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竟然没有很想反抗……
宋依依心情有些复杂,一时之间心潮起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稔。
若是只当这一切是异界,不当真的话,也许她就可以假装这一切就是个游戏俨。
可是,真的能只是个游戏吗?
她抬起头看他,男人的双目明亮,像是烧的太阳,此刻散发着无穷热力,那目光让她不敢直视,只觉得再看下去,心脏就要无法承受了。
“你,你说话不算话,夏侯策,我们说好只是合约的。你凭什么吻我?”她嘀咕了一句,声音也根本没有什么说服力。
夏侯策凝视着她,她酡红的脸庞像是坠落的晚霞,此刻瞧着很有几分可爱的味道。
刚刚的一场热吻让她星眸含水,朱唇嫣红,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沾染着芬芳的露珠,正等待着人去采撷。
夏侯策眸光黯沉下来,他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声音有些暗哑:“既然是本王的未婚妻,你自然要遵守合约。”
“哼,这跟刚刚的事可没什么关系。”
“本王是在惩罚你,宋依依,这就是你胡闹的惩罚。”
宋依依瞪了他一眼,心知没法跟他计较刚刚的事情了。
是的,他们是未婚夫妻,可是,他们的关系又是暧昧的,不确定的。
“那只是签个合同呢,半年到期的话,说不定这合同就作废了。”她小声嘀咕着。
这话顿时让夏侯策有些不悦,他蹙眉看向她,挑起她的下颌,“那是到时候的事,宋依依,现在你如果不想毁约的话,就要听本王的话。”
“切,干嘛要听你的。”宋依依撇撇嘴,转过头去,一时间有些尴尬,也有些沉闷。
他们这关系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夏侯策的意思她看不明白,这个男人对她到底是真的有些想法,还是他只是本着男人的本能?
该死的,为什么非要让她穿越?
夏侯策见她如此有些不满,把她转过身来,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宋依依看着他,欲言又止,半晌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开口道:“好啦,你让我说什么,哼,偷亲人家还有理啦?”
说着白了他一眼。
夏侯策敛眉,忽然将她拉近了,目光直视着她,半晌说道:“只有你。”
宋依依一愣,想了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
他这是说他只亲过她么……
宋依依脸上莫名有些燥热,飞了他一眼,“谁知道你有没有别人……”
“没有别人。”他拧眉,“宋依依,别没事怀疑本王。”
宋依依怔怔地看着他,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很是认真,想想心中有些软了。
这个男人传闻中不近女色,别的不提,光是这点,其实已经极为难得了。
这世上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点的。
“好啦,我没怀疑你,摄政王是天底下最伟大,节操最好的摄政王。”宋依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夏侯策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这时,马车已经停在了太平侯府了。
提前回来的珍儿等人没有先进去,而是等着宋依依回来,才请示她。
宋依依整理了下衣服,下了车,让珍儿把马车弄进府中,然后再把宋瑶等人带去客厅,请父母过来问话。
“本王跟你一起过去说一下。”夏侯策从车上下来,沉声道。
宋依依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好。”
当时的情景,夏侯策说出来的话,更加合理。
这边人被押往了客厅,珍儿派人去请了宋德清和刘氏等人,宋瑶一脸不忿,一直在骂骂咧咧,宋依依便让人堵住她的嘴,免得太吵。
过了片刻功夫,宋家人齐聚,见这情形不由得心中吃惊。
宋德清忙询问是出了何事。
宋依依冷着脸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还让那两个道士说了,这才道:“父亲,女儿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二妹,让她这样待我,竟要如此败坏女儿的名声,还要让人置我于死地。”
说着红着眼圈,万分委屈的样子。
宋瑶支吾着想开口,但因为被堵住嘴巴无法说话,这也给了宋依依时间。
宋德清满脸震惊,他没想到今天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而且事到如今,两个道士已经承认了,那纸条的字迹又恨熟悉,想来宋依依也不至于拿这种事情来折腾自己,所以此事八。九不离十是跟小女儿有关。
“呜呜——”宋瑶支吾着想说话。
宋德清沉着脸让人把她嘴里的东西取出来,宋瑶慌张道:“爹,不关我的事情,大姐这是污蔑,这两个道士信口雌黄,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笑话!”
刘氏脸色铁青,怒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不是你办的,你刚巧就出现在那附近?这么巧依依今天出门你就跟着出去,难道你当大家都是瞎子看不清你写的字吗?”
