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百里良骝道:“你妈妈得了什么病,要不让我去看看,我正好懂些中医知识,说不定能帮上忙。”
“你还会中医?”淼水柔一脸狐疑地看向百里良骝,显然有些不太相信百里良骝的话。
百里良骝笑了笑道:“怎么,你不信?我之前跟着十万大山中一个世外桃源里的一位老中医学了几年,医术还过得去。”
淼水柔想了想,反正看看也没关系,便点头道:“好,我带你去我家,不过你可别告诉我妈妈,我在酒吧打工的事情。”
“好的!不过,你以后一定不能再去了,你看,今天多危险?辛亏老夫有先见之明,不对,是老夫掐指一算,知道柔柔妹妹有此一劫,需要我白马王子驾着彩云从天而降……”
淼水柔害羞地笑了不停,说道:“说得真事一样,如果我稍微迷信一些,就真信了。”
不一会,百里良骝进了淼水柔的家门,他放眼望去,里面的空间并不大,约有五十平米左右,看来淼水柔家的经济条件并不好,不然的话,也不会住这么小的房子。
不过房间收拾得非常整齐,所有的东西都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妈妈,我回来了。”淼水柔朝着里面的卧室喊道。
卧室里传来一道有些虚弱的声音:“柔柔,你不是说给人补习到十一点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听到这话,百里良骝看向淼水柔,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还会撒谎。
不过淼水柔显然并不擅长撒谎,脸颊刷的红了,有些结结巴巴道:“哦,今天那个学生他……他有事请假了,所以我提前回来。对了,妈妈,我给你带了个中医来。”
“中医?”房里的声音有些意外,干笑了声道:“妈妈这病不是那么好治,你哪里找来的医生,能行吗?”
一边说着话,淼水柔把百里良骝拉着进了卧室。
当百里良骝看到淼水柔的母亲时,顿时有些惊讶,眼前的女人虽然因为病魔而消瘦,甚至脸颊眼窝都凹陷了下去,但百里良骝却是看出来,这女人的底子非常好,而且皮肤没有任何皱纹,只要她身体恢复,绝对是个美人,就算和淼水柔比也不逊色。
不过令百里良骝有些疑惑的是,淼水柔是鹅蛋脸,她母亲是瓜子脸,两人的五官长得一点也不像,而且淼水柔的母亲年轻得太过分,顶多也就三十五六岁。
为了避免林母误会,百里良骝连忙把目光转开,笑了笑道:“雅阿姨好。”
来的路上,淼水柔已经介绍了她母亲的名字,叫做雅仙韵。
“妈妈,他叫做百里良骝,是我带来的中医。”淼水柔坐到雅仙韵的旁边,亲昵地抱着母亲的手臂道。
雅仙韵见百里良骝这么年轻,不禁皱了下眉头,心想这个年轻人不会是骗子吧。
而且就算不是骗子,这么年轻的中医,能有什么本事?
要知道都说老中医,就是一个老字吃香,小中医就算理论再强,也比不上老中医的经验厉害。
淼水柔看出母亲怀疑百里良骝的身份,她笑道:“妈妈,你别担心,百里良骝除了是中医之外,他也是我们班的同学。我之前给你说过期末七科考满分的同学,就是他。”
一听这话,雅仙韵顿时松了口气,在她看来,成绩好的孩子肯定不会是坏小子。
不过,计算机专业考满分,跟中医有什么关系?
雅仙韵又有了别的担心,暗想这小子不会是为了追自己的女儿,骗女儿说他是中医吧?
