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即将老去的时候,他却在高雅诗的身上找到了满足,有几次,高雅诗**着身子躺在他身边拒绝黎天明的约会时,他尤其有种成就感,甚至能生龙活虎起来。
也是为了能够拥有这种成就感,他一直对高雅诗有求必应,高雅诗最初还只是染指“重点保护单位”的挂牌,后来竟然逐步开始建议他“双规”谁了。
钱大亮心里虽然知道不妥,但为了那份隐秘而见不得人的虚无的虚荣,竟然也就一次次地答应下来,毕竟,高雅诗长得那么漂亮,年龄跟自己的女儿相仿,人生如此,也该知足了,付出一些,担些风险也是应该的。
虽然那时候是这么想,但当风险真的来临时,他的想法就变了,近夕阳的人生还很美好,绝不能坏在这个女人手里。
钱大亮先打电话约了高雅诗过来,细细地交代了一番,让她什么事都往黎天明身上推,千万不能跟他沾上半点关系。
高雅诗见钱大亮如此紧张,心里也有些不安起来,不停地追问钱大亮事情严重不严重。
钱大亮笑笑说道,放心好了,只要全推到黎天明头上,一点事都不会有!就算有,我也能帮你摆平!
高雅诗有些半信半疑,钱大亮虽然长得丑,但平时那种自信到嚣张的神态却是她喜欢的,可是现在,一脸明显的紧张,这让她不得不往坏里想。
钱大亮见高雅诗不信他,不禁有些着急起来,脱口而出说道:“你的事小得很,我的事才是大!”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跟她说这些干嘛。
高雅诗愣愣地看着钱大亮,过了一会,突然笑了,笑得很轻松,也很开心。
钱大亮心里有些发毛,他突然发现这个女人并不如他想象得那么简单和温顺。
果然,高雅诗在被调查组第一次传唤后,就打电话约了钱大亮去了南山的别墅。
“最近最好不要见面!我不是说过了吗?!!!”钱大亮一进门就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你想见面的时候就天天见,不想见的时候就三个月都不见,你把我当什么了!”高雅诗哭了起来:“我也是个快三十岁的女人了,为了你,家庭没有,孩子没有,该有的都没有!只有个破工作,还是黎天明给我安排的,你说,你替我想过什么!”
钱大亮很想反驳,你现在吃的喝的,开的车,还有名下的几套房子,什么不是我钱大亮给你置办的,还有你的父母,从农民转成退休的国家干部,这是多大的情分啊!可是这些都只是在心里想想,钱大亮毕竟并不是一般人,这个时候他是不会跟高雅诗一般见识的,便柔声劝慰着:“宝贝,再等等,这阵风头过了,你想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全听你的好不好?”
“好什么好!”高雅诗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我要你离婚,然后跟我结婚!”
“啊?哦,行,没问题!”钱大亮吃了一惊,不过随即就答应下来。
“真的吗?”高雅诗破涕为笑。
“当然是真的了,宝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钱大亮涎着脸将高雅诗搂进了怀里。
“少来这一套了!”高雅诗用力地推开钱大亮,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放在桌上:““那你给我写个保证书!我说你写!”
钱大亮微微一愣,目光从桌上那明显是早就准备好的纸和笔上掠过,心里不由一沉。
“你到底写不写?还说不骗我!”高雅诗的眼睛里又要开始掉泪。
“写,写,宝贝,我这就写!”钱大亮知道今天不答应的话,高雅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叹口气拿起笔,心里开始有些后悔,女人就像毒蛇,体态温柔无骨好像还软,但说不定就给你致命的一口。
“我,钱大亮,向高雅诗保证,在一个月内与老婆办理离婚手续,并和高雅诗结婚……”高雅诗明显是早有准备,一字一句清晰地说着。
钱大亮心里悔恨,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按照高雅诗说的一字一句地写着,写完后,连强打精神笑着说几句亲昵的情绪都没有了,有气无力地叹道:“这样总该放心了吧?”
“至于这么难过吗?”高雅诗不满地说了一句,然后接过纸张细细地看了一遍,从兜里掏出个印台:“按个手印!”
“都签字了,还按什么手印啊,我提拔那么多干部,双规那么多人,也只是签个字而已,……”钱大亮无奈的说着,有些不悦,但又不好发火。
“别废话了,快按!”高雅诗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温柔,带点训斥地催促道。
钱大亮望着高雅诗冷若冰霜的样子,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一丝厌烦,这还是那个善解人意的温柔女孩吗?
心里想着,钱大亮还是在纸上顺从地按了手印。
高雅诗收好纸条,脸上这才挂上了一丝笑容,搂住钱大亮的脖子说道:“亮亮,你可要说到做到啊,否则,我就拿着这张纸去找你老婆,让她跟你闹,实在不行,我就拿着去省调查组……”
高雅诗说得轻巧,可听在钱大亮的耳朵里,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高雅诗也没有意识到,她这句无心的话,会引发两场命案,使得两个如花年纪的女人从此香消玉殒。
调查组找过高雅诗几次,高雅诗将她和黎天明的来往做了交代,只是,却略去了段文胜从中牵线这一节。
除了继续牵扯出一点黄北区的部门官员,调查组并没有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只好让高雅诗先回去。
事情又重新变得毫无头绪,不过,虽然案情没有太大的进展,东州市的各级官员还是承受着很大的压力,现在的办案都像是穿蚂蚱,一带就是一串,光姜钟华那件事,就带出了足足有十四五个有分量的官员,谁也保不准自己哪天就会被稀里糊涂地带了进去。
/> 萧何吏倒没有太多的担心,只是在这种人心惶惶的环境中,想踏实干点事情太难了,找区里领导汇报工作的时候,一个个都心不在焉的,听半天突然抬起头问一句:“啊?你说什么?”