“大娘,不关我的事。”宋瑶噗通一声跪下,哭着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空口无凭,这两个道士除了这张别人冒充我字迹的纸条没有任何证据,怎么能就说是我做的。”
刘氏看向旁边的夏侯策,问道:“不知道侯爷这是?”
她已经听珍儿提前说了今天夏侯策刚好在场的事情。
“本王当时在场,现场捉了这二人,此二人蓄意污蔑依依,当时在附近的酒楼有人形迹可疑,抓来之后发现是宋二小姐。审问过后,这二人都说此事是宋二小姐安排,还有徐氏姨娘。”
夏侯策简单叙述了一遍,没有带什么个人情感,免得给人不公的感觉。
刘氏一听徐氏就仿佛鞭炮炸了。
旁边宋德清脸色也变了。
“去,把徐氏叫来。”他开口道。
夏侯策见状,知道待会是宋家的家事,他不便参与,便起身告辞。
宋依依送他到门口,小声道:“那你先去宫里把,待会我让你送饭过去。”
夏侯策看了看客厅内,颔首道:“若是家事忙,就不必了。”
“不会耽误太久。”宋依依叮嘱了几句,让人送他离开,这才回转。
片刻功夫,徐氏已经被人带来。
实际上,就在宋瑶刚回来她已经得到消息,知道事情要糟糕,已经暗中做好了准备。
果然此刻到了客厅过后,她一脸哀戚紧张,见到宋德清,立刻扑通一声重重地跪下了。
那膝盖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很重,听得宋依依都忍不住蹙眉。
这女人,还真是舍得,也不怕把膝盖摔裂了。
“老爷,夫人,瑶儿她出了何事,婢妾教养不当,可瑶儿她万不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徐氏还一脸不肯承认,红着眼圈,朝宋依依哀求道:“大小姐,我知道您看不惯我,要是您真的看我厌烦,婢妾便离得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您面前,你是长姐,不要跟瑶儿计较,她还是个孩子……”
宋德清见她哀求宋依依,顿时眉头皱得更紧,便要开口说话。
这徐氏往日里一贯为人温柔体贴,从来都不敢跟夫人,跟家中孩子顶真,在宋德清眼中徐氏是个温柔的女子。
现在这样,仿佛宋依依太过嚣张跋扈,是在欺负庶女的妹妹一般,让人瞧着不好。
宋依依目光微寒,忙起身扶道:“不敢,徐姨娘快起,您虽然是姨娘,但也是爹的姨娘,算是我的长辈,怎么敢让你下跪,您莫非是想折我的福分?再说我也不想跟瑶儿计较,只是这事,她的确难以撇清关系,若是您有证据证明她清白,我给她道歉,我倒是可以不计较,但是这事情也涉及到咱们宋家的名声,难道姨娘觉得不该好好彻查,免得真有什么小人在暗中败坏太平侯府的名声吗?”
宋德清听她这么说,脸色才缓和许多。
男人跟女人考虑问题的角度自然不同。
宋德清对两个女儿如何争风吃醋并不是特别在意,但对宋依依说宋家的名声却很在意。
这事情如果真的传开,不管宋依依是不是清白的,他们宋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传出去宋家的女儿被什么妖孽附体,宋家人还怎么出门?