如此一想,雅仙韵对百里良骝没有了好感,冷漠道:“你好,百里良骝同学,请坐吧。”
百里良骝看出了雅仙韵对自己的不信任,尴尬地笑了笑,走到雅仙韵旁边,在床边坐下,道:“雅阿姨,既然来给你诊病,那就开始,请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诊脉。”
“百里良骝,你这半吊子医生也太业余了吧,什么都不问你就把脉,你怎么知道是什么病?”淼水柔瘪了瘪嘴,一脸看笑话地说道。
其实把百里良骝带到家里来,淼水柔就没指望他能够治好母亲的病。
面对淼水柔的调侃,百里良骝淡然道:“中医之所以要诊脉,就是通过脉象判断病人的病症、病象、病因,那些先问诊再诊脉的中医,都是医术没学到家的庸医。”
淼水柔皱了皱鼻头,朝百里良骝吐舌头道:“吹牛。”
见女儿对百里良骝这种态度,雅仙韵心底一跳,暗道坏了,自己女儿这是被眼前这小子给哄住了呀,自己必须要揭穿这小子的真面目,可别让女儿被他骗到手。
拿定主意,雅仙韵把手伸出来放在床边,对百里良骝道:“百里良骝同学,你可别说得厉害,到时候却诊不出个名堂来。”
“放心,这天下的病,还没有我治不好的。”
百里良骝傲然一笑,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神采。
见他那装神弄鬼的样子,雅仙韵更是不喜欢这小子了。
在她心里,还是老实巴交的男人,最适合组成家庭,百里良骝这种人,一定要坚决从女儿身边赶走。
雅仙韵把心一横,也不怕淼水柔生气,沉声道:“百里良骝同学,希望你别吹牛,不然的话,我以后可不允许柔柔和你往来了。”
一听不让自己和百里良骝往来,淼水柔顿时就慌了,在她看来,百里良骝肯定是治不好母亲的,也就是说,母亲摆明了是不想百里良骝和她有交集。
她瘪了瘪嘴,晃着雅仙韵的手臂,娇嗔道:“妈,你胡说什么呢?”
“不要动病人,这样会影响病人的脉象。”
百里良骝抬手制止道,表情一片淡定,根本没受到雅仙韵的影响。
事实上,雅仙韵的行为,反而令百里良骝看到了她对淼水柔的母爱。
也只有母亲才会这样,为了女儿,不惜拉下脸来去得罪别人。
至于雅仙韵对自己的偏见,百里良骝根本没当回事,谁让自己这么年轻医术就那么高明,除了圈子里的人,谁会相信?
嗐,这牛吹的,有些对牛弹琴了。
自己是古农专业,又跟李铁手等人熟,对中医是有所了解,但是医术肯定二把刀。
他的真正依靠是灵犀一动,就是那个灵犀一动III!
“你诊脉吧。”雅仙韵没有理会女孩的娇嗔,抬了抬手,示意百里良骝赶快开始。
百里良骝把手放在雅仙韵的手腕上,手指微微弹动,通过脉象,他首先判断出雅仙韵并没有生过孩子,也就是说,淼水柔不是她的亲生骨肉,应该是收养的。
这下母女两人长得不像的事情,也就说得通了。
紧接着,百里良骝更是发现,雅仙韵竟然还是个处子,这可有些奇怪了,雅仙韵长得这么漂亮,三十多岁了,难道没有男人追过她吗?
百里良骝微微摇头,不再多想,仔细探索雅仙韵的病情。
过了大概半分钟,他开口道:“莫阿姨,你的病症主要是头晕、恶心、厌食、腹痛,对不对?”
一听这话,雅仙韵愣了下,点了点头,承认了百里良骝说的话。
不过她心里却是暗想,肯定是淼水柔告诉百里良骝的。
百里良骝笑了笑,又道:“莫阿姨,你的病因出在胃上,我想你在医院检查的时候,西医说你的胃里有肿瘤对不对?”
听到百里良骝的话,雅仙韵眼中闪过惊讶之色,因为有关胃里肿瘤的事情,是她独自去检查的,并没有告诉淼水柔结果。
她却没想到,竟然被百里良骝发现,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年轻的中医,是有真本事的。
“什么,胃里有肿瘤?”淼水柔顿时就慌了,看向母亲道:“妈妈,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雅仙韵点了点头,拍了拍淼水柔的手道:“我不想你担心,所以没告诉你。”
“怎么能不告诉我,你病情都这么严重了,再拖下去,说不定就……”
淼水柔没有说下去,拉着母亲的手道:“走,妈妈你必须去医院。”
“咱们没钱,住不起医院的。”雅仙韵叹息一声,摇头道。
淼水柔把那张二十万的支票拿了出来,焦急道:“有钱,我们现在就去。”
见到支票,雅仙韵愣了下,还没来得急问淼水柔哪来的,百里良骝淡然开口道:“雅阿姨现在去医院,已经迟了,西医的手段救不了她。”
“百里良骝,你别胡说八道。”
一听百里良骝的话,淼水柔急了,她眼眶中噙着泪花,眼看就要哭了出来。
突然,她发觉百里良骝的话有些不对劲,揉了揉眼睛,她抬头道:“你说西医不能治,意思是中医有办法?”
