“爹爹,”纪宝芙明显颤了下,显然纪延生的表情太可怕了。
纪延生走了进来,纪清晨原本还犹豫着要不要进来,可是瞧着外面廊下站着的丫鬟,只得进门,回身将门给关上。只是她站在旁边,并未走到中间去。
此时纪延生看着纪宝芙,一脸地失望,待他开口问道:“你便是这般与太太说话的?”
纪宝芙此时已垂着头,眼中含着眼泪,轻声抽泣。
倒是曾榕心底叹了一口气,她这是太失望了,倒是一下子失了分寸。不过她也没生气,只道:“芙姐儿,今日之事我知你是一时情急。只是你也是大姑娘的,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回去把女则和女戒各抄了十遍给我送过来。”
这算是小惩大诫吧。
她说完了,就连纪延生都没话说,这处罚不算重。
可偏偏纪宝芙却没有作声,只咬着唇瓣,垂眸瞧着地上。纪延生脸色又是一沉,带着隐隐怒气问道:“你这可是对太太的惩罚不满?”
“爹爹,求你成全女儿吧,”纪宝芙一下跪在地上,跪到了纪延生的面子,此时她脸上已布满晶莹的泪水,她本就生得娇柔清雅,这会眼中含泪,更是梨花带雨,好一派楚楚可怜之姿。
“女儿喜欢乔表哥,爹爹不是也赞赏过他吗?为何先前可以,现在却又不行了,爹爹,求求你了,”纪宝芙止不住地哭诉道。
纪延生本就因为乔策这事憋闷了,他可是豁了脸面开口。自个的女儿也是精心教养长大的,本还觉得便宜了这个臭小子,可谁知人家转头就拣起了更好的枝头。
这种憋闷,他还无处可说去。所以这会听到纪宝芙这般说,当即便怒上心头:“你可还知礼义廉耻四个字如何写?婚约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叫你看对了眼睛,便由着你的性子来,还要这父母长辈何用?”
这话说地实在是过了,可是偏偏这会纪宝芙还沉浸在被棒打鸳鸯的悲伤当中。
这会只怕她与乔策,就是那织女和牛郎,硬生生地被人拆散了。她估计是恨不得以身来殉道她这份感人至深的爱情。
“可是爹爹先前也未曾反对啊,爹爹小时候是何等疼爱我,为何偏偏如今,竟是连不愿成全女儿的终身幸福,”纪宝芙这次是要豁出去了。
纪延生被她气得,简直是无言以对。
曾榕倒是几次想要开口,可是又不好贸贸然地说,生怕又刺激了纪宝芙。
倒是纪清晨听不下去了,她对纪延生说道:“爹爹何不把事实告诉六姐姐,也好叫她知道真相。”
纪宝芙抬起头瞧着她,一双美目带着彷徨和不知所措,什么真相,难道有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纪延生自然是开不了这个口,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纪清晨瞧着曾榕,她倒是冲着她点了点头,于是便由纪清晨开这个口,毕竟这件事最先是她知道的。
“六姐姐,不是爹爹不想成全你,而是乔策不能娶你了,”纪清晨瞧着她,神色冷静地说道。
纪宝芙愣了,反问道:“为什么,乔表哥为什么不能娶我了。”
“几日前,乔策在城外当众救了一落水女子,那女子便是先靖王世子唯一的女儿殷月妍,也是皇上的侄女。因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所以皇上决定,待明年殷表姐出了孝期之后,便为他们两人赐婚。”
“你骗人,你骗人,”纪宝芙脸色瞬间苍白,泪水跟断了线地珠子般,止不住地往下落。
他上一次与她见面时,便来娶她的。他从未骗过她,他也不会失言的。
“六姐姐,此事乃是皇后娘娘亲口所说,断没有再转圜的余地,”纪清晨望着她,可是瞧着她哭地这般凄凉,便还是忍不住劝说了一句,“你忘了他吧。”
纪家不可能叫女儿去做妾的,乔策是一定会娶殷月妍的。
“忘了他,若是叫你忘记了裴世子,你能做得到吗?”纪宝芙抬头看着她,怨恨地喊道。
纪延生立即转过头瞧着她,怒道:“真是一派胡言,我看是太纵容着你了。”
