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祯每日照样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偶尔跟邱伯去黑市打探下消息。她对来访的客人则避而不见。
这让大家更为好奇,她是个怎样的奇女子?坊间不知何时开始流传开歌谣:阮家有独女,俏丽又端庄,人似天仙女,飘落凡尘间。王孙将相侯,无一不垂涎。
这日晌午,玉器坊依旧门庭若市。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坐着轿撵等候在门外。
玉祯下了马车,一身素净雅致的长衫,像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她目不斜视地直直往正门走去。
一家的小姐掀开帘子,问:“姨娘,你看那白衣公子,他是谁?”
她的姨娘懒懒地望向轿撵外,摇着蒲扇道:“谁知道呢?无非也是听说,太子爷与那姑娘订了亲,前来攀附的!”
玉祯到了门口,头一次顿住了脚。她见门边上站着一个须发掩面的男子,不知他生了什么病,不停地在咳嗽。
玉器坊的伙计近几日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留意到他。
邱伯在阮府照顾了玉祯十几年,多少了解些她的性子,替她询问道:“老人家,你站在玉器坊门口,有何贵干?”
那人闻声转过身来,他银白的头发掩住了他大半张脸,但仍难以掩饰他面颊上翻起的腐肉。
邱伯赶紧挡在了小姐前面,“你是何人?”
因他眼角有道伤,他只能眯着眼睛看他们,“这里不是医馆?咳咳咳”他的嗓子像被烟熏坏了,苍老而又沙哑,言辞还有些含糊不清。
“医馆在街市的东头。”邱伯说着给他指了指方位。
那人个头不矮,只是一直鞠着腰,此时缓缓抬起身,竟比邱伯高出了大半个头。
“咳咳咳”他止不住地咳嗽开来,唇齿间微微渗出一丝血迹。
玉祯看着他,不觉想起了龙泉镇的那些乡民。
“你中了毒。”玉祯突然开口对他说。
那人的眸光随即探了过来,并紧紧盯着玉祯的脸,道:“我是不是活不长了?”
“你把手腕给我。”
那人握着拳,迟疑着伸出了手臂。
玉祯如玉削的手指,隔着他的衣袖,探在了他的脉上。“你身上的毒,不常见。”
那人的手微微哆嗦了下。
玉祯立刻扶住了他的胳膊,道:“你别怕,我会帮你解毒。”然后,转脸对邱伯说:“扶他进去,让小唯再帮他仔细看看。”
“是!”邱伯虽觉得这个人来路不明,但他没多说什么,只听从小姐的吩咐,将他扶进了屋。
小唯依着师姐的意思,替那人细细地诊断了一番。“师姐!”
“他中了什么毒?”玉祯坐在他们不远处,一直看着。
“一种奇怪罕见的水蛭毒。这种毒不太好解,师姐可有什么高招?”
玉祯拿出天下奇毒要略,递给他,“这上面有解毒之法。他中毒不深,你按照方子,三日之内替他把毒解了。”
小唯笑着说:“哎!这书,师姐能多借我几日吗?”
“你拿去看吧。但不能有一点损坏。”
玉祯对那人道:“老伯,你暂且在我这儿住上几日,等毒清了,再行离开。”
那人鞠着身子,看着她,半晌才点了点头。
玉祯离开时,对小唯说:“如果可以,帮他治好脸上的伤。人有时活着就是为了一张脸,脸毁了,人也就毁了。”
“师姐放心,小唯会竭尽全力将他医好。”
玉祯难得露了丝温暖的笑容,对那人道:“你尽管安心待在这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