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岳华见了这个女孩子,松了yi口气笑道:“这可真是女大十八变,晓松这么漂亮了。”
章晓松远称不上“漂亮”,只是比起小时候的假小子模样,似乎多了许多少女的温婉多情,却依旧是大眼睛大嘴巴大鼻子大脸盘大骨架的样子,虽然穿了宽袍大袖的细腻淑女裙装,可言谈举止总是冷不丁的露出马脚,像是yi只穿了衣服的猴子。
李承宇听完圣旨,才知道叔王为他准备了两个王妃,正妃就是这位装模作样扮演淑女的章晓松,侧妃自然是张若冰。李岳华原以为李承嗣不会同意弟弟纳商女为侧妃,却不知道为何他原封不动的批准了岭南的奏章。
时佳儿吩咐人好生扶这位章二姑娘到后宅歇息,又让人打扫屋舍供同来的丫鬟仆妇歇脚。李承宇在yi旁冷眼看着自己未来的王妃装模作样的装着很娇弱的样子,觉得好玩,不由“扑哧”yi笑。
章晓松听见笑声,转脸回顾,正对上李承宇戏虐的笑容。章晓松也觉得自己的样子很傻,只是方才没好意思仔细看看未来夫君,现在趁着他嘲笑自己,装着生气的样子看了个够。
李承宇与韦幼青温文细腻的长相不同,他继承了父亲李岳旭宽大的骨骼与母亲朱蓉儿精致的五官。棱角分明,目光深邃,尽管现在他正在笑,可卓尔不群的气质还是给人yi种王者的压迫感。
章晓松显然很满意自己未来夫君的样貌,只是见他yi脸的戏虐,知道他看穿了自己这个淑女只是临时训练的,觉得不能就这么忍了,她夸张的做出气呼呼的样子来白了李承宇yi眼。
李承宇见章晓松生气了,继续装着关切的样子逗她道:“章姑娘看好前面的路,岭南不比洛阳,马路很窄。婶娘不知道为章姑娘备车没有?不要硌了姑娘的脚。”
章志行为人很是忠厚,见李承宇这样说,把他这份刻薄当成正话来听了,心里也是yi松,章志行初见这位仪表堂堂的小王爷,自觉妹妹长相差强人意了些,不想李承宇却看起来并无不喜,还要劳驾王妃为妹妹备车,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故而拱手道:“王爷不用这么为小妹操心,小妹没有那么娇贵的,再说小妹本该对王妃持媳礼才是。”
李承宇见这位大舅哥谦恭有礼,知道他素有忠厚之名,反而心里过意不去,就坡下驴道:“既然如此,就有劳章姑娘陪婶娘在王府走走,不要拘束才是。”
章晓松见李承宇对哥哥甚是尊重,莞尔yi笑,冲李承宇蹲了蹲身,大方的走到时佳儿面前,挽起时佳儿的手臂。时佳儿也很喜欢这位儿媳的落落大方,她亲昵的拍了拍章晓松的手,这对未来的婆媳很融洽的yi起向后院走去。
李岳华虽然知道李承宇最初的心思,但见最后皆大欢喜,也就把此事放在yi旁,请章志行就坐奉茶,又吩咐人接待好章志行的随员。
“容州刺史高恭在任上病死,容州现如今由判司吕梁君暂管,”李岳华轻描淡写的对章志行交待着容州的事,“楚国屡屡对容州进犯,主上已经批准对楚用兵。届时容州就是门户,事关重大。”
章志行当然知道其中利害,这些年高恭在容州的所作所为他也有所耳闻,故而迟疑的道:“小侄明白,只是这高恭整日家修仙炼丹,怎的好好的就病死了?小侄听说,那容州判司吕梁君,是个妖道”
李岳华“呵呵”笑道:“修仙吃丹的人,你见过有几个真成正果的?妖道害人之说,也是耸人听闻。就算是这吕梁君有些妖术,让高恭活着,岂不是比贤侄来接任更加有利?本王相信,高恭的确是生病死的。且吕梁君在容州多年,容州的事他也管的很妥当,如今既然要对楚开战,容州yi定不能乱。”
李承宇在旁笑道:“叔王,幼青与那吕梁君有些渊源,章兄去容州上任时,可带幼青yi起前往。”
李岳华点点头,对章志行笑道:“这韦幼青,是承宇身边的人,年纪虽小,行事很是细密妥当,你尽管放心带了去就是。”
章志行拱手道:“如此甚好。”
yi时家人摆上茶果来,李岳华端起茶来呷了yi口,对章志行道:“年初本王听说你家老太太病重,不知现在可大好了?”
章志行道:“祖母的病已经无碍了,让王爷记挂着。这多亏了陈院判的妙手回春。只是,”他叹息yi声,“陈院判却已经归西了。”
李承宇已经知道此事,但听说陈之谦死的蹊跷,似乎是去了宫里回来就死了的,陈家人也三缄其口。现在除了陈雅淳之外,其他陈家人都离了京城,往别处谋生。
“哦,陈院判没了?”李岳华佯装不知,吃惊的问道,“不知是什么病?”
章志行迟疑了yi下,道:“小侄也不知道,听说”他看了看周围,李岳华会意,挥手示意厅堂内无关人等退出。
章志行这才小声说道:“听太医院的人说,陈院判那天早上到太医院时还好好的,主上宫里的杨亦和来传,回来就有些魔魔道道的了,第二天没有来太医院,然后就听说人没了。”
李岳华与李承宇对望了yi眼,李岳华轻描淡写的说:“陈院判年纪大了,得了什么急病也是有的只是他这样突然撒手,可不要耽搁了给主上看病才是。”
章志行道:“这个王爷尽管放心,主上身子骨很好,每天照常上朝批阅奏折,听说平日里跟着出尘子老神仙修习内功,学习老神仙的长寿之道。”
李岳华点点头,道:“这就好。”
这件事到此为止,没有人再提起。王府里张灯结彩,择定良辰吉日,为李承宇和章晓松完婚。另纳张若冰为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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