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说不过你,你们这些城里崽子胆子真大,我警告你们啊,可千万别触怒了龙王爷,要不然别怪老汉我没提醒你们。”他终于松嘴了,为啥呀?生有不远处江边上又是一阵阵大风大浪袭来了,那潮湿的水气都把大伙衣服打湿了,他也害怕那大鱼精冲上岸来。
滴答……滴答……滴答……山洞里阴暗潮湿,一滴滴水滴从低矮洞顶滴落,落在大伙脑袋上,手里的火把光照有限,只能照亮眼前的路。前边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
这洞穴肯定是人工开凿的,脚底下铺的全都是青石板,不过被江水冲刷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青石板上原本雕刻的纹路已经消失不见,变得十分光滑。大伙相互搀扶着,好似行走在冰面上一样。胡小狸好玩,独自一人走在前边,就跟个孩子似的在犹如冰面的青石板上打出溜滑。“走咯……滑呀……滑呀……”
“程峰我怎么觉着这底下可能是个坟窟窿呢?”那咻小声问道。
“嗯,有这个可能,不过看这情况不会是大墓,你想啊,以前这里可是高丽棒子的地盘,高丽人能有啥好玩应?可能坟窟窿底下的陪葬品都是陶罐子吧?罐子里边装满了辣白菜。”
“呀呀呀,前边有个人!”胡小狸指着不远处洞穴黑暗中说道。大伙一听,立刻进入戒备状态。马程峰举着火把晃了晃,前边很黑,依稀可见是一个人形轮廓。他睁开鬼瞳,眯着眼睛一瞧,那人正背对着他们,身上穿着的是几百上千年前朝鲜族人的那种传统服饰,也瞧不清楚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
“花不乐,给你个立功的好机会,去瞅瞅去。”那咻把他往前推了出去。花不乐胆子小,尤其是碰到这些阴阳之事,根本就不敢靠前。
隔着老远就不动弹了,小声朝前边问道:“哎?前边的太君,你地是死是活呀?”他的话音不停地在洞穴中回荡着,最后回声落定,依旧不见那人回话。
“我……我可不去,八成是个大粽子吧?你俩不是常跟这玩应打交道嘛,干啥非得欺负我呀?”花不乐躲到了那咻身后嘴里怒囊说道。
马程峰说你可别逗他了,我估计肯定是古墓里陪葬的泥塑之类的,大伙不必担心,像这种水葬墓,里边不会有大粽子的,就算埋着死人,这么多年来一直被江水淹没,尸体也早就烂没了。在这种地方可别自己吓自己。
他把火把扔给花不乐拿着,睁着鬼瞳走了上去,果然,那是一樽陶俑,这陶俑比例跟活人一般不二,脑袋上也是有鼻子有眼的,当初被烧出来的时候可能是用彩墨画过五官,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彩色燃料早就被江水冲没了,陶俑脸上乌糟糟的,五官也有些模糊了。这陶俑的面部长的很像鲜族人。
我在这里说这话可没有说民族歧视的意思,民族不同,长相肯定也是各有特点。东三省跟朝鲜接壤,以前边境的这几个小城小镇里就生活着不少不会说汉语的朝鲜族人。那时候老百姓观念比较传统,朝鲜族人很少说有与汉人通婚的,所以血统还是他们老祖宗的。东北人嘴贱,以前就总听说,谁家的小子娶了个朝鲜族媳妇儿,看那小姑娘长的一张大饼子脸真磕碜。这里就是形容鲜族人面部特征的了。
再有,蒙古族人脑门宽,小鼻子,圆脸。新疆维民高鼻梁大眼睛,眼窝深,有点西亚阿拉伯人的特点。这些不用我说,诸位自己细细看就知道了,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独特长相。当然,现在都啥年头了,许多少数民族也都跟汉人通婚了,生出的孩子再没有了以前的血统和长相了。
马程峰说你们瞅瞅,这应该是个鲜族人的陶俑。这个船老大虽说不是鲜族人,不过生活在鸭绿江附近,经常跟两岸的鲜族人打交道,江对岸可就是朝鲜了,能没见过吗?甚至他都能跟鲜族人正常交流没问题。他凑近一瞅,说:“嗯呐,是个鲜族男的。”
“崽子们,听我一句劝吧,可真不能往里去了,这嘎达准保就是高丽将军的坟窟窿呀!”
“嘿嘿……我说船老大,你没听说过吗?但凡封疆大吏,他们的墓葬就叫贵斗,贵斗里边有大量明器,您知道死人的陪葬品有多值钱不?就他们鲜族人腌腊白菜的陶罐子,那放在古玩市场上都是五位数呀,您算算,您捞多少鱼能卖一万块吧?”那咻故意逗他说。
“唉呀妈呀,真的假的呀?就那破陶罐子?坏了坏了,我就说嘛,上两年我家挖地窖的时候还挖出来两个呢,当初我也没当它是啥好玩应啊?后来有个奉天来的小老板,非说家里却罐子,出手还挺大方,给我扔了五块钱就拿走了。我当时还乐呢,以为碰上冤大头了呢,唉呀妈呀,完了完了,我这是被他忽悠了!”船老大悔不当初。
其实那咻这么说,也只是给他打打气,怕他不让大伙往里探。陶罐子不值钱,陶罐子不比古董,而且古代高丽国的陶器更不值大钱,稍早工艺跟中原差太多了。当然,如果真在古墓里边掏出来两件青铜器也不错,另外,高丽人以前占据松花江两岸水域以打渔为生,而这片水域可是出了名的盛产东珠呀!谁不知道东珠是越老的越值钱!
“咳……”马程峰干咳了一声,那咻吹的也太邪乎了?连他都听不过去了,这不是纯扯淡吗?真要是一会儿找不着值钱的明器,咋跟船老大交代。再说了,如果这里真是座埋着封疆大吏的“贵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再往前走进了正墓道以后,肯定到处布满了机关暗弩,到时候谁能照顾这胆小的船老大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