宋德清想到这点,对宋瑶很是不满,他冷冷地道:“依依说得对,叫你来,就是仔细问清楚,这种不正之风不能助长。”
徐氏眸光一闪,垂眸道:“是,老爷说的是,我也是想好好查清楚。若是她真的参与的话,那就一定要严惩她。”
宋依依看了眼徐氏,点头道:“徐姨娘坐吧,只是问你们一些问题。”
宋德清便问了几个问题,问此事她知道不知道,还有宋瑶为什么今天正好出门,还跟着宋依依到那边。
徐氏自然不肯说,宋瑶也说她是碰巧出门,只是想去买点东西。
宋依依撇了撇嘴,跟母亲刘氏嘀咕了几句。
刘氏冷笑一声,“这么巧,还真是世上什么巧的事情都发生了呢。这两个道士不是说,当时有个嬷嬷去见他们吗,正好,把那边的嬷嬷都叫来,看看到底是谁。”
徐氏开口道:“夫人说得是,既然如此,那就把人叫来让他们认认。”
徐氏便转头让人去叫了人来,一派光明磊落的样子。
宋德清也觉得这办法有用,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宋依依便盘问那两人,当时去见的人是什么模样,什么口音,一会给刘氏使了个眼色。
刘氏微微颔首,其实徐氏做的事情,这次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
刘氏又道,“让人在府中也寻一下,管家,你一向熟悉,去找找看。”说罢,让宋府的李管家去府中寻人了。
当时去见的人根本不是府里的,而是刘氏的娘家人,那人不是别人,正好是刘氏的小姨,去年才来到京城,并没有许多人见过她。
不多时徐氏和宋瑶那边伺候的嬷嬷被找来了,两个道士认了,没有那些人。
徐氏便道:“夫人,您看,这里并没有那些人。我看是这二人有意攀咬,这二人居心叵测,怕是想挑拨我们宋家的名声。”
两个道士这时却不乐意了。
宋依依之前说了,只要他们肯好好配合不会为难他们,可是这徐氏可好,一来便要给他们治罪,到时候说不准被她杀人灭口,先弄死了。
两人破罐子破摔,胖道士冷笑道:“徐姨娘是吧,当时可不是你们派人去找的我们兄弟,要帮你做件事么?您一贯看不惯大小姐,要咱们败坏她名声。先给了三百两银子,约好了事成之后再给三百两,当时去三清观,可不是只有我们看到了那婆子。后来进京之后,那二小姐又派人联系咱们,让我们动手,还给咱们提供了黑狗血,这狗血也是新鲜着呢,那附近也是有狗肉馆,仔细查查,肯定能查出问题。”
这二人一番话说得徐氏脸色难看,那狗血的确是她们提供,好在是她老家取出,并未经过旁人,是以并不把这番话当回事,气得浑身发抖道:“老爷,我,婢妾绝无此意,这二人如此血口喷人,婢妾还有何颜面苟活,我——”
说着,那徐氏一副悲愤的样子,就要奔过去撞柱子。
宋依依眼明手快,早让人看着,秋碧是个练家子,上前当即拿住了徐氏。
徐氏哭哭啼啼,宋瑶也哭道:“大姐,你莫非一定要把此事栽赃到我们母女身上么?我知道姨娘和我和弟弟是大娘眼中钉肉中刺,可你们也不能拿此事陷害我们——”
“爹,我们没法活了,求求你,看在姨娘给你生了两个孩子的份上,干脆放我们走吧……”
宋瑶扑到宋德清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珍珠般的眼泪簌簌滚落,其情好不可怜。
宋德清顿时动容,再者,这二个道士说的话也着实谈不上什么证据,他蹙眉道:“好了,别说了,我会让人去查查清楚,若是没事,不会冤枉你们。”
刘氏微怒,上前叉腰怒道:“姓宋的你说清楚,谁冤枉她们了?这事儿还没查清楚呢!她们两个难道就没嫌疑?哼,没凭没据的人家会说是她们做的?”
宋德清沉声道:“够了,那刚刚也没找到那什么嬷嬷,若是找不到证据,还说什么说!这事指不定是外人陷害咱们家的,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刘氏气得要骂人,宋依依上前拦住,回眸笑道:“爹说得对,凡事都讲证据嘛,肯定要有证据才能定罪,我也没说这事就是徐姨娘跟妹妹的错。”
宋德清脸色缓和了,点头道:“嗯,依依啊,她是你妹妹,凡事都要放开些。”
宋依依微微勾唇,点头道:“那是自然,这证据要查……”
“老爷,夫人,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妇人!”
外面,管家忽然闯了进来,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什么鬼鬼祟祟的人?”宋依依上前问道。
“是个婆子,一直在外面打转,刚刚小姐不是让人去叫徐姨娘的婆子过来,还说在府中寻人吗,小人刚刚在后门外看到有个婆子鬼鬼祟祟的,有些奇怪,后来看她长相很像是刚刚说过的人,逮住问了,她神色慌乱得很,只说是路过的,我看着不像。”
“是吗,带进来看看。”宋依依发现徐氏的脸色微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白痴,真以为她没点准备?
果然,片刻那婆子被带进来,两个道士一口咬定便是此人,还说了这婆子那天去时鞋子掉了,露出脚来,脚上有颗黑痣。
仔细检查了果然是。
徐氏开口道:“这么巧,这人是不是旁人陷害宋家,特地来打探消息的?”