可是纪清晨却没有太过生气,她认真地看着纪宝芙说道:“如果柿子哥哥跳进水里去救另外一个女人,我会忘记他的。”
纪宝芙怔住。
“可是柿子哥哥,他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纪清晨蹙着眉头,虽说真话伤人,可是真话却能叫人醒过来。
“若他真是一心想要救你,就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救一个落水的女子。他既是去救了,便是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女子家的清誉大过天,一个女子当众落水叫人救上来了。那么救她的那个人,若是不能对她负责,那她便是死路一条。
可殷月妍的身份搁在那里,皇上都不用硬压着,只怕乔策自个就欢天喜地地娶她了。
情人眼中难免会把对方看地完美无缺,可是纪清晨知道乔策是个什么货色。所以即便纪宝芙不能嫁给她,她不仅不会觉得可惜,反而是庆幸。
“六姐姐,你是我们纪家的女儿,乔策这样的人不过是尔尔,便是没了他,爹爹和太太也会给你寻地更好的。纪家的女儿,不该这么低声下气,”纪清晨将她扶了起来。
纪宝芙瞧着她,满脸地不敢相信。这大概是纪清晨第一次与她这般掏心掏肺地说话。
她还在低声抽泣,纪清晨朝着外面喊了一声,没一会司音便进来了。纪清晨吩咐道:“把六姑娘带下去擦擦脸。”
纪宝芙没在说话,只是被司音还有她自个的丫鬟扶了下去。
等人都走了,纪延生这才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爹爹也别生气,是乔策没福分罢了,不配当我们纪家的女婿,”纪清晨上前挽着纪延生的手臂,扶着他到罗汉床上坐下。
曾榕点头说道:“沅沅说的对,咱们纪家的姑娘还愁嫁不成。虽说芙姐儿是庶出,可是她的两个姐妹都嫁地这般好,京里头不知道多少夫人想与我们结亲呢。咱们细细地挑,慢慢地选。”
听她说到自个的婚事,纪清晨不由微微脸红。
不过曾榕说完后,又转头欣慰地看着纪清晨,“原以为还是个孩子,可是今个劝你六姐姐的这番话,倒是叫我刮目相看了。咱们家的沅沅啊,真是长大了。”
纪清晨登时无奈地笑了一下,她倒是希望纪宝芙能看开些。
可谁知中间还是出了事,纪宝芙竟是买通了大房那边的下人,套了马车便去找乔策了。曾榕中途派人送东西过去,结果发现了不对劲,赶紧派人去找了。
待去了乔策原本住的地方,才发现他竟是已搬走了。
曾榕派去的人把失魂落魄地纪宝芙找了回来,因着这事还牵扯大房那边的奴才,所以自然是瞒不住的。韩氏觉得丢脸至极,把犯事的奴才打了一顿之后,便远远地发卖了。
纪延生得知这件事,气得便要把纪宝芙送进庵里,叫她伴着青灯古佛,好生地反省反省。
“你这是还嫌不够丢人是吧,”老太太登时便怒了,“眼看着在茵姐儿和沅沅都要出嫁了。你若是这时候贸然把人送到庵里,岂不是大告天下了。”
纪延生气得胸口直起伏,就是没法子说话。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先前你不好生教导,如今出了事便只知道生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是儿子管教无方,叫母亲受累了,”纪延生登时低头说道。
“芙姐儿这事我也听说了,当初你就不该暗中同意他们。你若是同意了,就该趁着那人未中进士的时候,便早早定下来,你又想着要上进的女婿,又拉不下这个脸面,”老太太皱眉看着纪延生,若是乔策未中进士,便定下婚事,只怕也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情。
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
“芙姐儿确实是叫人失望,只是万不可送到庵堂里。便叫她自个在院子里头禁足吧,多派人看着,”老太太心底倒是有点儿怪曾榕,竟是连个姑娘都看不住。