萧何吏又好气又无奈,好在市局最近一段时间也基本上没有下达什么工作任务,便也乐得清闲,可天天无所事事,心里总有些别扭,直到一天,儿子泽熙说:“爸爸,为什么别人的爸爸都会开车,我爸爸却不会呢?”
望着儿子失望的小脸,萧何吏笑笑:“爸爸马上就会了。”
从此,萧何吏的身影更多地出现在了驾驶培训的场地上,或者带着云飞扬去空旷的黄河大坝练车。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淡而乏味,虽然他没有觉得幸福,甚至有些痛苦,但对于一些人来说,能过上这种日子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钱大亮便是如此,面对高雅诗的步步紧逼,简直是度日如年,也是人慌无智,他把女婿段文胜和侄女婿孙刚叫了去,把事情一说,让他们帮忙想个办法。
段文胜几乎没有提什么可行的建议,只是劝钱大亮忍一时风平浪静,在目前的情势下,还是以安定为主,先哄好她。
而南山区公安局副局长孙刚却是个爆脾气的人,听完就急了:“妈的,什么玩意,敢这么对待您,您放心好了,我找几个人收拾她一顿!”
段文胜连忙劝住孙刚:“别乱来,不要因小失大!”
钱大亮也觉得孙刚的建议不妥:“你打她一顿,有什么用,万一她急了眼,去调查组把什么都说了,到时候怎么办?!!!”
孙刚犹豫了一下,带些杀气地说道:“那就直接把她做了!一了百了,永诀后患!”
“我不同意!”段文胜说完,对钱大亮说道:“爸,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您千万别听孙刚的!”
“胆小鬼!”孙刚冲着段文胜的背影轻啐了一口,转头对钱大亮说道:“叔,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对待这种女人,就得给她来点狠的才行!”
钱大亮有些犹豫,沉默了许久,轻轻地说道:“先看看,等等再说,如果她太过分,那……”
“好!叔,你决定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保证她有十几种死法!”孙刚恶狠狠地说道。
孙刚走了,钱大亮有些疲倦地将身子缩进沙发中陷入了沉思。
一个春末的黄昏,萧何吏正在黄河大坝上练车,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于燕副区长的,不由一愣,她怎么有空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了,连忙停下车接了起来:“于区长,我是何吏。”
“何吏,晚上到清雅居大酒店,栖凤阁。”于燕依然是往常干净利索的口气,只是这次多了一丝急迫。
“哦,什么事?”萧何吏有些不解地问道。
“被管那么多了,让你陪位客人,是贵客!”于燕说完就要挂电话,却仿佛想起了什么,又叮嘱了一句:“记住,一定要陪好!在酒桌上对方不管有什么要求,一律都要答应下来,明白吗?”
“哦,知道了于区长,放心吧。”萧何吏收起手机,有些好笑地摇摇头,到底是什么客人啊,竟然什么要求都要答应,难道要他辞职,要他离婚也答应?
不过疑惑归疑惑,萧何吏还是赶紧让云飞扬开车把他送回了家,他本就是个不修边幅的人,这些天忙着学车,更是不太注意形象。回到家中,洗了洗头,又洗了把脸,将胡子刮了刮,穿戴整齐,这才下楼让云飞扬驾车直奔清雅轩大酒店而去。
来到栖凤阁包房,一推门,萧何吏的心跳立刻就有些加速,嗓子也有些发干,原来屋内正中坐着的,竟然是自己的老领导,现任东州市市长的乔玉莹。
“乔,乔市长好。”萧何吏在乔玉莹面前一直不舒展,多少年过去了,再见面竟然还是那般拘谨。
“呵呵,何吏啊,当局长了,不错啊,来,坐!”七八年过去了,年过四十的乔玉莹虽然比同龄人要显得年轻很多,但也毕竟有了一丝老态,不过气质却更加得完美,充满威仪的举手投足中又透着一股浓浓的女人味道。
“哎!”萧何吏赶紧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
“乔市长,那位姜总什么时候到啊?”于燕轻轻笑着问道。
乔玉莹抬手看看表,笑笑说道:“快了吧,说好的六点,现在人家知道咱们有求于她,肯定要摆摆架子的。”说完悠闲地向后一靠,一脸从容不迫的笑意。
于燕没话找话,压低声音问道:“听说这位姜总很年轻啊,这么年轻就能做到董事长助理,不简单啊。”
乔玉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年轻才是最大的财富啊。”
于燕仿佛明白了什么,嗤嗤地笑了起来。
萧何吏借两个说话,偷眼打量了一下乔玉莹,仿佛比在电视里更好看一些,七八年的时间,岁月仿佛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没有穿外套,里面穿着件灰蓝色的羊绒薄毛衣,依稀能看出身材依然不错。
“她怎么就会看上段文胜了呢!”萧何吏心里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侧眼又看了看其他在座的人,心跳不由更加快了,原来旁边那个吸着烟的丑胖子正是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钱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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