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围着军车,领头的一个对我严肃而恭敬的说:“桥师,不好意思,请你下车,老爷子和夫人想和你说两句话。”
我点了点头,下了车。而两名军人呢,倒没有下来,事情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刚下车呢,那边劳斯莱斯里面也下来四个强壮的保镖来。车子是订制改装版的,简直跟房车一样,很长很大,多坐几个人,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这四个保镖护拥着陈家老爷子陈寒松下来了,这老爷子年过五十,红光满面的,衣着华丽,一双冷锋刀子眼里,散发着一股威严之气。
而他的妻子,也就是陈雪的母亲,身着黑色的貂皮大衣,身材非常之好,显得年轻而又富态,只是脸上冷光无比。
陈雪和陈冰呢,并不是一母所生。陈冰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所以陈寒松另娶了一门亲,就是这个姚杨芳。这个姚杨芳呢,嫁入陈家的时候才十六岁,十七岁就生了陈雪,这一年才三十七岁。因为身处豪门,保养得是极好,所以看上去相当年轻,不超过三十岁的面容,皮肤极嫩,盘挽着高贵的发型,一身是金玉首饰。
姚杨芳被陈寒松拉着手,很快来到我的面前。陈寒松都没有说话,这娘们儿已是冷道:“林桥,你这个丑八怪,玷污了我女儿的名节,现在就想逃了是不是?你觉得这可能吗?”
妈的,身处平山第一豪门,这娘们儿的脾气也来得很陡。
我淡道:“陈夫人,我只是离开,急回省城有事。”
她不依不饶,嘴上很有劲儿:“如果没有急事,是不是就不走了?要在我家雪儿的别墅里过夜了是吗?”
我摇头道:“陈夫人,你想多了。”
“丑八怪,垃圾,你还好意思说我想多了?就你这种垃圾,主持界的戏子而已,你也想高攀我们陈家吗?”这娘们儿嘴真是贱,遭抽!
我依旧很淡定:“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高攀陈家。只不过,陈家……”
姚杨芳当场就截断了我的话:“混蛋,你的意思就是说我陈家在高攀你了是吧?我雪儿没人要了是吧?上着赶子要贴你是吧?”
其实,她这样说陈雪,似乎也并无不可。
但我淡道:“对不起了陈夫人,陈老爷子在这里,我想和他说一说。”
“混蛋!在这里,我就是老大!老爷子听我的,难不成还听你的?”
这娘们儿真是像个当家人,霸气,骄纵。
而陈寒松这老头呢,一直很威严的站在那里,两手揣在风衣兜里,就像是在看戏一样。
我只得无奈道:“好吧,既然如此,那请陈老爷子和陈夫人让个行,我要回省城了。”
“混蛋!你以为你就这么轻松能走得了吗?”姚杨芳横眉瞪眼,指着我鼻子吼道。
这娘们儿穿关长筒马靴,竟然也比我高多了,特别有气势。
我不禁心头也有些火气,淡道:“陈夫人,我没有得罪谁,没有对你们造成什么伤害,请别把话这样说,我会很难过的。”
“你难过个屁!老娘才难过呢!就这么一个女人,被你这混蛋给骗了,不知道你用什么就迷住了她的心。又是军队又是直升机,都他妈为了见你这丑八怪!你他妈有什么好?你说,你这混蛋有他妈什么好?”
这娘们儿嘴利得跟机关枪一样,一阵狂暴的喷。到最后,她竟然扬手就是一耳光朝我飞来。
我下意识一躲,轻松的就闪开了。
姚杨芳打了个空,急得跳脚怒斥:“混蛋!混蛋!你还敢躲!在平山,老娘打谁,谁还敢躲啊?给我上家伙!”
妈的,我实在是没想到。
陈家那时二十个保镖,竟然有十个突然拔出了枪来,齐齐的指着我。
我能看到,有些家伙的眼神都是:桥师,对不住了。
姚杨芳又吼道:“我再打这混蛋,他要是敢躲,给我崩了他!”
“是!”一伙人齐声回应道。
就这阵仗,连车里的两名军人都看不下去了,马上跳下车来。一名军人道:“陈夫人,请不要这么……”
姚杨芳厉声吼道:“混蛋,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一边儿去!”
这贱人,气场相当之强大,一下子把人家兵哥哥给吼得无地自容,不知道说什么了。
而我,被枪指着,上下都在射击点上,心头鬼火冒,却已相当无助了。
那时,姚杨芳冲上来,一阵啪啪啪,狠抽了我八个耳光。
鬼知道这贱人的力量有多大,打得我口腔血都出来了,脸上当时就肿得要烂了似的。
疼痛对于我来说,这并不算什么,习惯了。但尊严上的伤害,那是无法描述的。我是一个男人,在平山没这么被一个女人欺负过。旁边的保镖们,一个个都没法面对我了似的。但他们是在陈家讨生活,没有办法,我非常理解。
而她打完收工,冷道:“混蛋,你怎么不躲了?怎么不躲了?”
最后一句,她尖声咆哮着,又给了我一耳光,然后骂道:“滚!下一次让我见到你,见一次打一次!”
靠!这个贱人,此仇不报非君子,我要她痛不欲生!
陈家,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
而那时候陈寒松才冷冷道:“林桥,你最好是永远滚出平山,再也不要回来了。”
然后,这对凶恶的夫妻带着手下的保镖爪牙,扬长而去。他们的车队,还是驶向了陈雪那边的别墅。
而我站在冬夜的冷风中,风吹得脸上生疼,但心里更痛苦无比。我没有上车,只是掏烟出来,点上,默默的抽着。
两个也如同被打脸的兵哥哥呢,陪着我,其中一个还道:“林桥,算了,陈家在这边就是一手遮天的。走吧,上车了,还去不去机场呢?”
我点点头,不语,但等烟抽完了,烟头丢在地上,狠狠的用脚踩灭了,然后看着他们,淡道:“有一天,我会让平山陈家王朝覆灭。”
r /> 他们相视一眼,无奈而笑,似乎是不相信,各自叹了口气,上车罢了。
我重新上车,坐下来,预定了最近的机票。
平山也是省内的一个大市,地处于三省交界地,所以航班还是比较多的。我订到了凌晨六点半飞往省城的头等舱。
到了机场那边,我还是住了一家不错的酒店。在那里洗了澡,拿手机自拍了一下,并将图片保存了下来。这是我的耻辱,不仅是姚杨芳给的,而且也是陈家人给的,我一定要让她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然后我才躺下,睡到凌晨五点起了床,便进候机楼里了。
过安检的时候,脸上的肿伤还有,让人们都惊了一跳。但我还是很平静自然,在各种各样的目光里,淡定的进去了,心头的耻辱,这是不曾消失的。
上午八点,我已到达省城机场,机票截图发到平山电台财务那边就行了。到了省城,我打车去了省台对面的地下停车场,然后开上自己的车,先回家一趟。
回家的路上,陈冰竟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这个时候,他特么的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安的什么心?我已经想象到了他那张虚伪的笑脸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