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彩蝶说:“不,不是死了,是进入一种假死状态,他们的魂魄已经被缉走了,我估计这五个家伙都在村子里绕一圈,挨家挨户采生米,一直到采够了人的生魂才会回去交给主人,咱们只能跟上去看看幕后主使者是谁。”
“我说兄弟呀,难怪都说娶什么样的姑娘就是别娶苗族姑娘呢,这苗人不但会巫蛊之术,怎么还有这种邪乎的妖术啊?这要不是彩蝶说破,咱俩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咋回事。”
马程峰问蓝彩蝶,采生米这门邪术有什么用呢?那恶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崂山道?他要这么多人的魂魄干嘛?总不可能是养小鬼吧?这对夫妇未免也太老了。
蓝彩蝶摇了摇头:“不知道,姑姑只跟我说了采生米的讲究,却没说这么多的生魂到底如何用,不过我想应该就是那个背后的崂山道所为了。”
那无具尸体行动速度缓慢,三人很快就找到了,果然如蓝彩蝶所说的那般,五具尸体围着小村拽了一圈,挨家挨户的采生米。采生米可以是黄米,可以是大米,可以是小米,反正只要是人吃的口粮理论上都可以。有些人家懒,没有晒米,那就逃过了一劫。另外,马程峰发现,村中最上边伍老家院子里也有米,可这五具僵尸却没有进伍老家半步,走到伍老家门口,探着脑袋往里闻了闻,伫立了片刻,最后还是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马程峰顺着刚才他们的视线看去,只见土司家正屋里,依旧亮着微弱的光线,隔着纸糊的窗户巧儿还是坐在床上嘤嘤哭泣着。莫非这些僵尸是忌讳落花洞女?
他们粗略算了下,五具僵尸一共进了二十来户人家,这二十来户屋中所有人几乎都进入了假死状态,怎么叫也叫不醒了。五具僵尸围着灵花寨转了一大圈,然后晃晃荡荡回到了起点,也就是那棵千年老榕树下,他们高高昂着头,冲着头顶的树冠,张开大嘴口中尸吼连连。
“他们在说什么?”马程峰问蓝彩蝶。
“我又不是赶尸匠,你问我有什么用,有本事你自己现在去问他们呀?”
马程峰说:“我以为你们红娟门的姑娘是苗族通呢,敢情也有你们不知道的?你说会不会是这棵妖树有问题呀?”
“这棵树肯定有问题,吸了那么多少女的血肉和灵魂早就变得邪恶无边了,不过我始终不相信一棵树或者一根树藤可以拥有独立思考的生命形态,我怀疑背后还是那崂山道人用邪术在草丛这棵大榕树,你们看着吧,他要来了。”蓝彩蝶抬头看了看月亮,此时已过午夜,还有三个多钟头天就亮了,正是一天里阴气最重的时间。
五具大粽子张开大嘴喊了几句后就不动了,他们硬邦邦地站在树下。一股股阴风吹过,打在他们身上,身上的衣服一下下飘动着,那景象极其诡异。
就这么又过了半个多钟头的功夫,正在三人要耐不住性子的时候,大榕树下的五具僵尸竟然齐刷刷弯下了僵硬的膝盖朝着灵花寨的方向跪了下来。
“你们看,那人好像要来了!”马程峰提醒他俩注意。
月光把山间小道映成了银白色,顺着山道,一个人影不紧不慢地从山顶走了下来,那人身着一道灰色道袍,但头上却包裹着一块黑巾,黑巾遮住了他半张脸面。犹豫距离太远了,实在是看不太清。他们现在躲在阴面,如果这时候马程峰睁开鬼瞳,眼中的那两抹幽绿色的光彩肯定会被对方察觉。
“这身形……好熟悉呀?怎么……怎么会是从山上下来的?难道他是灵花寨的人?”马程峰眯着眼睛打量着半山腰上走下来的那个人。
蓝彩蝶拍了下他大腿说:“笨死了,这可不就是灵花寨的土司,伍老吗?我一直就觉得这老头有些神秘,我姑姑曾说过,伍老身上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但他这个人生性懦弱,很少与其他山寨的土司来往,我们又不好细查。果然没错,就是他!我告诉你们,以前灵花寨可不小,住着七八百号人呢,可自从他当了土司后,灵花寨的人口凋零,一年不如一年,看来这些人全都是被他用这邪术害死的。”
平时伍老走起路来有些蹒跚,走到哪手里都拄着根拐杖,哆哆嗦嗦站都站不稳。再看现在,月光下,一双老眼中射出诡异的贼光,从山顶走下来愣是大气不喘一口,连拐杖也没用。
他一边走,一边从腰间拽出来个铜铃铛摇动了起来,那旋律与段子瑞赶尸差不多,五具大粽子听到铜铃响动的声音后,齐齐站在了他身后。一人五尸就这么站在大榕树下,低着头,双手捂在胸口处,好似是在进行某种祈祷仪式。
“这个老妖精,原来一直是他在捣鬼!不但害了寨子里的族人而且连自己孙女都不放过!哼!碰上咱们算是他好日子过到头了!”马程峰咬着牙愤愤道。
“你说错了,巧儿可不是他的亲孙女,几年前我和师傅来灵花寨的时候还没有巧儿,你不觉得巧儿长的不跟灵花寨的黑洞一样嘛?她应该不是湘西人。”蓝彩蝶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再等等看。
“怪不得巧儿一直求我救她呢,看来是我错了,早知道是这样,你们谁劝我也没用,我一定要把她送回家。”
“这话你别说太早了,伍老和巧儿都不对劲儿,你难道就没闻到巧儿身上有股香味吗?”马程峰说她是落花洞女,吃了仙女草,当然会有这股香味。“不对,这股香味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你可知我为何执意不让你救她?”
这时,那咻拍了下马程峰肩膀道:“你俩先别说了,快看,有情况!那棵大榕树好像确实活过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