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也难怪,从前没有这种经历,头一次遇到难免会糊涂。
想着她停身空中向四下看,想看出周围的景物有哪里与正常不同,找到破绽冲去。
结果还是同样失望,不管是远处的山岭还是头顶的天空,脚下的森林,一切都与之前别无二致,与真的实的一模一样,甚至看久了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错误的,没有什么所谓的幻阵。
慕韶清知道越着急肯定越会影响自己的判断,还是要先静下来再说,她便落到下方在地面上打坐,用神识看周围察看。
神识散出去之后,她果然感觉到一丝丝不同,在神识的扫视之下,周围的景物并不是那么清晰,好像被蒙上了一层薄纱。
慕韶清暗暗摇头,心想真是凡事有其利便有其弊,神识散出怕被人发现,受到偷袭,可是不散出去,又不能好好利用。就像这次,如果自己在飞行过程中就把神识放出来,没准提前发现这里的异常,就能避过去了。
可是现在想什么都没用,重要的还是怎样出去。
她起身慢慢向前飞,用神识留意着周围,打算找到幻阵的边缘,但是试来试去,还是没能发现。
慕韶清急了,干脆取出鸢翎剑朝一个方向猛劈,希望能能把幻阵击碎,再不济把设幻阵的人引出来,或许也有出去的希望。
结果一通狂轰滥炸之后仍旧没什么改变,该被困还是被困着,该没人也还是没人,不知那设阵之人是没守这个阵,还是躲在暗中观察不出来。
慕韶清见强轰没效果,便进到用空间里,让紫岺把自己从最远的地方移出去,看能不能逃脱。
试过之后仍旧没有效果。
她实在没办法,进空间找到琉璃城主,问道:“城主,我现在又遇到麻烦了,被困在一个阵法里出不去,不知道你对阵法是不是有所了解?”
琉璃城主迟疑道:“这个……我从小在太古河底长大,出到外面的次数有限,恐怕帮不到你,不过我愿意一试,和你到空间外面看看。”
不管能不能,总要试过才知道,慕韶清说道:“好,那我们出去。”
说完把琉璃城主带到空间外。
琉璃城主飞在空中向周围看,看了一阵子之说道:“唔,这里好像是与其他地方不同,空间似乎受到什么限制,但是以我的能力,根本无法看穿实质,所以你恐怕还是要自己想办法。”
慕韶清知道也指不上他了,只能把他送回到空间之里,自己继续在外面研究这个不知到底是什么的怪阵。
能用的办法用了,能找的人也找了,实在出不去,那就只能静下来想办法。
就这样她再次落到地面去坐着,坐在那里闭着眼睛,用神识细细感知这里的一切,感知周围的细微的变化。
她这一坐便是几天,神识一直散开一动不动,她也保持着这种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
幻阵里的一切都外面一模一样,包括日夜变化,天上的星斗运行。
日升月沉,黑白交替,风行云走,时间流逝。
慢慢的慕韶清进入到一种奇怪的感觉之中,似乎陷进黑夜与白天的缝隙中,周围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失去之前的颜色,也失去之前的深度,好像变成一片影像。
一切都在,一切又都虚幻、一切都真实,一切又都蒙胧,在慕韶清的神只之中,看到的不再是眼睛看到的景象,而奇怪的平面,平面中有一些小小的光点,拖着一条长长细线的小光点。
那些光点不知是什么,身后的线有长有短,长的弯弯曲曲通向远方,短的仅仅看出有条线便结束。
在这些光点之中,她竟然找到自己,自己也和其他光点一样,拖着那条线,转来转去,断了续、续了断,最后延伸到自己的光点上。
她把神识落在那根“线”上,却发现那根线便是自己的过往,曾经发生的一切都可以在那线上找到,原来那就是自己走过的生命线。
他再看向其他光点,那些光点或是人、或是兽,身后的上也是他们曾经的生命轨迹。
慕韶清隐约感觉,自己似乎能对些生命线做出一点改变,比如将其中某一段切除、抹去。
她想着便这样做了,被她改变的是一只野猪,它前不久被猎人射了一箭,躲伤了腿,之后伤口一直烂,烂得瘸了,所以现在的它异常虚弱,似乎快要死了。
慕韶清在它那一段生命线上抹去了那一箭,让它躲过了那次厄运。
结果奇迹出现了,被它改变的生命线之后一切都在改变,连形状都和之前不同了,那之前虚弱到快死的野猪,也突然健康起来,身体在瞬间变得强壮,飞快在林间奔跑。
虽然慕韶清知道,这改变不是在瞬间发生的,而是它这几天的经历都被自己更改,但她看到的又是当前的情形,所以看起来就是瞬间变化。
她的意念转动,又找到一个人的生命线,在那条生命线上又做了一次更改,那人之前穷困,某天突然捡到一块银子,然后去赌钱,结果暴富了,之后买房奴仆,却不孝顺,气死了他的父母。
慕韶清把那块银子藏起来,没让他发现。
在她藏起银子的一瞬间,那人的身边竟然又出现两个光点,光点上也拖着他们的生命线,那人本来死去的父母又出现了,仍然陪在他们儿子的身边。
慕韶清做着看着,在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能力有多么强大的时间,突然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发自灵魂深处,潮水一般向周身暴发,疯狂地向周围漫延。
这种感觉是强大的也是痛苦的,慕韶清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力量冲破,整个人都要爆开一样,简直要支撑不下去。
“啊!”
她发出吼声,咬紧瞒着坚持,她不想就这样死去,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想自己就这样被爆成碎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