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当然是咱们组的啊!”秦子骞笑着暗示,三个佣兵相互环顾,从同伴的脸上寻找着自己心里疑惑的答案。
“好像就是咱们组的吧?”一个回答道,觉得自己声音虚极了。
“嗯,咱们组的…”受伤的佣兵似乎忘了疼,他同样没有秦子骞的印象,但突然滋生的熟悉感,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不管怎么说,他杀了蒋勇,执行了王雪薇的密令,就不可能是外人。
他的眼神逐渐坚定,传递给了周围赶过来的十几名集团佣兵。
这些人都远远目睹了蒋勇的身手,见目标被一个说不清熟悉还是陌生的“同伴”击毙,都开始相信这是个“自己人”。
这是秦子骞第一次进行群体暗示,连他自己也有些惊讶这暗示的强大,就像历晓筠的魅惑一样,他的暗示传递给了任何递来疑惑目光的佣兵,不仅仅是佣兵,同样包括一旁饱受惊吓的旅客。
他注意到了,幸存的旅客中,没有一个乘警或是列车员。威胁系数稍大的人,已经被王氏集团在第一时间从这个世界上抹除掉了。
“蒋主管已经处理,我们找秦子骞吧。”他的提醒,登时让佣兵们的脑海混乱,作为集团行动的首要目标,他的模样几乎在每个佣兵的脑海里铭刻印象,可是因为他暗示“自己人”的作用下,使得和原有的记忆成为悖论。
佣兵们一个个像是得了老年痴呆症,明明秦子骞很熟悉,就是无法想起。
秦子骞已经将所有剩余的佣兵位置记下了大概,就在人人都感到困扰的时候,他开始动了!
脚尖如蜻蜓点水般在地上一点,巨大的冲力令他纵身一跃,像是出弦的箭,向最近的一个佣兵掠去,伴随着一声长长闷哼,一个佣兵就被他踹飞,呼地冲一旁的车厢猛撞,登时撞得头破血流,脑浆涂了地。
从风帝那里继承得到的速度,使得所有人的移动在他急速缩小的瞳孔里都成缓慢的动作,他急速的拉开一名正在从怀里拔枪的佣兵,抛到了半空,从腰胯处的匕首套里,扭身甩给他脖子一只匕首。
鲜血喷溅的响声嘶嘶在空中划过,喷上他转身后的战术背心,有些湿潮。
一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扭转过来的头,秦子骞左臂轻轻一拨,子弹擦着左鬓而过,开枪的佣兵继而被一掌轰中,径直被击出五米开外。手枪落在秦子骞的手上,就让他顺手将枪管插进了那蹲在地上手骨受伤的佣兵脑袋。
不是手枪里没有子弹,而是对他来说,用的最顺手的还是菜刀。
看着一个佣兵甩着腿想要踢他面门,他的腿后发先至,直接踹断了对方的膝骨,继而用手扯掉那人哀嚎的喉咙,接着按住他的头,单手捅进车厢的铁皮里,丢出左手上的秽物,击中另一个的脸,一巴掌扇废了他的脊柱,从他半斜倒下的身上抽出匕首,直接钉在扑来人的脚面,左脚一抬,脚跟就踢断了另一个佣兵的下巴,右手捏了蹲下拔刀的佣兵脖子,远远朝着五六个佣兵身上砸去。
没了历晓筠,他没了任何顾忌,痛下杀手,顷刻间就灭掉了数十人。
正杀的兴起,一道黑影从车厢的车皮上跃下,近乎是同样的速度,重重一拳砸中他的腰部,足足让他在地上滚出十几米远,差点从山谷边上滑落。
这一拳极重,完全已经不亚于罗帝的力量,使得秦子骞趴在地上咳嗽数声,也没能站起。
这人身穿一件纯白的衬衫,身型削瘦。他向前踏了两步,刺眼的阳光正好投在了他的脸上,形成一团乌墨般的光晕。他的左手,捏了一个奇怪的手印,右拳正慢慢张开拳头,一粒粒血色的液体,从他指尖流淌在地上,形成了鲜红的一滩。
只是一拳,就把自己击打出血?
秦子骞瞬间觉得自己身体僵硬,这是夜晚曾经出现的那个姓陈的术士。
“在我的门下,所有人都得冲我弯腰。”那术士说着,看着满地的佣兵尸体,低垂了眉眼。
“我可不是你的弟子。”秦子骞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摸着后腰上的伤口,紧盯着他松开的手掌。
那里一定藏了什么看不见的利器,瞬间把自己刺伤了。
“你长得很像秦达。”
“你见我父亲?”秦子骞盯着他的脸,发现他苍白的瘦脸上颧骨很高,一双眉眼细的骇人,应该是个谨慎而又细密的人物。
“我不会忘记一个把我送进公安所的名字,他毁了我一辈子,我杀不了他,那就只能杀他儿子凑合了。”
秦子骞不等他话音落下,就扑了过去,然而肚腹又重重挨了一下,继而脖子被对方紧紧扣住,呼地甩了出去,磕碎了山上的一块巨石。
“阎罗还不如一个凡人,跟你父亲那叫锻炼,跟你打,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秦子骞哇地吐了一口血,术士们不比佣兵,带着某种邪法,单以神力不足以相对抗。他的出手,也证明自己被王雪薇发现,假设吕莹在她的手上,自己将没有胜算。
怎么办?先逃么?
一缕缕幽雾在那术士身边如同无主的冤魂,飘荡在侧。车厢里同时走出三个人。
“糟!”看着第一个被捆得结实的女人被推在路边,秦子骞叫苦:吕莹真的在她们手上!
而第二个,正是借着做人质,捅了自己一刀的女术士,只见她双手结印,微眯着眼睛,口中正在念念有词。
幽雾随着她的念叨而幻化出恐怖丑陋的鬼脸,开始龇牙咧嘴,作势欲扑。
“秦子骞,你杀了集团那么多人手,现在该偿命了!”王雪薇一声厉喝,无疑是对身边的术士和佣兵下令,即刻处理!
只见围绕在冷笑的陈术士飘荡的一张张鬼脸幽雾,飞快向秦子骞的身体上粘去,一时间空气突然凝重,厉鬼叫啸声令人心悸。
风驰电挚,幽魂带着沉重的窒息,阴森森的像是欢快的歌唱,穿过人群,贴在秦子骞的周围,顿时令在场的旅客和秦子骞精神紊乱,踉跄颠倒,像是陷入了沼泽血泥,死命的挣扎,却越是深陷。
渐渐地,秦子骞觉得喘不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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