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问我:“认识这个人吗?”
我笑了笑,说:“好像……他就是夏冬。”
他点点头:“你还有点见识,他就是夏冬。不过,这肤色是在赤道附近的岛屿上硬生生改变了基因之后才形成的。嗯,这肤色与你比较相近。”
接着,他在屏幕上显出了一幅雄鸡地图,然后将之扩大。最后,有一幕动态简画产生了。
配合着动态画面,他解说道:“去年秋的某一天,这架包机从京都紧急起飞,飞往斯科。机上只有一个特殊的乘员,他就是夏冬。当即将飞入古国境上空的时候,有一枚小型飞蛋击中了飞机。嗯,就是这个地方,东经……”
我不禁有些紧张了,说:“那……岂不是真的没得活了?听说是叶老板下的手?”
他点点头,说:“是的,叶老板下的手。当时,我也觉得没得活。当时,我负责搜寻了整个事现场,炸得什么也没有了,除了飞机的残骸,其余什么都没有剩下。方圆四百公里的拉式搜索,一无所获。当然,这样的空中事故,是不可能见于报道的。说实话,我很悲伤,绝望。冬子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一代天骄,无奈功高震主,英年早逝,我与其父也是好友多年,怎么能不心痛?”
我看着屏幕上的爆炸画面,还在下方的地形地貌,不禁也有些唏嘘,说:“看得出来,凌局与叶老板、郑英之流不是一类的人,你有相反的道路、信仰,但却局限于现实的局面,受到了束缚,无奈为之。”
他看了我一眼,苦笑:“说得很正确。我也看得出来,你我应该是一类的人,和夏冬父子一类的人。回到这里吧,当时我们所有人的结论是夏冬已死。叶老板很开心,这是自然的。后来,他的命令之下,果克地区的事,只怕郑英也给你讲过?”
我说:“是的,讲过,那是一场惨烈的战斗,充斥着血腥与不公平,正义被抹杀,美好被毁灭。夏冬一系,被残酷清洗,其兄弟朋友、女人孩子都深陷囚牢,不得脱困。”
他点点头,脸上有些心痛状,道:“你说得没错。但现在看来,夏冬还有生还的可能。”
“什么?”我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差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有些欣慰的笑了笑,说:“这只是一种可能。你看这里……”
说着,屏幕上的画面再一次变化,成为一股龙卷风之势。
他解说道:“上一次从云岭基地回来之后,我便让人给我搜索事地点的相关气象资料,终于有所现。就在事当天,在飞机爆炸后的不到十秒钟之内,有一股来自蒙古高原的低旋龙卷风扫过那处空域,风体高约两百米。这一道龙卷风一直向西南方向移动,最后,在八百公里之后,遇到云岭山脉阻击,崩散。”
我听得心头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上的龙卷风移动轨迹,以及地上的山脉变化,确实能看出来,那是云岭山脉,对于它的地形,我在云岭基地也有所研究的。
而凌云神色都有些激动起来,说:“就在我们回来的路上,我接到了ssb秘密小组从云岭半深处回来的报告。他们已经返回京都,说在山谷林地里现了降落伞的残片,与失事飞机同款。那里,正是云岭高峰所在,也是龙卷风溃散之地,属于平山市境内。附近没有任何的尸体痕迹,但他们搜索到一些毛。现在,这些毛正在我们旁边的私人医院里进行基因比对工作,三天之内出结果。”
我已经内心震惊了起来,说:“和夏冬的基因样本进行比对吗?”
他有些激动,但还是强忍,平静道:“你可以这么说。于是,综合你的经历,我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你就是劫后余生的夏冬。如果你配合的话,我马上采集你的毛,与那边的毛进行比对。”
“夏冬?我就是夏冬?!”我彻底震惊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的天啊,难道……难怪……”
他也激动的站了起来,说:“极有可能。难怪什么?”
我的心跳无法平静下来,言语都有些激颤震动:“人说夏冬是四川果城人,难怪我四川话也说得那么溜,仿佛天生的。难怪郑英带我去都江堰的一处豪宅时,我有熟悉感;对于你的声音、笑容、形像也有种熟悉感;郑英其人,我也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我失忆了,想不起什么,一切都很模糊,原来……原来我可能是夏冬!”
凌云双唇也有些颤抖,说:“那处豪宅,原来是常远亭的家宅,里面生过很多事,也是你可能战斗过的地方。你看看这些图片,是我的秘密小组拍回来的,就是寻找到降落伞残片的地方。”
说完,他在屏幕上显示出了一些照片。高高的山岭,宽阔的山间谷地,蜿蜒的小溪,山岭悬崖的上空,一些树木上赫然有降落伞破布,但退色了很多。
然而,我已然太熟悉了,说:“是的,那里就是我醒来的地方。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挂在树上,全身浮肿,流着脓血,到处都是伤口,伤口上爬满了蛆,苍蝇像黑色的云朵笼罩着我。左腿断了,我接了起来,然后沿着小溪向下走,进入河流,最后在一座桥上沉睡过去,然后被人所救,到了平山境内。可惜我的左腿,再也无法复原了。”
我站在那里,回味起醒来后的历程,一切都历历在目,无法忘记。
凌云听得牙床咬紧,直看着我,双眼里隐然有泪水的痕迹,说:“孩子,你受的苦太大了!我肯定你就是夏冬,老夏的冬子,龟儿子,大驴子,脱了你的裤子!”
脱裤子?
我一愣,他对我吼道:“脱!脱完,我能确定你到底是不是!”
我有些尴尬,但还是脱了。
于是,凌云看得激动不已,看着我那里,说:“是的,你就是夏冬。你的毛,是被常远芳拔光的,你那狗啃过的东西,也来自她的折磨。虽然有些变形,但我能肯定就是你。”
我赶紧穿上裤子,说:“凌局,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说:“不,你应该叫我凌叔才对!你失去的记忆,但我们可以帮你找回来,就像是重新输入。”
我想了想,说:“凌局,在我没有完全被确认之前,还是叫你凌局吧!夏冬是个神迹,是传说,我自叹不如。”
他想了想,点点头,说:“好吧,你是一个很有原则性的人,我尊重你的决定。这样,我先采一些你的毛和血样,送到旁边的医院,可以吗?”
我点头答应,说没问题。
于是,他还是很激动,采了我的头和一小管血,让我到一间卧室里先休息,也许他要两三个小时回来,到时候就能知道我的毛和他的下属从云岭中带回来的是否一样,至于基因比对,他让人加班加点,明天下午也许都能出结果。
我也激动,完全按他所说的做。只不过,他去那边医院,并没有走大门,而是去了他的卧室,关上,我听到了反锁的声音。
我想了想,看来他的卧室里是有一条秘道通往医院里的吧?我也不去探究,这是对他的尊重。
随即,我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真的是夏冬吗?真的是吗?天啊,太难以置信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