韩氏也是生怕这件事会牵累到纪宝茵,毕竟她七月便要成亲了,还有三个月。所以这会是万不能出什么差池的。纪家倒是齐心把这件事都瞒了下来。
只是却瞒不住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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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已是初夏,纪清晨素来畏热,原本想叫人把寝具换成夏日用的。只是曾榕却怕她受凉,只不许她这般做,说她若是真嫌热,便叫丫鬟在旁边打扇子。
杏儿和香宁都跟她那般久,她哪里舍得叫她们晚上不睡觉,给自个打扇子。
所以她便叫香宁把轻纱裙拿了出来,轻纱裙通透又凉爽,就是太薄了些,所以只能睡觉时穿。
谁知倒是便宜了来偷香窃玉的人,裴世泽用夜明珠照着纱帐内时,就瞧见披散着乌发长发的小姑娘,正安静地睡在床中央。因着睡觉的缘故,胸口露出一大片白腻柔滑的肌肤,简直比剥了壳的鸡蛋还要白皙,直刺着裴世泽的眼睛。
她大概是真的嫌太热了,薄被早就被踢到一旁,腿上穿着轻薄绸裤,双□□叠着靠在一起,脚趾晶莹又可爱。
女人的脚素来是最矜贵的,从来只有夫君能看得见。这也是裴世泽第一次看见她的脚掌,雪白地一团,便是还没伸手摸,就能想象到那细腻地触感。
他在床榻上坐了下来,便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摸她的脚掌。他长相上一瞧便是勋贵家族养尊处优的少爷,可是偏偏一双手,却糙地厉害,成年累月地拉弓射箭,早就长满了一层厚厚的老茧。
没一会,床上的小姑娘嘤咛了一声,他以为她是醒了,可谁知竟是翻了个身而已。偏偏那一声又娇又软地声音,仿佛在他脑海中烧了一团火,现在这团火直冲着下面而去了。
他也是血气方刚地男人,虽说平日里可以用练武宣泄精力,可此时软玉温香就在眼前,素了这么多年来,竟有种隐隐要破戒的冲动。
待他回过神时,已经俯身吻住了小姑娘的唇瓣,柔软粉嫩的嘴唇,像沾着蜜汁一样,引诱着他不断地索取更多。待他诱哄着她张开嘴时,睡地正浓地小姑娘,竟是真的乖乖张嘴。他勾着她的软舌,暧昧地水声在这银绡帐中响起。
等身下的小姑娘睁开眼睛时,心脏险些被吓地静止。
“别怕,是我,”他低声说道,纪清晨只觉得手脚都恢复了知觉,伸手便去推他的胸,想恼火地说一声,你真是吓死我了。
可谁知他刚说完,就又含住了自个的唇瓣,叫她连埋怨都没说出口。纪清晨本就对他不是十分抗拒,再过四个月,他们便要成亲了。
如今他们已是未婚夫妻了,所以便是叫他尝点甜头,也未尝不可。
小姑娘想着想着,就已经被亲迷糊了。待裴世泽发觉她纤细的手臂,缠在他的脖颈上时,便是顺势爬到了她的床上,也不知是何时,他的靴子都被脱掉了。
原本这般浓墨般地夜色下,就会叫人的胆子被放大无数倍。
只是待他的吻落在她细长的脖颈上时,纪清晨这才吓得连连推他,轻声喊道:“不可以,柿子哥哥,不行啊。”
可偏偏裴世泽把她抱在怀中,她原本就穿地单薄,而裴世泽的袍子早已经撩开,两人之间只隔着两层薄薄地绸裤。可那一处又硬又火热的东西,像是要从裤子里钻出来一般。
纪清晨吓得伸手捂住嘴巴,这可是她两辈子以来,头一回这般清晰清楚地接触到。
其实先前她当游魂的那会儿,有偷偷瞧过裴世泽硬起来时候的模样,可她也不是故意的。谁叫他早上不盖好被子,那么长地一处,把裤子都顶成了小帐篷,她便是想不瞧见都不行。
为着这个,她可是羞地躲在玉佩里,好久都出来呢。
而这一次,她不仅仅是看到,还清楚地感受到了,那么硬,那么热,就那么大剌剌顶在那里。
“沅沅,我好疼。”
他轻咬着她的耳垂,带着湿热地气息说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