“如果是一般的中医,当然没办法。”
百里良骝摇了摇头,眼看淼水柔和雅仙韵都是面露失望之色,他话锋一转道:“但是你们遇到了我,保证药到病除。”
“真的?”淼水柔和雅仙韵都是惊喜道。
“当然是真的,别耽误时间了,我现在就给莫阿姨治疗。”
百里良骝说着,从裤兜里取出了一个长条盒子,打开来里面机关层层,竟是装了满满一盒的银针,足足有上百根。
他把银针放在床头,看了眼雅仙韵,对淼水柔道:“先扶莫阿姨去洗个澡,然后再进行治疗。”
不一会,雅仙韵洗了澡躺在床上,对百里良骝道:“开始吧。”
“柔柔,帮阿姨把衣服裤子脱掉。”
百里良骝手中捻着一根银针,淡定地对淼水柔道。
听到这话,淼水柔和雅仙韵都是大吃一惊,母女俩的脸颊顿时红了起来,都没有动,羞得低着头,看都不敢看百里良骝。
“我现在是医生,你们不要多想。”
百里良骝虽然平时嘻嘻哈哈的,但面对淼水柔的母亲,他心里并没有非分之想,除了尊重之外,他只是把雅仙韵当成一个病人。
扭捏了好一会,淼水柔嗫嚅道:“百里良骝,能不能……不脱?”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就不会这样要求了。”百里良骝无奈道。
雅仙韵终究比淼水柔成熟,咬了咬牙,对淼水柔道:“柔柔,你先出去,等百里良骝给我治了病,你再进来。”
淼水柔知道母亲是不想让她尴尬,她点了点头,看了眼百里良骝,退出房间,轻轻地把房门关了起来。
房间里静悄悄的,雅仙韵用余光瞟了眼百里良骝,见百里良骝目光从容清澈,带着一股柔和,她心里顿时安定了很多。
她藏在被窝里,缓缓地脱着衣服,过了一会,她对百里良骝道:“我……脱完了,你来吧。”
百里良骝点了点头,掀开了雅仙韵的被窝,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如雪般的身躯,虽然因为生病而消瘦,但身材依旧保持得很好。
雅仙韵把头扭向一边,眼睛紧紧地闭上,被一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男人看着,她心里扑通扑通地直跳。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女儿的同学,这太尴尬,太羞人了。
“阿姨,治疗的过程中可能有些热,有些痛,你别乱动。”
百里良骝叮嘱了句,手中的银针便插入了雅仙韵的身体,轻轻捻动了下,灌注进入一丝真气,然后他又继续插入下一根银针。
他的手法非常熟练,动作很快,不一会,雅仙韵的身上已经插上了几十根银针。
又在银针上鼓捣了下,百里良骝速度极快地把银针全都拔了出来,给雅仙韵盖好了被子,淡然道:“阿姨,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我待会开服药给柔柔,只要喝完药就没事了。”
听到这话,雅仙韵这才从紧张中回过神来,没想到治疗的过程竟然这么快,她睁开眼来,只见百里良骝已经开门走了出去,她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
“真是羞人,竟然被他看光了。”雅仙韵嗫嚅了句,充满成熟女人风韵的脸颊一片通红,眼神中浮现出几分遐想之色。
百里良骝走出卧室,看到淼水柔正紧张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一见他出来,立刻跑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臂:“我妈妈怎么样?”
