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之前也没听说过朱让,不过却知道朝廷存在一些黑幕的生意,这朱让所负责的,恰恰是这种生意。
“永宁,之后去了教坊司和礼乐司,尽量不说话是了,言多必失。”宋柄迁提醒道,“到时候看谁,直接指点一下,或者在心记得,让我去跟松江兄说一声,他会给你个价格,如果你觉得合适,咱把人带走,如果不合适,那再另当别论!你银子带够了吧?”
纪宁道:“必须要付现银?”
“这倒不必,用银票也是可以的,但最好是先签订协约,以你我的声望,说要买,也不会有人跟我们计较,甚至人你都可以先带走,只是回头记得把银子送来便可。别以为出多少两银子都是给松江兄的,其实大部分还是要给面的人,松江兄在其也只是分得了很少的一部分罢了!”
宋柄迁详细给纪宁解释着,他怕纪宁心里有什么想法,不想出这银子,或者一会想节省,他还特别交代了一句,“出银子时,你可别讲价,在这里没有讲价一说,是多少两是多少两,也不存在我收你回扣的事情,总之咱是朝廷之外庙的人,跟朝廷的人别有太多利益的争执便可!”
因为纪宁是第一次来,似乎宋柄迁很怕纪宁坏了规矩,但其实他这条担心完全是多余的,纪宁在做事是最有分寸的,有些事根本不用别人提醒,他也能处置的非常好。
……
……
朱让先带二人到了城赫赫有名的礼乐司。
在这里,有很多乐籍人,不但有女人,也有男人,他们的地位属于“贱民”,在大永朝,良民和贱民之前是不能通婚的,这些贱民即便被人纳回去,也只能作为歌姬舞姬或者是妾侍,是无法从贱民转回到良民的,即便这里的女人生了孩子,也一辈子要顶着贱民的身份,算这些孩子的父亲是朝的达官显贵,这些孩子也不会得到身份的认可。
礼乐司周围有屋舍百间,周围顶着的是大悲庙,因为礼乐司的存在,大悲庙的香火很盛,这些贱民这辈子没享受过正常的待遇,只能希望下辈子投胎投的好一些,再加周围本来是百姓聚集之所,庙宇内外平时也会有很多人。
在礼乐司正堂内,是由一名内司太监出来迎接的几人。
等朱让将纪宁介绍去之后,那姓陈的太监笑着说道:“原来是两位学士,你们可真是大驾光临,既然来了,跟咱家到里面走走?”
太监都不喜欢自称我,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不完整的男人,在很多方面都会显得很自卑,朱让笑着说道:“那有劳陈公公在前面引路了!”
几人一起进到里面,刚进后院,便见到一群女人正在浣洗衣物,这些女人看样子都是四五十岁,要姿色也没姿色,要身材也没身材,干脆只能做最普通的活。宋柄迁道:“这些女人基本都是要送进宫去打杂的,皇宫那么多人,总需要有人洗衣和打扫,这些女人去是最为合适的!别看她们现在这么邋遢,以前可能都是什么官家夫人,只是因为自家的男人犯事,她们才沦落至此,因为没有姿色,也只能做最粗重的活!”
纪宁微微点头,也未再问什么,其实宋柄迁这边解释的已经很清楚,他也不需要再发问,很多事情也是他原本知晓的,算不是在大永朝所知,在华夏那么多年的历史,情况基本都是相似的,没有哪个朝代不是如此,尤其是临近后面的几个朝代,更是如此。
陈公公在前面引路,一路到了里面,请纪宁、朱让和宋柄迁三人坐下来,马有人奉茶水,陈公公笑道:“这里刚来了一批女子,都是从教坊司那边匀过来的,姿色都是极好的,几位看看?”
宋柄迁瞪起眼来,问道:“可有年岁相对小一些的?”
陈公公道:“有的,知道宋学士好这一口,知道您来,还能不给准备着?咱家这让人把人都带过来,让几位慢慢来挑选!”
说完,陈公公人先下去了,几人先在等候,宋柄迁的态度似乎纪宁都迫切,他好像很喜欢这种来选姑娘的环境,好像他自己是大爷一样,这里可在秦楼楚馆里自在的多,选谁,直接带走,价钱自然也不像在秦楼楚馆里竞选花魁,之前宋柄迁说过,这里的姑娘,一般一次性买一下,也几十百两银子,算是出身非常高的大户千金,而且是很有姿色的,因为没经过什么调教,也不用一千两银子,最多也几百两。
关键是教坊司和礼乐司在出售这些女人时,根本不用花什么成本,这跟秦楼楚馆的生意理念有些不同,秦楼楚馆培养姑娘的才艺和举止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这些姑娘最后也成了本事,能在酒桌陪客,甚至还能在诗词歌赋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好像柳如是这样的女子,本身天香楼的花费也是一笔不菲的数字。
而教坊司和礼乐司在转卖女人时,基本属于“空手套白狼”,人从官府那边发配过来,再从他们手卖出去,间也不用什么花费,最多是管几天饭而已。
过了不多久,陈公公便将人给带来,一次先给几人带了三十多名女子供挑选,其有十几人的岁数都是在十一二岁到十三四岁之间,剩下的也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年龄最大的,也不超过十八,都是如花似玉的年岁。
纪宁站起来看了一眼,很显然这些女子,并不是他要找的。
他要找的人,是莲花,那个跟七娘有极大关系的女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