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有挽留温凉,因为头一天晚上,某人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害得她今天整个人都腰酸背疼。
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巧姨说,早上祁夜特意吩咐,千万不要吵醒她。
当温凉下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宁清茹正在沙发上看报纸,手上端着一盏清茶。
这几日宁清茹一直深居简出,没有再追着祁夜去寻找祁明或者祁暮白的下落。看到温凉这么晚起床,她倒是也没说什么,而是继续专心致志的看报纸。
温凉想起昨晚,祁夜到了最后关头,他也没答应要和自己举行婚礼。
或许从老太太这里下手,是个好主意。
吃过饭的温凉,蹑手蹑脚的靠近宁清茹,挪了好几下屁股,才终于鼓起勇气坐在了宁清茹的边上。
宁清茹一头卷卷的白发,戴着一副细金框子的老花眼镜,看上去倒是和蔼了不少。
温凉刚刚在老太太身边坐下,就听到老太太头也没抬的开口:“老二都交代过了。这婚姻不是儿戏,祁家娶媳妇,婚礼自然要盛大些。这婚礼上若是当真出了什么岔子,丢的不仅仅是老二的脸。”
“……”温凉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然而一句都没说出口,就被宁清茹这样打断了。所以祁十三是一早就跟奶奶交代过了?
她有些尴尬的坐在宁清茹身边,正在考虑自己是不是直接站起来离开的时候,没想到宁老太太又说:“但是奶奶觉着,若是真觉得月婵回来参加婚礼,这婚礼,是该办。这若万一老大真在那女人手里头……”
宁清茹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才叹了一口气。
温凉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奶奶这是答应了?”
“老二说,婚礼就按你想举行的来操办。”宁清茹想着今天祁夜临走时说的话。
他很是严肃的说:“如果暖暖决定了要举行婚礼,那就依她的意思办吧!今天她肯定是要来求您的。只要有一丝找到月婵和大哥的希望,我们都该尽一切努力去尝试。如果这个婚礼不完美,将来只要她想,无论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我都可以再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
这辈子,不管结婚多少次,反正娶的都是她啊!
温凉这才名表,祁十三这是答应她,同意举行婚礼了。她唇角勾了勾,拉着宁清茹的手说:“谢谢奶奶。”
“我有什么好谢的?这都是老二的意思。”
“少夫人,您手机响了……”巧姨从楼上下来,拿着温凉的手机。
温凉接过,道了一声谢谢,然后将手机接过来。
是秦刚打来的电话,她有些意外。
刚接听,就听到秦刚说:“小凉,今天医院来了一个身份看起来很高贵的男人,我听司先生叫他哥哥。不过来势汹汹的,现在在你姐姐病房门口,身边保镖都带了三四个,我是想问问,是你认识的人吗?”
“司喏?”温凉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
秦刚说:“我倒不知道叫什么……”
“我知道了,谢谢你!”温凉赶紧挂断秦刚的电话。
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找到司喏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司喏此刻正被司南成堵在门口,听到手机铃声,他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弯了弯唇角,接通电话。
“司喏,你想做什么?”温凉开口便有些紧张的问。
她上车就立马吩咐博尔特开车去医院。
司喏很淡定的回:“你知道我找温莎有什么事,我等你过来再进去。”
没想到司喏竟如此配合,反倒是让温凉有些意外,显得她刚刚的语气好像很不礼貌似的。
司喏挂断了电话。
开往医院的车上,温凉的脑海里又浮现起昨天的情形。突然就想到了沈星楼……
她愣了一会儿,才掏出手机来,打开搜索引擎,输入了解离症三个字。
一般来说,解离症的发生率也较其他疾病来的低,国外的发病率约0.01%。尽管如此,报刊杂志、电影等媒体却常常以这类疾病为题材,或许是因为此类精神疾病的戏剧性较强。
解离症包括"解离性失忆症、解离性迷游症、多重人格异常、及自我感消失症"等等。
解离症指的是在记忆、自我意识或认知的功能上的崩解。起因通常是极大的压力或极深的创伤。
多重人格异常,是指一个人同时拥有不同的人格,而这些人格会在不同的时间表现出来。
压力或者创伤?
