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哥。”女孩怒气冲冲的站起,但也只能说说而已。
秦子骞不禁打量了她一番,“淡妆更适合你,衣服太紧了。像你这种女孩,来这里做什么?”
他把程江涛往里一挤,捏着他肩膀坐下。有了美女,他似乎平息了不少怒气,“这是你妹妹?”
程江涛面如死灰,这个从“地下”出来的男人,比他想象中难缠,支吾着没有回答。
“我叫秦子骞,你呢?”
“李倩。”女孩见他坐下,也跟着坐下了,秦子骞这个名字,听着耳熟。几乎是出于本能在脑子里转了一圈。
“你是跟人啪啪来挣钱的?”秦子骞又问。
“对。”令人意外的是,女孩回答十分干脆。
“那一定是童年不幸了?”
“比你不幸,我出生后爸爸就抛弃我了。”
秦子骞扬了一下眉毛,“我是受虐待。没人心疼我,天天塞药给我吃。”
李倩闪了明亮的眼珠,“你有被烟头烫过吗?”
“不然烟头怎么灭掉?”秦子骞觉得有趣,这女孩嘴里一句实话没有。
“我小时候被叔叔”
“一样,我也是。全是因为我长得这么秀气。”秦子骞觉得有点共同语言。这个女孩爱开玩笑。比蒋雅南玩得起。
李倩身体朝前,低垂下美丽的眉毛,“我是被好多个叔叔”
“我怕过生日,因为每次都锁在小黑屋里透过锁眼往”秦子骞话没说完,李倩又接上了口,“你很幸运,我睡在洗衣机的滚筒里。”
“你家有洗衣机?”秦子骞惊讶的睁圆了眼睛。
李倩脸上有了笑意,酒保在一旁上酒,两人暂且停下了斗嘴。
秦子骞拍拍程江涛的肩膀,“你妹妹挺有趣的,是不是就想避开我?被我盯上,你跑到哪里都没用。”
“小哥小哥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我就是呵呵”程江涛陪起了笑脸,眼珠子不停的转动,思衬该怎么脱身。
刚刚给李倩算了命,说了一句批言,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可惜啊,我没时间,要不会考虑一下跟你谈个恋爱。”李倩笑着说道,“你蛮有趣的。”
“哦,谈恋爱啊,不太适合我,不过今天晚上怎么样?”秦子骞伸出手,掏进了程江涛的衣兜,取出钱包里的钞票,“除了这场饭,我还能付给你1000个元,外带这个。”他掏出一张卡片,照着上面的字念了出来,“蓝盾蛋糕冻酸奶积分卡,怎么样?”
“我有男票,只要你能把他赶走,我就给你50分钟,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李倩笑着回应。
程江涛见秦子骞只字不提他做的事,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置自己。
“50分钟有点少,给我一年。”
“那个小哥,李倩是个好女孩。她在这里”程江涛支吾的说着,“你我之间的事,怎么折腾我都行,就不要牵扯他人了吧。”
“看不出你挺讲义气,不过你在我这里没信用。我们的事,待会等我办完正事再说。”秦子骞看着李倩笑道。
“秦子骞,这个名字好熟,这样吧,我给你50分钟,在女厕等你。来不来你随便。”她站起,朝着女厕走去。
“李倩!”程江涛哗地站起,他虽然坑蒙拐骗,但是还有良知。李倩的做法,是让他有多远跑多远。
这种逃,他不能承担。
“没事,哥,就算我还你的几顿饭钱。”李倩回头说了一句。
“你在这里等我,别想着逃,实际你也逃不掉。”秦子骞呼了口气,一路马不停蹄的追赶,已经让他身体到了极限,却不想遇到李倩,看到了程江涛的另一面。
他想利用这个机会,看看程江涛究竟能义气到什么地步。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个人渣,也就没有必要活着了,丢进虚村,就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李倩走进了卫生间,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正在卫生间的洗手池前画自己的唇线,也就叹了口气去小解。
锦都是个繁华的城市,为了生计,不知道多少女孩都为了攀上金龟婿,天天应付各种奢侈品和没完没了的聚会,只想博取一个更好的生存环境。
像程江涛这种有人情味、时常照顾自己的“大叔”,已经绝种了。
她嘴角发出一声嗤笑,原来还曾经想过,干脆不争了,就嫁给他好了,人虽然不好看,但是心肠对自己是真的好。而不是像某些花花公子,只是看中自己年轻美貌的身体。
一闪神,面前的女孩已经离开,那面镜子直直照着没有关上隔断门的她。
她去洗手,看着光亮镜面上的口红痕迹,扁了扁嘴巴。锦都人不禁冷漠,还没有公德。她掏出一张纸巾,去擦拭那洗手池光洁的镜面。
“啪!”卫生间的灯光突然熄灭,眼前一片黑暗,吓得她惊叫一声,吱呀又是一声,卫生间的门被人推开。
“秦子骞,是你么?”她问了一句,没见回答。月光照射在面前的镜面里,是自己紧张有些苍白的脸。
她掏出了包里的打火机,啪嗒点燃,有了一道光亮,看清了脚下的瓷砖,正要出去,却觉得眼角的余光有了异样。
手里打火机的晃动光芒,让她的脸照在镜子上,看去有些阴森和冰冷,几乎快要认不出镜子里的模样。
这是我吗?为什么看起来有些陌生?
她控制脸上的肌肉,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却发现自己在镜子上笑容不停的扩张,完全不受她的大脑支配。
她仿佛感到镜面上有着无穷的吸引,忍不住伸手触摸,在接触镜面的一瞬,能感受到镜面跟指尖的融合。
里面似乎空间更大
她惊呼着缩回手去,镜子中的自己,在黑暗中已经笑得扭曲。长长的下巴不断的拉伸,微笑的嘴巴,已经变成了一个无比深邃的黑洞,把脸上的五官,挤成了几条粗线的黄。
突然“啪”地脆响,镜面裂了。
“啊——!”惊呼一声的李倩,手里的打火机登时掉落,她蹲在地上慌忙去捡,连着打了好几下,却只见火花,再也没有打着。
她紧握着打火机,僵硬地站黑暗里,呼吸急促冷汗直流,听见自己的喘息声,感觉黑暗中似乎有着地鸣般的风声。
隆隆的
轻微的、萦绕不停的地鸣声。
扭曲的镜面,此时已经一片漆黑,没了裂痕像是一大块正在融化的巧克力糖,正在不断滴落不明的黑色液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