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瑜偷眼看苏姣娇露出疑惑的表情,接着说:“若是被她知道了,摔锅子砸碗的不就搅黄你和韦小哥的好事了?你且忍一忍,只要将来男人爱你,你再替他生个一儿半女,她就算是大娘子又怎的?”
苏姣娇被宛瑜说动了,不再言语。当晚就住在了宛瑜那里。吉妍如等不到苏姣娇回来,焦急的到时家的街口去瞧。宛瑜知道她会来寻,拿了一包饰早等在那里。又把刚才的话对吉妍如说了一遍。
吉妍如却不像苏姣娇那样鬼迷了心窍,她疑惑的对宛瑜说:“这时家既然是要把姣娇说与他家儿子做妾,怎的只有你一个人出面?就算主子不出来,总也得有个主事管家什么的吧?”
宛瑜笑道:“干娘,你难道不放心我吗?毕竟只是个房里人……您也是在大户人家待过的,这房里人不算是正经妾侍。你见谁家买丫头这么多讲究的?”
宛瑜说到这里,见吉妍如脸露不忿,马上就要火,不慌不忙的小声说:“干娘,主要是姣娇自己愿意,您说对吗?咱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您觉得,除了她的韦郎,她会嫁给别人吗?干娘不愿意不妨事,我现在带着干娘进去找姣娇,只要她跟着您回去,我不拦着。可有一条,您这一闹,姣娇要是不走,她在时家可就不上不下的,以后断没有好日子过了。”
吉妍如听了她这话,长吁一口气,叹道:“我与你一起进去,我和她说几句话。”
宛瑜点点头,带着吉妍如进了院子。因宛瑜住的小院略偏,她们从偏门进来,一路沿着院墙边的小路进去,倒是也没有碰到什么要紧人。
“娘!”苏姣娇一看见母亲进来,只当她是来让自己回去的,心里竟生出许多厌烦。“我不走了!”
吉妍如岂能看不见苏姣娇眼里的不耐烦,她伤心的暗自叹了声气,淡淡的说:“你不走,总要与娘说一声,倒是不如你宛瑜姐姐,知道我会来找,在那门口等着。”
苏姣娇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吉妍如见她不肯言语,对宛瑜说:“劳烦你再送我出街门吧,这深宅大院的,我乱走不好。”
宛瑜连忙答应着,又把那包饰递给吉妍如。吉妍如没有接,转过身来往外走,宛瑜只好替她拿着。
两人默默的走出街门,宛瑜依旧要把那包饰塞给吉妍如。虽然这些东西不到绿萝给宛瑜的一成,可宛瑜就靠着这些钱过后半生了,不能都给了吉妍如,可一点不给她又过意不去,两人就在那里推搡着。
眼看着天蒙蒙的黑上来,绎心从外面骑马回来,影影绰绰的看见街门拐角处有两个女人在拉拉扯扯,上前责问道:“谁在那里?”
宛瑜见有人来,责怪的看了吉妍如一眼,急忙答道:“是我,宛瑜。”
绎心知道要与韦幼青做房里人的那个丫头叫宛瑜,不免口气缓和下来,见里面还有一个身穿粗布衣裙的中年女子,绎心已经很多年不见吉妍如,早已不记得她的模样,更没想到她会在这里,故而对宛瑜道:“天都黑了,你在外面做什么?快些回去。”
宛瑜见他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饰包袱,不慌不忙的说:“我干娘在雷州日子过的紧,这些饰,是花姨赏的。”
绎心点点头,打马径直走了。他懒得理会这些女人的小事,一个穷亲戚而已,韦幼青还不至于养不起。
宛瑜急忙把饰包推到吉妍如手里,道:“干娘!别再推让了,若是让时家人知道是姣娇给的,媳妇子往娘家拿钱,多难听!你替姣娇收着,万一以后用得着呢!”
吉妍如眼圈红了,她默不作声的接过包袱,转身离去。宛瑜看着她单薄的身影走在暗夜里,心里酸楚的说不出话来。她打定主意,不去广州找情郎了,往相反方向逃离雷州后,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开个小铺子,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
远处吉妍如又回转过身,对宛瑜平静的说:“宛瑜,回去告诉姣娇,我不会搬家的,想回来时尽管回来。”
宛瑜点点头,擦了一把落到腮边的眼泪,回时家去。
后院时文儿房里,时文儿拉着整日与花惜间形影不离的韦幼青,让他陪自己去花园里走走。花惜间听见,忙乱着照镜子戴花,嚷嚷着:“我也要去!等着我!”
韦幼青笑道:“你要去就快些呀,大天黑的,谁看见你戴什么花?别麻烦了好不好?”
绿萝却拉住花惜间的手,对韦幼青嗔笑道:“你从那战场上回来,是回来尽孝心伺候爹爹的,不是来情人相会的,快些自己陪了爹爹去吧!我与惜间有话说。”
韦幼青被说红了脸,依依不舍的看了花惜间一眼,和时文儿一起出去了。绿萝看他们这么相好,心里又高兴又难过,不明白时文儿为什么一定要先给韦幼青找个房里人,韦幼青明明自己都说了,不要第二个女人。
可绿萝顺从惯了,她觉得时文儿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她再一次按着时文儿的吩咐,拉着花惜间的手,来讲一些女人的私密事。
“惜间,你知道男女成亲是怎么回事吗?”
“知道啊!就是我与幼青在一起!”
“可你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
“可我们夜晚不在一起啊!成了亲,晚上也能在一起,我就不用睡不着觉老想他了。”花惜间吐了吐舌头,又嘿嘿一笑,“他说他也想我。”
绿萝好气又好笑的摇摇头说:“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的,不是只在一起就行了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