“没事了,你拿纸笔来,我给你开服药。”百里良骝笑道。
淼水柔连忙找来纸笔,百里良骝写了服药,叮嘱道:“每副药五碗水熬成一碗水,然后加上少许葱头,连续服药五天,阿姨的病就能彻底痊愈了。”
“嗯。”淼水柔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纸收好,她抬头看向百里良骝的眼睛中含着晶莹的泪花,沉默了下,突然眼泪哗地就掉了下来,啜泣道:“百里良骝,谢谢你。”
“不用谢,我从小就助人为乐。”
百里良骝笑着刮了下淼水柔的鼻头,知道这会淼水柔肯定担心母亲,他也就没有多留,转身走了。
他走出了门,才狐狸逮住一直小母鸡一样笑了。
他的针灸当然还比较有水平,但是要说能治癌症,尤其是胃癌那种凶猛的恶疾,根本就没有可能。
真正诊断和治疗的是灵犀一动III。
灵犀一动III和灵犀一动I、灵犀一动II的功能一样,就是脑袋掉了只要不是耽搁时间太久,都能给治好。
这个能力治疗胃癌就不在话下了。
百里良骝根本就没有必要把那套银针拿出来,也不用给病人说他的诊断结果,即使说了,也不是他的诊断,而是系统的精确诊断。
不过这样一来,病人就会认为真的是他的高超医术的效果,避免了惊世骇俗。
看着关上的大门,淼水柔的心情有些复杂,百里良骝突然闯入她的生活,救了她两次,现在又救了她的母亲,她觉得自己虽然不是公主,但百里良骝真的就像守护自己的骑士。
这一瞬间,她心里小鹿横冲直撞,脸上浮起红晕,对百里良骝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柔柔,百里良骝呢?”
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雅仙韵的声音,淼水柔回过神来,连忙进了卧室,道:“妈妈,百里良骝走了。”
进了房间,淼水柔看向容光焕发的雅仙韵,连忙拿过镜子来:“妈妈,你看你已经恢复了好多。”
看到镜子里清瘦的美人,雅仙韵嘴角不禁露出了笑意,她被病魔折磨了几年,憔悴的面容让她很是忧郁,如今恢复过来,她心情大好。
突然间,雅仙韵脑中闪现出那个看到自己酮体,却保持淡定的男孩,她沉寂了三十多年的心惊起了一丝涟漪。
“雅仙韵,你都多大年纪了,想什么呢?”
雅仙韵在心底暗暗啐了自己一口,看向相依为命的养女,问道:“对了,柔柔,你刚才那二十万的支票,是从哪里得到的。”
“是百里良骝帮我弄的。”
淼水柔沉吟道,说起百里良骝,她目光中荡漾着几分少女的难明心意。
见她这般模样,雅仙韵哪里还不知女儿的心思,她这会再看百里良骝,不仅医术高明,品行端正,而且随手就能拿出二十万给淼水柔,这绝对是丈母娘眼中的超级佳婿。
这一次,雅仙韵没有再劝说,笑了笑道:“百里良骝是个好孩子,柔柔你试着和他多接触一下。”
听到这话,淼水柔的脸刷的就红了,娇嗔道:“妈妈你别胡说,我和百里良骝只是同学关系。”
就在淼水柔母女俩谈论着百里良骝的时候,百里良骝也在思考她们的身份。
“淼水柔是孤儿,但却有个委托我来保护她的爷爷,那她的父亲又是谁,他们一家人为什么不相认?”
“而且她爷爷肯定身份不简单,绝不会缺钱,为什么不想办法资助一下她们母女?”
百里良骝想来想去,觉得这事情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然的话,淼水柔的爷爷为什么不主动认这个孙女。
不过不管是什么情况,百里良骝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淼水柔,并不是因为他的任务,而是他现在把淼水柔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从淼水柔家回来之后的几天,百里良骝可说是百无聊赖,整天就在鸳鸯楼看着几个女人进进出出,他却只能在没人的时候练练功。
这一天,很难得几个女人都休息,蕴千姿又去孤儿院当义工了,氾梨花早早的起床收拾院子,百里幽玲和百里良骝的房门紧闭着,没有半点动静。
眼看日上三竿,鸳鸯楼迎来了一位客人。
“淼水柔!”氾梨花看到出现在门口的淼水柔,惊喜地叫了声,笑着招呼道:“快进来坐。”
“梨花姐,百里良骝在吗?”
淼水柔笑眯眯地对氾梨花打了声招呼,然后问起了百里良骝。
氾梨花笑了笑,朝着百里良骝的房间喊道:“百里良骝,淼水柔来找你了,还不赶快起床,都日上三竿了。”
说完,氾梨花给淼水柔倒了杯水,一脸感激道:“上学期多亏你给百里良骝补习,他这才得了一个不错的分数,不然的话,他铁定全挂,那可得留级,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见氾梨花一脸感激的样子,淼水柔有些不好意思,讪笑道:“梨花姐,其实我没怎么给百里良骝补习,他的成绩本来就很好,期末考试他七科满分,考了我们专业第一名。”
什么,七科满分,第一名?!
