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把你当我儿子的娘了,”韦幼青笑答,“我们要生三个孩子呢。”
“不行!”李桃夭这才记起,这种事好像会有孩子的!她吓得呆住了,半天才哭出声音来,“你是想让我死吗?”
韦幼青一愣,旋即明白了李桃夭在指什么。他不以为意的说道:“你怕什么?我们是有婚约的,我们是父皇指婚。”
“不行!”李桃夭猛地将韦幼青推开,自己缩到床角,气急败坏的吼道,“我们还没有拜天地!都怪你!”
韦幼青眼见李桃夭一下子变成了一头小兽,张牙舞爪的待要咬人,无奈的伸出手来递给李桃夭,极尽温柔的说道:“好,都怪我。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李桃夭却悲从中来,恼恨自己竟然为了活命,为了害怕,就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来,岂不正是被那李承宇说中了!如今韦幼青这样予取予求的样子,必定是心里看轻了自己的!
韦幼青见李桃夭不理睬自己,以为她担心自己说话不算数,思忖片刻,从戒指里召出鱼纹剑,递到李桃夭的面前。
李桃夭一见这把剑,更是难过,韦幼青解释道:“这把剑不是你母亲那把,是义父本要留着自用的,只是被我取了来。”
李桃夭接过剑,慢慢地抽出剑身,只见寒光一点点的透出。待把剑全部拔出时,才能看到在剑尖处有一个肉眼几不可查的豁口,只是显然被人精心修补过了,并不影响剑的锋利。
韦幼青又把剑接了回去,说道:“你不会使剑,这些东西按理说不该给你玩,一不小心,就会割伤自己。不过,你既然放心不下我,我教你一套剑法,专门对付不轨之徒,如何?“
李桃夭脸红了,嗫嚅的小声解释道:“我哪里有不放心你?我只是……”想想自己的那个心思怎么能让韦幼青知道?遂闭口不言。
韦幼青哪里知道李桃夭这些百折千回的心思,眼看着李桃夭终于肯离开她那个角落,韦幼青长舒一口气,不敢再无礼,两人到院子里去练剑。
李桃夭很是聪明伶俐,韦幼青又专门为她量身打造了一套不需力量,只需巧劲和身形就能完成剑法。两人在院子里练了半日,直到夕阳西下,才收剑回屋休息。
这样又过了一个月,一切似乎风平浪静,赵翾飞如人间蒸发,再也找不到踪迹。李桃夭却牵挂着借了师父的钱,又让岭珠取出五万贯送到梵音小阁。
因上次李桃夭支取五万贯韦幼青不仅不管,还帮她修建灵堂填补亏空,许永昶这次听说钱是要送到梵音小阁的,没有去找韦幼青,借口柜上没有现钱,让岭珠拿了凭条直接交给胡灵均,让胡灵均过几日到江南候府支取。
又过了几天,胡灵均带人大大方方的到候府来支取了这笔钱,来运钱的人是几个清瘦的高大汉子,为首一人是个中年男子,江南口音,清秀白皙。
许永昶心生警惕,此刻的江南局势非常微妙,天石山上突然出现了一波叛匪,为首的人正是多年没有音讯的马既长。
这本不算什么,楚地有步军,太湖与江面上有江南将军岳宁远的水军。楚地步军将军是李承宇的内兄张若水,岳宁远又是李承宇的妹夫。
只是叛匪发出“讨贼檄文”,称李承宇为“窃国大盗”。这些也不算什么,可叛匪的手里却有李承嗣的亲笔诏书。
李承嗣在诏书中册封自己的儿子,马丽妃之子李云遥为太子,封自己的皇弟,辰亲王李承宇为摄政王。
诏书言辞恳切,情深意浓。与李承宇的继位诏书由杨亦和代笔不同,这份诏书一昭告天下,即引起哗然。只要见过李承嗣笔墨的人都看得出来,这竟是李承嗣亲笔所写的诏书。
章树元却对此不以为然,他认为即便那份诏书是真的,李承宇继位也是先帝临终之前的最终决定。
完全可以理解为先帝在最后弥留之际,不愿立幼主让李煻王朝陷于混乱之中,而改立兄弟继位。这完全合情合理,且诏书是李承嗣亲手递给章树元的。
只是这封由李承嗣“亲手”交到章树元手里的诏书究竟是怎么回事,章树元不知道,李承宇却心知肚明。
李承宇当即表示,既然皇兄曾经有托孤之意,他愿意过继李云遥为自己的儿子,将李云遥过继给章皇后,以嫡子身份立为太子。
章树元自然求之不得,章皇后本无子,李承宇却有两个儿子。如果此事能成,章家就有了储君作为倚仗。
章志行作为朝廷的使者去见马既长,马既长当然不会同意这种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
不过马既长不同意也是在情理之中,李承宇本身就是想通过如此这般昭告天下,他李承宇是不想打仗让生灵涂炭,且明白先帝的苦衷,愿意将来在太子长大后,将皇位归还太子的。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内事府总管杨亦和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与赵翾飞一样,如人间蒸发,没有一点音讯。
这件事并没有引起人们太多注意,杨亦和只是代笔书写诏书,章树元亲手从李承嗣手中接过诏书,这件事却是铁板钉钉的事。
可有几个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米粒儿命令慎澄卫全体出动寻找杨亦和,找到了就立即杀了他。
李承宇一直不杀杨亦和,是因为杨氏家族从杨魏冉开始,就是皇帝的身边人,他们盘根错节,牵连甚广。
且刚刚登基就杀前朝老人,在急切需要稳定人心的李承宇朝,这是很让人忌讳的事。如今既然杨亦和已经失踪,那就让此人永远失踪好了。
江南候府的前厅,韦幼青脸色阴沉的听许永昶禀报胡灵均来运钱之事,许永昶特别提到那几个江南口音的汉子。read5();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