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裂痕若是出现在任何一个修士身上,那都是重创,轻则昏迷沉睡,重则元神崩裂,身死道消,但现在落在宁飞的身上,却依然能够对着身前一处迷蒙的光幕冲击。
“这是?”他深深的皱眉,对于看到的一切感到疑惑不解。
不但是他,在场的修为高深的人,都是出轻咦。
“这是难得一见的元神秘术,居然会被他得到,十二万九千六百仙阶,果然是拥有最好的仙阶,只是那层薄幕究竟为何,竟能阻拦我等的目光,以往的王者,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一层光幕,莫非这是真一神相所独有?”
巫族的一位长老开口道:“巫族典籍中,并没有这样的记载,每一代真一神相踏入仙阶顶端后,都可直视玉关。”
“莫非这光幕之后,隐藏了什么?这就是占卜中将会出现的机遇?只是看这样子,他似乎难以打破。”巫奎向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眼底涌动着希望。
“非常人,自然会有非常事,这小子总能给人奇迹,当年能够自碎幻界不死,现在或许也能做出奇怪的事情,难道是自碎仙阶?”鱼纯眼睛一亮,兴奋得浑身抖。
只是任由他望眼欲穿,始终没能看到宁飞自碎仙阶。
“自碎幻界,那是他被逼到了绝路,又在之前感觉到自碎幻界后的特殊力量,这才会那么做。但仙阶就不同了,那是修士的修行之路,岂能崩断。”季泰一道。
“真想看看那道光幕之后又是什么?宁小子又该如何打破光幕。”鱼纯低语,让季泰一一阵侧目,在场的众人中,鱼纯是唯一一个能够以王者境界看到宁飞仙阶的人,要知道来这里的大部分皇者,都没有这种能力。
砰砰的响声在擂台上响彻,守护秘术的星空碎了又生成,就连宁飞体外的大道圣衣,都在一次冲击中粉碎,大片血雾纷飞,宁飞费了好大得劲,才再次将大道圣衣重聚,暂时安稳自身。
体外的战斗虽然激烈,但诸多老者都是知道,宁飞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他们都只是注视着宁飞的仙阶,注视着在仙阶顶端同样战斗的宁飞元神。
这一刻,不但巫族的诸位长老,就是那些一心想着宁飞死的人,都是在心中期盼,希望宁飞可以打破那道薄幕,让众人看清后面倒底是何。
“他的体内有秘密……”雷垂天轻语,倾听着下方的谈论,而后冷笑,“只怕他没有那个机会将那一份秘密呈现。”
“这个宁飞,还真是顽固,都到这份上,还能继续坚持,这换成一般的一重天皇者,早就俯。”周云道。
陈庭道轻笑:“任他如何的拼命,难道还能登上半步皇者?以现在的情形,只有成为半步皇者才能脱身出来,与我们正面抗衡,但那可能吗?当然了,或许他能创造奇迹,一步踏上玉关,成为皇者。”
三人一阵大笑,而后对着宁飞打出他们的最强法术,他们与他人有着不同,力量可以最大限度的穿越大道圣衣,每每星空破碎,他们的力量就会趁虚而入,给宁飞极大的打击,这甚至过了众人的合力,直接就作用在宁飞的身体上。
肉身遭遇雷霆冲击,本就重伤的身体,伤的更加可怕,而在幻界中冲击薄幕的元神,受到了心灵力量的侵扰,不断地被外力拉扯,似要陷入一个不知名的世界。
“糟糕,这三个人的力量,在这种情况下,对宁小子的威胁甚大,雷垂天倒罢了,只是作用于他的身体,另外两人却是要制约他的意志,只要他的意识一时脱离身体,不受控制的身体,立刻就会被这些人打碎,他的什么幻界、仙阶,都将会化为虚无。”鱼纯大惊,眼睛左右乱转,悄然掏出他的方块。
一道迷蒙的光芒亮起,鱼纯不怀好意的来到一个青年身侧,他可是记得清楚,这个青年是站在讨伐宁飞的第二线,要不是自身是不足,只怕现在已经身在擂台之上。
“这小子必死!”鱼纯感慨道。
青年头也不回的答道:“那是自然,数年前,我的兄长就是死在他的手中,我只恨能力不足,不能亲手为兄长报仇,但看着他被别人杀死,心中也是痛快。咦?不对,你就是那条鱼……”
“本座早就不是鱼了。”鱼纯大怒,举着方块光的一面,对着青年的脸印上去,“你的兄长围攻人而被杀死,多么可耻,死就死了,这次就让你们兄弟团聚。”
当的一声闷响,方块印在一面光墙上,气愤的鱼纯狠命的下压,终究是被光墙丝丝阻住,而被攻击的青年,即便是没有收到丝毫的损伤,但在鱼纯的气势面前,早就吓得屁滚尿流,瘫坐在地。
“你想要用什么手段吗?这是不可以的,他需要靠自己的能力渡过难关,成则成矣,败则败矣。”巫族一个长老出现在青年身旁。
“你们这些疯子,难道一点都不担忧你们的圣子。”鱼纯恼怒道。
老者道:“这是对圣子最好的磨练,难得一回。怎么,你还不收手吗?散!”