氾梨花心头大惊,突然想起百里良骝说过要考个第一回来,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到,只是没有宣扬。
知道了真相,氾梨花很是高兴,觉得百里良骝成绩这么好,总算是要出人头地。
虽然心里激动,但氾梨花表面上依旧十分淡定,对淼水柔道:“无论怎么说,也多亏你在学校照顾他。”
就在这时,百里幽玲打着哈欠走了过来,看到淼水柔,她笑着招呼了一声,坐到了旁边。
见百里幽玲过来,氾梨花进厨房去准备饭菜,道:“幽玲你陪淼水柔坐坐,百里良骝再不出来,你就去拍他的门。”
百里幽玲对氾梨花做了个收到的手势,转头对淼水柔道:“你来找百里良骝?”
“我是来把他的钱给他,顺便把我妈做的芝麻饼给他带来。”
淼水柔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个纸盒,打开道:“幽玲姐,你也吃点吧。”
听到淼水柔这话,百里幽玲哪里还会去关注芝麻饼,惊呼道:“你们已经见过家长了,他还给你生活费?”
淼水柔俏脸一红,忙解释道:“钱不是百里良骝给的,是他帮我讨的工资,但是太多了,我不能要;另外我们并没有见过家长,只是他帮忙治好了我妈妈的胃癌,我妈妈很感激他,这才让我送芝麻饼来。”
“治好了胃癌……”
百里幽玲面露惊疑神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胃癌这东西也能治好?
可是她知道,淼水柔没必要说谎,也不会就这种事请说谎。
突然,她腾地站起身,朝着百里良骝的房间跑过去,一脚踢开了房门。
可她刚往里冲了一步,便气急败坏地退了出来,大骂道:“混蛋,你怎么不穿衣服!?”
百里幽玲大骂一声,气呼呼地退出了百里良骝的房间,顺手带上房门,脸上满是郁闷之色。
百里良骝正在房间里练功,虽然他知道有人跑了过来,但没料到会直接踢门,所以他完全没有准备。
听到百里幽玲在外面叫嚷,他朝着房门外喊道:“谁说我没穿衣服,我明明穿了底裤。还有,这里是我的房间,你管得着我穿什么吗?你就这样直接踢门冲进来,难道是想非礼我?你果然是个女流牤,跟你住在一起,实在是太危险了。”
听到百里良骝和百里幽玲的动静,氾梨花和淼水柔跑出来一看,都是一阵无语。
尤其是淼水柔,简直没想到百里幽玲竟然会这么彪悍,冲进了百里良骝的房间,还看到了只穿底裤的百里良骝。
顿时,她心里有些不乐意了,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的私密物品被人偷窥了一般。
氾梨花发现淼水柔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她心思一转,解释道:“幽玲有些莽撞,不过她心底是好的,淼水柔你可别误会。”
“噢,我先走了。”
淼水柔微微皱了下眉头,对氾梨花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四合院。
就在淼水柔前脚走出四合院,百里良骝后脚就出了房门,瞥了眼站在门口的百里幽玲,没好气道:“我说亲爱的一级捕头,我在这个鸳鸯楼住了没有几天,就被你看了两次,这件事,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百里幽玲也是觉得有些理亏,加上她一想自己有求于百里良骝,她也就不再争执,冷哼一声道:“那我对不起行了吧?”
“哟呵,你竟然会道歉?”
百里良骝挑了挑眉毛,走进餐厅抓起桌上的芝麻饼吃了起来,对氾梨花道:“梨花,我听到柔柔来了,人呢?”
“看到幽玲闯进你的房间,她走了。”
氾梨花指了指大门,一脸深意地看向百里良骝。
百里良骝看了眼院门,眉头一皱,暗道不会是因为见百里幽玲看到自己只穿底裤的样子,淼水柔这丫头吃醋了吧?
百里幽玲跟着百里良骝坐到了餐桌边,轻轻敲了下桌子,等百里良骝看过来,她开口道:“百里良骝,帮我个忙?”
