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寒风凛冽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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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幼青心头狂跳,他明白时文儿的话,也没准备对谁手软。可时文儿这样说出来,还是令韦幼青齿冷的很。

    韦幼青对时文儿的话未置可否,夜已深,他从时文儿那里告辞出来,回到前面候府居住。

    韦幼青最早带来的一波人住进了半山山庄,这些天又陆陆续续的从珍珠岛运来的男女不下千人,这些人以书办、管家、杂役、厨子、侍女等各种身份分散在这个诺大的候府。

    因候府主人是个化外的领主,人们对鲤候府里黑的白的各种不一的面孔也就习以为常。

    候府主人是个慷慨大方的豪客,又听人说起这位韦侯爷虽然挂着辰王府知事的名头,却常年在外游历,修仙访友不亦乐乎,唯独对政治从不感兴趣,到京城来的目的是因为爱上美丽的公主。

    如今鲤候爷得偿所愿皇帝赐婚,更是漫天撒钱如散财童子,京城里无论豪门阔少还是普通人家的子弟,都用各种机会接近这位有钱的年轻领主,沾一沾他的喜气。

    岭珠帮韦幼青换好睡袍,韦幼青看着镜子里自己的一头青丝披散下来,想起当年还是个小女孩儿的桃夭为自己梳头的样子,不由得叹息一声。

    “岭珠,给我梳梳头吧。”

    岭珠怯怯的答应一声,小心翼翼的拿过一把玉梳,轻轻的为韦幼青梳理头发。韦幼青见她这般如履薄冰般的举动,心里一疼。

    “我与他在一起不自在”,“我与他在一起紧张”。韦幼青不知道如今的桃夭是不是依旧如此想,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李桃夭了。

    “岭珠,我平时看起来很凶吗?”

    岭珠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明白韦幼青为什么会有此一问。她想了想,笑道:“侯爷待人很谦和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朋友呢?”

    韦幼青笑了笑,岭珠的笑容很美。

    “岭珠,等桃夭进了府,你继续跟着桃夭吧。”

    “是,”岭珠的笑容灿烂起来,“那太好了!奴婢好想阿桃姑娘呢。”

    韦幼青惊奇的看着岭珠神色的变化,做出来的笑容与发自内心的笑容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阿桃姑娘?”韦幼青幽幽的摇了摇头,“她是公主,你知道吗?”

    韦幼青的声音有点古怪,岭珠也发觉自己笑的有些太灿烂了,不符合现在马上就要离开旧主的场景,连忙收敛了一下笑意,道:

    “奴婢知道的,奴婢不管那些,公主也好,阿桃姑娘也好,都是侯爷的夫人。奴婢会好好伺候侯爷和夫人的。”

    韦幼青一笑,捏住了岭珠柔软修长的手,把她拉拽到自己怀里。

    岭珠吓得惊呼出声,虽然她已经是韦幼青的女人,却已经很多年没有与韦幼青有肌肤之亲了。

    韦幼青的嘴唇覆盖过来,一起覆盖过来的还有他坚实有力的胸膛。岭珠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吓的,还是其他的什么。

    可韦幼青的嘴唇却停住了,岭珠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她甚至能看得见他脸上的汗毛,他长长的睫毛甚至能扫过她的鼻翼。

    韦幼青轻轻的叹息一声,“惜间一直都在等着你回去”,时文儿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他失望的推开岭珠,无聊的自己上床睡觉。

    “这个世上,大概只有惜间把我当成她的男人吧。”韦幼青失望的看着岭珠惶恐不安的整理衣服离开,“惜间,等料理完洛阳的事,我就回去看你。”

    韦幼青模模糊糊的想着这些事情,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再次被岭珠叫醒。他揉了揉眼睛,懒懒的由着岭珠为自己洗漱梳头。

    窗子外面,北风呜咽。

    “起风了?”韦幼青一个激灵,懒懒的倦意随之消失了。他推开岭珠,自己系好衣服,“韦榕呢?”

    “韦侍卫官在外面等候多时了,见侯爷睡着,不敢打扰。这会子说去查看聘礼了。”岭珠说着,垫起脚尖,将一领披风费力的披在韦幼青高大的身躯上。

    韦幼青转过身,捏了捏岭珠白嫩的脸颊。见她眼圈有些发黑,关切的说道:“好好去睡一觉吧,今夜我不回来了。”

    岭珠被韦幼青难得的温柔惹得心里一热,眼神温柔起来,她咬了咬嘴唇,替韦幼青系好披风,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岭珠抬起头来,犹豫的咬了咬嘴唇,又低下头去轻声细语的说道:“侯爷,阿桃真的很好很好的。她心里一直装着侯爷,只是侯爷总是那么威严”

    “威严?”韦幼青有些讶异的抬起岭珠的下巴,才发觉岭珠的脸都羞红了。他咽下自己下面的话,问道,“你怎么了?”

    岭珠想低下头,却被韦幼青扶住了下巴,就这么被韦幼青过于明亮的眼眸盯着,紧张的声音都颤抖了,她鼓足勇气说了一句:“岭珠也也是。”

    岭珠的话似春风,吹走了韦幼青心中的阴霾。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一排贝壳般的牙齿。他拍了拍岭珠的脸蛋,调侃的笑道:“岭珠,在家等你男人回来。”

    外面寒风凛冽如刀,可韦幼青却觉得心情大好。他顺着候府门口一直通往内宅门的大道缓缓而行,边走边查看着即将运往皇宫的聘礼。

    正在忙着指挥的韦榕看到韦幼青,急忙跑过来回禀道:“酋长,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韦幼青脸上微微露出笑意,他走到一抬担架前,旁边的汉子把箱子打开,轻轻扒开上面的丝帛珠宝等物,把箱子的隔板微微掀起。韦幼青已看到隔板下刀光剑影,透出森森寒意。他微微颌首,汉子又把箱子按原样封好。

    “韦榕,这几百个兄弟,还有我们鲤人的性命身家,荣华富贵,都在此次。我们不能以性命相搏,一切相机行事,没有把握,宁肯不做。”

    韦幼青继续缓缓的往后宅走去,边走边对跟在身后的韦榕徐徐的说着,声音不紧不慢,虽低沉却清晰悦耳的传到韦榕的耳朵里。

    韦榕肃然答道:“请酋长放心,韦榕明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