一声低喝,鱼纯尽握手中的方块,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道,刹那缩回幻界,一时竟然使不出来。
这让鱼纯骇然,而后有些惊喜的传音道:“这种能力,与一个人很是相似,那人与你们的圣子关系不浅啊,可否通融通融,就让本座使个小手段,李代桃僵,保证这里的人很难现,只会知道宁飞一死,却不知道真的宁飞已经悄然离开。”
老者面色诡异的看着鱼纯,怪异道:“你说的那个人,老夫自然知晓,毕竟我巫族,能力越是相近,亲缘也就越近。实话说,老夫不愿圣子死去,但一切都是为了圣子的未来,为了巫族,为了整个修士世界。”
“老不死的,不要张口闭口就是为了什么,那种大义的言论,不要在本作的面前提及。人生于天地之间,只求问心无愧,一句话,你可否任由本座行事。”鱼纯道。
老者严肃道:“不可。在巫族人的眼中,大义就是问心无愧。”
鱼纯气得咬牙,很想破口大骂,但想着两人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他明智的闭上嘴,一脸悻悻的来到季泰一身旁。
“你个季老头,方才你要是出手相助,只要帮本座一点点,方块只要沾到他的身体,宁飞立刻就会被救下来。”鱼纯愤愤不平道。
季泰一面有难色,一阵苦笑:“宁飞虽有危机,但却有机遇潜在,倘若老夫动手,这个机遇失去不说,老夫可就要成孤家寡人了。”
鱼纯惊诧道:“真是可耻,巫族人什么时候也这样乱来。”
“药华被他们拿住了,与她相比,宁飞就显得逊色多了,老夫自然知道怎么取舍。”季泰一有些愧疚道。
“口口声声的说着大义,却是这样的强迫他人,这分明就是野蛮的强盗行为。”鱼纯神色激动,猛见之前那个老者的目光,立刻就变得温和,露出悲悯的神情,“宁小子,你要是死了,本座一定会为烧高香的。”
老者轻叹,一甩手将青年送走,转身没入人群之中。
宁飞忍受着浑身密布的雷霆,元神又要防备突然出现的种种拉扯,那种仿佛来自异地的秘力,出现的防不胜防,纵然他不惧这种力量的本身,但要是被拉入那个莫名的心灵世界,稍一延误,他就会万劫不复。
极度的危机在他的心中涌动,身体中的各种潜能似乎都被激,他的幻界光芒大盛,与肉身的融合更进一步,更强的力量突然涌现,虽然还不足以摆脱当前的畏惧,但可以让他延长坚持的时间。
他的仙阶一条条明亮起来,数之不尽的道痕在仙阶上飞舞,似欲冲出来,而在仙河中,一片片仙雾激荡,化作一片又一片深邃的至理道图,似是宁飞曾经所悟,又似是天地馈赠,一直隐藏在仙河之中。
这些至理道图出现又消失,但却在仙河的上方留下一块块深刻的印记,异样的气息流转,牵引下方的仙河,以至于整条仙河都开始奔腾,哗啦啦的声音响彻,犹如奔雷在九天翱翔,声音突然在耳畔炸响。
猝不及防之下,不知道多少人都痛苦的捂上耳朵,纵然如此他们的双耳中都是流下道道血迹,脑中一片嗡鸣剧痛,仿佛是被天雷当头砸中。
“这是生了什么?”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宁飞体内生的一切,大部分都只是茫然的看着左右,就连正在围攻宁飞的诸人,几乎都是在剧痛中不得不停了下来,不知所措的看着中心的宁飞,只有极少数的天骄,还能面色阴寒的保持镇定。
“好深厚的积淀,这是真一神相本就拥有的,还是他自己的领悟。”隐世老者惊呼,眼底闪动着浓浓的喜色。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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