温凉看到这几个字,司喏作为柴尔德家族的继承人,压力是肯定的,所以……沈星楼是司喏在不同时候表现出来的另外一种人格吗?
温凉接着往下看。
各种人格之间,各有各自的年龄层,各自的性别,各自的价值观。每一种人格都是完整的,有自己的记忆、行为、偏好,可以**地与他人相处。有一些人格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有一些则各行其事。在特定时段内,至少会有一两个人格处于“值班”状态,不会出现好几个人格争夺控制权的混乱。
所以,昨天‘值班’的那个,是沈星楼。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沈星楼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感觉说话做事都不是同一个人。就连穿衣服的品位也不同。而且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司喏,甚至对司喏也很了解。
但是温凉之前接触过司喏,司喏身手不凡。而沈星楼,昨天却弱得很,甚至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
温凉有些疑惑,于是接着往下看,才知道,病人还常有失忆症的现象;或者感到时间过得很快,又或不记得曾经做过的事。人格不连贯,不像一般人通常能跨情境、跨时间的表现完整的人格。
所以,司喏是主人格,而沈星楼,是次人格。
一个伴有自杀倾向的次人格?岂不是意味着,司喏的思想如果被沈星楼所占用,那么司喏时时刻刻都面临着自杀吗?
难怪,克莱斯特总是随时随地寸步不离的跟着司喏,就连吃药也是按时吃的。毕竟沈星楼这号人物实在是太危险了,一言不合就自杀。
而司喏醒来,是不是根本就不记得沈星楼到底做过什么?
最后她看到资料上显示,多重人格障碍通常是漫长或一辈子的病程。
而司喏却要在这病程中挣扎,要和沈星楼角逐,又要承担继承人的压力……
温凉摇摇头,不再深想。
很快,车子停到医院门口。
她一路火急火燎的赶上去,却没想到,原本说好了要等到她来了再进去找温莎的人,此刻已经进了温莎的病房。
病房大门是虚掩着的,温凉早该想到司喏是骗她的,司南成必定不是司喏的对手,肯定也拦不住他。
不过从门缝里看进去,司喏此刻很友好的坐在病床边上,并没有威胁或者过激的举动,她这才放心了些。
正要推门进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温莎对着司喏说:“司雨翔的最后一通电话的确是打给我的,他让我瞒着暖暖……”
准备推开病房大门的温凉,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手却突然使不上劲儿了。
司雨翔要让姐姐瞒着自己做什么?她改变初衷,站在原地没进去。
司喏其实是想等到温凉来了再温莎的病房的,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温莎竟然认得他,还让他主动进来。
所以才有了后来司喏坐在温莎病床边上的这一幕。
温莎对着司喏说:“之前我见过他三次,前两次,他在我家门口来等暖暖。第三次,是他说他生病了,会出国进行治疗。”
“所以,和雨翔有关的人,是你妹妹,不是你?”司喏问。
温莎笑着摇摇头。
司喏拿出司雨翔生前收藏的那张照片:“那这张照片……”
“哦,这是我给他的。”温莎目光落在这张照片上,回忆起往事,说:“这是第三次,他趁着暖暖不在家里的时候,单独来我家的。他说他要出国了,因为生病了,他本来想对暖暖告白的,可是他知道暖暖喜欢祁夜。”
提起司雨翔,温莎记忆很深刻。
记得他深情的目光里,带着无法挽回的遗憾,有些低落的说:“如果我身体健康,还能承诺她一个美好的未来,我一定告诉她我喜欢她,一定不留余地的追求她。至少,还能和祁夜公平竞争一次。可这次去美国,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温莎将这话告诉了司喏,然后说:“他给我留了一封信,说是万一哪天他要是不治身亡了,让我一定要将那封信交给温凉。”
“所以……他临死前给你打的那通电话……”司喏眉头蹙得很紧。
温莎说:“他说他出了车祸,感觉自己撑不到救援了,他有很多话想对暖暖说,但是都来不及了,好在写在了那封信里。他说,如果三天后他没再给我回电话,那就证明他已经过世了,让我记得把那封信交给她。”
而后来的后来,温凉也猜到了……
在司雨翔死后的第二天,温莎也出了车祸。
而这,就是司喏一直以来想要知道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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