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隐一回神便眼波流转地看着她,“你若是把它当做信物送给我,我便收下。不过,我们一人一粒,你不是说,你后背偶尔会隐隐作痛,吃了它,说不定以后就不会痛了。”
玉祯轻柔地一笑,面如芙蓉,“我可舍不得吃,后背痛,我会让小唯配药给我。不过,你要是把它当做信物,那我可要收回赠之物,嗯不如你把你的匕首送给我”
易子隐手臂一展,匕首就滑到他的手心,“这把匕首,与我的身世有关,送给你,你可要替我好好地收着。”
玉祯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这么贵重,你都舍得给我,那我可不得舍了命地去护住它。”
易子隐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说:“没有什么比你的性命更重要。”
第二日,玉祯醒来后,床头便多了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她端详了许久,越看越是喜欢。
因着她的肩伤未痊愈,她也不方便多走动,白日里便留在屋子里看诗书典籍。
她从书架上取下娘亲手抄的六艺书册时,没能抓稳,盒子掉在了地上,不知道恰好触动了什么,竟从盒底弹起一块木板,滑出一本小小的书册。
“咦?”她好奇地随意翻开一页,上面的文字有些稚嫩:
今日我跟娘亲去了集市,外面好生热闹,可是娘亲不准许我下马车。
趁她打盹时,我将头伸出了车外,集市上来了许多奇人异士,他们踩着高脚、耍着大刀还有位老伯嘴巴里还会喷火苗子。
正当我看得目不暇接的时候,娘亲醒了,将我说教了一番。
我支吾着,心里还在想:那位老伯的嘴巴为何能喷出火苗子来?
玉祯不禁会心地笑,原来是儿时的手札呀。她一页页细细地翻看,竟忘了时辰。
“小姐!”宁翠在门外唤了声。
玉祯正在看娘亲让她拜钟离师父为师那段:
我围着这个钟师父看了一圈,觉得他有些木头木脑的,穿戴也及不上爹爹半分,娘亲干嘛要我拜他为师啊?
于是,我便问他:你都会什么呀?何以能做我的师父?
娘一听,脸色都气青了,“祯儿,不得无礼!”
我眼珠子向上一翻,心想着:反正我才不认他为师呢!
“小姐,您睡了吗?”宁翠轻轻推开门,走进内室,见小姐正靠在床沿上看书册,“小姐,您在啊,怎么不应奴婢呢!”
玉祯这才不舍地合上手札,随手塞进了枕头下面,“有事啊?”
宁翠面露喜色,“门口的仆役送来一封信,您看!”
“信?”玉祯疑惑地坐起身,“谁会寄信予我?”
薄薄的信笺上赫然落着四个熟悉的大字:女儿亲启。
“爹!”玉祯赶紧拆了信来看:
祯儿:爹爹一切安好,吾儿勿念!
她看到第一句,眼泪便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爹此番来到京城诸事缠身,恐要比原定的归期晚些时日。
吾儿一人在楚州,爹实在放心不下,望吾儿谨守爹平日训教,勿再顽皮惹祸!爹若知道,回去后,定不轻饶!
玉祯看到尾句,竟破涕为笑。她把信放在心口:万幸,爹爹安然无恙!
易子隐则隔着纸纱窗,看到她微微含笑的侧颜,嘴角也不禁含了一抹欣慰的笑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