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看,二楼的房间似乎是书房吧,只有那里有最亮的灯,但客厅里也有稍暗淡的灯光。想了想,还是决定从客厅那边的后窗户翻进去。
很快,我就进入那客厅之中,地板真是干净得要命,光亮可鉴的。我思考了一下,还脱掉了鞋子,将之放在后窗台上。然后朝着那边书房走去,万一是袁竞平那贱人在那里呢?
然而,我到了书房的时候,那里的门是开着的。背对着我,坐着一个也算是挺拔的背影,正在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似的。
我心里惊了一下,居然是姚梓的父亲姚东徕。他怎么不公务繁忙、应酬良多呢,居然还在家。看来,袁竞平那贱人是不在那里的了。
姚东徕形如雕塑,坐在窗前,眼前的烟灰缸里都有不少烟头了。他的手里还夹着烟头,都灭了,过滤嘴已经都烧了一半了。他的面前,并排放着三部手机,还有一个精致的公文包,一瓶开了的红酒,半杯酒液。
对于这个姚家的重头人物,我其实心中说不上憎恨,也谈不上感恩了。因为他救过我,可能救的时候也不知道我是夏冬;但他也让我的事业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让我的人生陷入了黑暗之中。我觉得我们之间,注定了不可能交集,能不继续产生仇恨,也就了不得了。
至于姚梓说的,希望我给姚东徕戴上一顶绿色的环保帽子的事,我都觉得里面大有文章。当然,我觉得我和袁竞平之间的矛盾,和姚东徕无关。惹姚东徕,简直是我给自己再找麻烦,不好。
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离开这里,这一夜就算是走了个空吧!正当我想转身的时候,姚东徕的一部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然后接听道:“有什么事?说!”
就这么简单的话,还是很有磁性,而且挺有威严感的。
很快,就听他说:“马文东在哪里呢?哦……好吧,我现在过去,就这样!”
然后姚东徕挂了电话,放下了手机。他站起身来,将三部手机往公文包里放,还自言自语道:“女人,贱人,呵呵……都是贱人……”
这样的话,在他的嘴里说出来,充满了一种不一样的味道,似乎有些感伤。
但是,另一部手机正好响起,他拿起接听,没几句话:“是我!嗯……好,继续给我查……嗯,别弄死了,我看袁家那贱人这回怎么给我交代!就这样!”
他放好手机,马上准备收拾出门,嘴里还在念着:“贱人始终就是贱人……袁竞平,你这是找死……”
我听得心里风起云涌,脑子里翻腾不停,这他妈什么节奏?
但赶紧往旁边一躲,躲到通往阁楼的楼梯上,干脆就轻手轻脚上阁楼去了。
阁楼就是一处喝茶的好地方,桌椅、茶几齐全,还有专门的煮茶器具的柜子。与其说是阁楼,不如说是带着精美栅栏的楼顶大亭子吧,站在里面,视野非常好,能让人感觉到是一种享受。夜风吹过阁楼,带着清香,有丝丝的凉意。
我站在阁楼边缘,很快就看到姚东徕收拾得很利整,黑西服、白衬衣、红领带,提着公文包,朝花园那边门口走去。他很快开了门,出去,下楼了。
就在阁楼上,我看到总统套房那边停车位上,姚东徕自己上了一辆奥迪a8,亲自开车走了。他这样的大人物,是有专车司机的。这时候不用司机,不带其他随从,很显然是要去做点隐秘的事情。大人物嘛,也有**空间的。
他要去做什么,我大抵猜得到,但也不去猜了,反正这样的男人一生,也就为了那几样东西:权、钱、女人。而且,听他的电话,似乎还和双庆的黑岛老大马文东有关。但袁竞平似乎也成了他心头的恨了,嘿嘿,这他妈也太爽了点。
我迅速从阁楼上下来,到二楼转了转。那里的书房有好几个保险柜,都很沉重,我都搬不动,一看就是密码加钥匙的双保险。里面一定放着很重要的东西,但我打不开。
二楼还有一间豪华大卧室,一个电影厅,一个麻将室,还有一个小酒吧。一楼呢,除了客厅之外,就是一个功能齐全的小健身房,没有厨房之类的。
我回到二楼后窗,穿上鞋子,原路回到花园里,在里面转悠了好一阵子,才开门下楼,回我的套房里去了。
第二天、第三天都没有邱梅贞的消息传回来,晚上我都去了楼顶花园,姚家夫妻根本就没有回来。第三天晚上,我还在他家二楼的客厅里睡上了一会儿呢!
第四天,我还是坐车先回果城去了。那时候,双庆到果城的高速路已通,我坐的是大巴车回归。车行在宽敞的高速路上,看看两边的风光,我感觉很遗憾。因为成果、广遂、庆广这三条高速,也在这个春天里相继通车。本来华冬集团在这些工程上能赚到不少钱的,可惜都让福聚集团给赚去了。
但我心里不甘的是,钻石矿、在遂州的地产和市政大工程,全都低价落入了福聚集团下面。袁竞平先后给的钱,让我除了利润不说,光是本钱也都没能收回来,华冬集团还差点破了产。我很想把这些东西给夺回来,但怎么夺呢?我可不想用收购的方式来进行,那我简直就是人傻钱多了,得想办法才行。
车在路上时,我就给老哥发了短信过去,让他赶往果城与我会合,咱得先向果城的桥梁、机场工程下手。回到家乡搞项目,崛起的第一步。
老哥自然高兴,说一定到果城的长庆汽车站等我。
长庆汽车站,我家乡镇子上的新车站,就在我家房子右前方不是很远。看路程来说,老哥先走庆广高速,然后再拐上成果高速,一个来小时就能到长庆汽车站了,而我则需要两个半小时。相比从前,这车程也是大大缩短了,有高速就是好。
我在联系完了老哥的时候,又给陈可以、罗勋都发了信息,说我回果城了,叫他们到长庆车站接我,然后把他们的快客酒店房间给我预留两间最好的。
两个家伙很激动,直接由陈可以给我免提打电话,开头第一句就是:“我的冬子小兄弟,你他妈居然还活着回来了啊?”
罗勋也激动,粗杠
杠的吼道:“冬子兄弟,你好吗?你可让我们担心死了,又没法探望你。你刑期满了时,人又失踪了,电话也联系不上。唉!你现在能离开轮椅了吗?”
我呵呵一笑,说:“以帅,勋哥,感谢关心了,我还好。很多事情,见面再说。现在有个事情,我想先了解一下情况。”
两个连忙表示没问题,让我直说。
我说:“嘉陵江上修桥的事和机场的事情,现在有哪些公司在准备竞争这三个项目?”
陈可以愣了一下,说:“冬子,不会吧?你华冬集团不都快不行了吗?怎么还……要来参与投标?”
旁边罗勋也说:“投什么j8标啊?不都是属于长庆公司和福聚集团的囊中之物吗?冬子,算了算了,你就别想了。回老家来,我们欢迎你,吃喝玩乐什么的,哥哥们请客。花钱,我们给,但你要是再借钱搞工程、项目,我们真的帮不了,顶不住。我们现在发展出12家快客快捷连锁酒店了,成都五家,果城两家,双庆五家,要不然你选成都和双庆任意一个地方,给我们做个区域总经理吧!”
我听得心里冷哼哼起来,妈的,袁竞平你也要来争果城的业务是吧?你可能就在果城吧?那好啊,老子非得击败你不可!常远芳都在果城栽了,楼展也在果城丧命,你觉得你能好到哪里去?哼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