“有你这么求人帮忙的?”百里良骝瞥了眼百里幽玲,把头转向旁边,一脸的嚣张。
“到底帮不帮?”百里幽玲双目一瞪,一把抓住百里良骝的胳膊就往外拖,边走边说道:“你不帮我,我就把你拘留,罪名就是……对,飙车。”
“飙车,百里良骝你什么时候飙车了?”氾梨花腾地站起来,一脸紧张道。
百里良骝生怕氾梨花担心,连忙顺着百里幽玲就往外走,反而变成了他用胳膊拖着百里幽玲,两人小跑着出了院门。
上了百里幽玲的甲壳虫,百里良骝问道:“说吧,你要我帮什么忙?”
百里幽玲发动了汽车,道:“淼水柔说你治好了她母亲的胃癌,这是真的?”
“你猜?”百里良骝神秘一笑道。
百里幽玲双目一瞪,眼看就要发火,但又按捺下来,联想到百里良骝的功夫、车技、学业,一次次让她惊讶,她不由自主的也肯定了百里良骝的医术。
见百里幽玲不说话,百里良骝躺在椅子上问道:“你要我帮你治的人是谁?”
“我爷爷,现在情况很糟糕,看了很多医生都没办法。”百里幽玲说到这,目光黯淡下来,没有了平日的凶悍模样。
见此,百里良骝笑道:“你别开玩笑了!别人信你,你可骗不了我,你的根卯我都清楚,你会有爷爷?你这个名字,还有跟着我非要当我的妹妹,然后当我的二夫人,怎么凭空就出来一个爷爷?说正经的,到底怎么回事?”
百里幽玲是百里良骝第一次进入古农坞的时候,带回来的,她本来是那些红蛇的首领,她的根卯就是一条变异的红蛇,不知道内中原因,反正见了百里良骝以后,就盯住他不放了。
也就是最近,才有时候故意跟百里良骝捣捣乱,以前都是百依百顺,也不知道是进步了呢,还是退步了,百里良骝也搞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百里幽玲更加人性化了。
原来百依百顺的时候,百里良骝就是既来之则安之,现在跟他捣乱,他也是顺其自然。
百里幽玲解释说:“当然不是我的亲爷爷!我亲爷爷也是一条红蛇,嗐,那还用说?我自己也不知道它们都在哪里,我说的这个爷爷是一位老巡捕,对我很关心,就如同我爷爷一样。”
百里良骝明白了,说道“那好,既然你叫他爷爷,我一定救治,走吧,我跟你出诊,你爷爷,当然就是我爷爷,他病了,我给他医治,是我应该做的。”
不一会,两人到了当地的一个医院,只见医院里外全是人,都是从苏门答腊岛各地赶到这里来治病的人。
百里幽玲开着她的甲壳虫继续往旁边一栋楼驶去,这栋楼清净了许多,而且一楼必须刷卡才能进去,旁边则是挂着个牌子,百里良骝一看就明白了,原来这里是高级病房。
百里幽玲说她爷爷是一个退休的高级巡捕捕头。
然后二人急匆匆地朝着病房走去,门口的保安一看到百里幽玲,主动拿出卡,帮他们打开了门禁,估计她是没少过来,警卫都知道她。
坐电梯上了五楼,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尽头的一间病房前围着许多人,一个个无论老少,个个都面色严峻,气势不凡,一看就是那种久居高位的人。
这些人围着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听医生讲解着病人的病情,表情是越来越难看。
“哟,百里捕头舍得出现了?”
就在百里良骝和百里幽玲走过去时,其中一个穿着西装,面相阴鹜的青年冷笑一声道。
听到声音,其余的人朝这边看过来,都是不由得眉头一皱,表情各异。
百里良骝看出来了,这帮人显然对百里幽玲并不怎么待见。
百里幽玲没有理会那名青年的嘲讽,她径直走到一名头发花白,面相敦厚的中年人面前,道:“大伯,爷爷怎么样?”
