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坐在一张矮凳上,旁边坐着程宇,对面跪伏着张夫人的奸夫。
“你叫什么名字。”
“小生李强。在戏班子的时候叫李采蝶。”
程宇听着他一口一个“小生”不顺耳,有心调侃:“在戏班子是唱小生的?”
李强一点头:“正是。”
苏言斜了程宇一眼:“你和张夫人是怎么认识的?”
“张夫人总爱去听戏,打赏的也大方,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应天府?”
“跟张家前后脚。”
“命案当天,你在哪儿?”
“命案当天那天是八月初三,小人一直待在房里。第二天听夏荷说,张老爷死了。”李强说完这些,又急巴巴的解释:“大人,张老爷真不是我杀的。那是在初一的时候,夫人让小生立刻给她买二两砒霜,说要毒死张老爷,一了百了,不再受他的气,小生还劝说了,说只买个蒙汗药就行,把老爷药晕了,把钱财卷了,最好再找个人假装是盗贼挟持了张夫人,这样一来,张老爷也就不会追究,我们便可以放心的远走高飞”
苏言冷笑:“如意算盘打的倒是不错。”
李强抬头,眼眸认真而又绝望:“大人明鉴,张老爷真的不是我杀的。但小生承认,那砒霜和蒙汗药,是夫人托我买的,如果大人要治小生的株连之罪,小生定然肯认,只请大人能看在我劝说过夫人一场,从轻发落!”
苏言起了身,叹息一声,抬头去看程宇:“问他是在哪个铺子买的砒霜和蒙汗药,然后让弟兄们去查。”
话说完,抬脚,去了女囚牢里。
一路,心思越发沉重。
以李强的供词来看,直到现在,他都以为张大人死于砒霜。那么,凶手又会是谁?
到了女囚牢里,命人提出了夏荷。
夏荷胆怯的跪到一旁,身子瑟瑟发抖:“大人,小人再也不敢给夫人和奸夫传信了,小人知道错了”
苏言单刀直入:“命案当天,夫人在哪?”
夏荷垂了头:“夫人夫人做了一碗莲子羹,说要给老爷端去。做好以后,小人陪着夫人去给老爷送可走到老爷房外,听到老爷和九姨娘正在说笑,夫人就停了,停了一会,把莲子羹泼了,自个儿蹲着呜呜的哭。”
苏言在心里揣摩一下,想来,那碗莲子羹里,一定是放了从李强手里要来的砒霜或者蒙汗药。
但走到房外,又念及两人几十年的情分,不忍动手,所以把莲子羹泼了。
这般揣测,倒也合情合理,与张夫人的遗言一致——她没有杀张大人。或者,她最终放弃了杀张大人。
“那么,后来她又去了哪儿?”
“后来,夫人让我去房里陪她,收拾了一夜东西,说要跟李强远走高飞,问小人愿不愿意。小人说愿意。再后来,就听见院子里吵闹起来,说是老爷被杀了。”
“这段时间,你一直跟张夫人在一起?”
“是大人,小人一直和夫人在一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