大伯还没开口,那名青年抢过话头,冷声道:“你乱问什么,不过就是才认了三天的干孙女,现在知道爷爷不行了,过来分家产吗?爷爷是老糊涂了,才坚持要给你一份。”
“野志南,你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百里幽玲咬了咬呀,冷冷地瞪了眼野志南。
“志南,你和幽玲怎么说都是兄妹,你爷爷他老人家认可的,有什么事情听爷爷一言而决,何必一见面就吵嘴。”大伯野全天皱了下眉头,沉声道。
野志南哼了声,不屑地瞥了眼百里幽玲:“开什么玩笑,她不知道是怎么蛊惑了爷爷,认了他爷爷,不过就是个野种罢了,也配当我妹妹?”
百里幽玲本来就不是正常人类,这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痛处,这也是她到了这里就认了一个干爷爷的原因,当然也是这个干爷爷做得好,得到她的认可。
此刻听到野志南侮辱的话语,顿时触及了她的禁区,她面色一变,往前踏出一步,眼中充满了愤怒之色,盯着野志南道:“野志南,你有种再说一次,我一定打得你妈不敢认你。”
野志南面色一变,却是不惧百里幽玲,但他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一名面相稳重的中年人抬了抬手,沉声道:“好了,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让别人看我们野家的笑话吗?”
这名中年人显然在野家的地位很高,他一开口,野志南没有再侮辱百里幽玲,只是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二伯。”
百里幽玲给说话的中年男子打了声招呼,但她并没有和对方多说,而是继续转头对野全天道:“大伯,现在爷爷的情况如何?”
“你爷爷的情况,哎……”野全天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百里幽玲见大伯这般模样,心知爷爷的病情肯定十分严重,她眼神中闪过慌乱之色,一把拉住百里良骝的手腕就要往病房里走。
“站住!”
野志南闪身挡在了病房门前,上下打量着百里良骝,冷笑道:“百里幽玲,这是你男人?你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就想带进去见爷爷,哼哼,莫非你是想让爷爷也分他一份家产不成?”
“志南,你这话过分了。”大伯野全天皱了下眉头道。
二伯野全地看了眼百里良骝,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对百里幽玲道:“幽玲,这位小兄弟是谁,你怎么也得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百里幽玲看向眼前的几位长辈,道“他是我请来给爷爷看病的医生。”
什么,医生?
野家的人一惊,随即都是哑然失笑。
百里良骝看起来顶多二十岁出头,穿着也十分普通,脚下甚至还踩着没来得及换的一双人字拖,就这卖相,就算是医生,也是那种骗人的江湖郎中。
“真是胡闹,幽玲你竟然带这种人来给你爷爷看病,你是嫌他病得还不够严重吗?”二伯面色一沉,朝着百里幽玲吼道。
大伯也是摇了摇头,道:“幽玲,你的确有些莽撞了,就连这里最高水平的专家都拿你爷爷的病情没办法,这小兄弟如此年轻,医术又能高明到哪里去。”
“大伯,你还和她客气什么,我看她今天来就是想捣乱,想把我们野家搅得不安宁,她才满意。”野志南骂骂咧咧道。
此时人群中其他几人,也都对百里幽玲恶言相向,除了大伯大婶语气稍微柔和些外,其他人是一个比一个说得恶毒。
百里良骝看着眼前的情况,已经弄明白了八九分,百里幽玲就是认了一个干爷爷,大概这个干爷爷对她很好,结果其他人害怕爷爷把家产给她。
所以,除了爷爷以外,整个野家都不待见百里幽玲,而百里幽玲的性格又偏偏十分要强,就和他们顶牛,尤其是出于关心爷爷的病,不顾他们家里人反对,把百里良骝请来为爷爷治病。
但在野家中,百里幽玲的干爷爷对她肯定很好,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这么关心爷爷的病情,甚至不惜被别人侮辱,也要带百里良骝到这里来。
就在百里良骝分析着眼前情况的时候,野志南却是指着他嘲笑道:“瞧瞧这傻帽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还穿双拖鞋,不会是刚起床吧?就这打扮,竟然敢来给我爷爷看病,你知道我爷爷是什么人吗?”
“难道你爷爷不是人?”百里良骝瞥了眼野志南,冷笑道。
野志南愣了下,瞪着百里良骝:“臭小子,你竟然还敢还嘴,我爷爷平时你只能在电视里看到,今天你能到他病房前已经是你的荣幸了,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碍眼。”
百里良骝不理野志南的卖弄,冷声说道:“他如果死不了,我佩服他!现在人都马上就要死了,你们瞎吹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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