宋依依冷声道:“说,你到底是谁!”
开始这人还不肯承认,宋依依不想让她被徐氏影响,让人把她带下去盘问一番,得了消息,得知此人是徐姨娘的小姨。
这关系,到如今,徐氏已经没法摆脱了。
正好此时,宋依依派去徐氏娘家的人也回来了,带了几人过来。
“爹,刚巧今天徐家那边杀了条黑狗。”宋依依嗤笑道,“这事儿可真是巧啊。徐姨娘,你说,这是为什么,这天下莫非真有那么大巧合的事情么?”
徐氏脸色苍白下来,旁边徐氏的心腹嬷嬷忽然站了起来。
“大小姐,不必再说,此事都是我安排的。姨娘她并不知情,是我看不惯大小姐总是欺负二小姐,所以才想给她个教训,并未想毁坏宋家的名声。二小姐只是想看看笑话,并无别的恶意。此事我愿一力承担,是杀是剐都由奴婢承担。”
那刘嬷嬷开口倒是一下子把罪名都拦了下来,跪下磕头。
宋依依撇了撇嘴。
刘氏冷笑道:“没她说话,你能使得动别人?”
说罢,她转头看向宋德清,“老爷,今天事情都已经清楚了,这徐氏,往日里我待她不薄,可她倒是在做什么?一心想败坏宋家名声,想对付依依,这是想干什么?弄死我们母子好自己当家做主上位吗?”
宋德清脸色铁青,一贯圆胖和蔼的脸此刻带着几分被人欺骗的失望和愤怒。
宋德清也不是傻子,事情到了这一步,哪怕刘嬷嬷把罪名都担下来也是无用。
“老爷,是婢妾无用,没想到身边的人做出这种事,也没想到瑶儿她居然如此顽劣,这事是我的错,请老爷责罚,但老爷,瑶儿也是你的女儿,家丑不可外扬,求您不要把此事宣布出去……”
徐氏面色苍白,双目泛着点点泪花,却还是满眼担心儿女的慈母模样,让人瞧着难免不生出几分好感。
她倒也聪明,知道宋德清为人仁厚,而且宋瑶便罢了,二儿子还在读书,若是传出去这种事,还让他如何见人。
宋德清脸色沉了下来,一方面,徐氏此事做的实在过分,他以往以往家中妻妾和乐,儿女和睦,但未曾想到宋瑶居然用这种毒计对付宋依依。
“徐氏,你现在倒是知道错了,当时对付依依的时候怕不是这么想的吧?”刘氏忍不住讽刺道,“我最近本来还打算给她订门好亲事,可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做,我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对不起你?”
宋依依开口道:“娘,别生气。”
她柔声道,“爹,我看这事儿也许徐姨娘是有点错,不过她说得也对,家丑不可外扬嘛。这样吧,徐姨娘不是一贯喜欢礼佛嘛,正好就让她去静慈庵静修嘛,为家中祈福,为儿女祈福,岂不甚好?”
宋德清愣了下,他也是为徐氏的事发怒,听了宋依依的话,想了想,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吧。”
“不,爹,您不能这么做!”宋瑶急了,天啊,真要把母亲弄去庵堂里,那不全完了?
宋德清冷哼道:“闭嘴,全是你惹出来的事!你大姐平日忙着生意,你除了会添乱还会干什么?”
宋依依忙道:“爹,消消气嘛。二妹年纪还小,这次等行了家法,就让她闭门思过吧。”
“家法?”
宋德清一时间也是忘记这个了,要不是宋依依“提醒”,他还真没想起来。
“哼,对,此事要行家法,来人,把徐氏和二小姐带去刑堂用刑,徐氏送去静慈庵,二小姐关起来,罚抄经书,闭门思过,这些婆子丫头帮凶,全都给我行家法发卖了!”
宋德清脾气上来了,想着家中不能有歪风邪气,本来没打算的“家法”行了。
徐氏和宋瑶脸色大变,任凭她们哭喊也是无用,全都被拉了下去,而这边只剩下两个道士。
“爹,这二人虽然是可恶,不过既然坦白从宽,就轻罚了吧,让他们把那三百两的定金拿出来,然后打几板子赶走便是,以后不准在京城出现。”
宋依依回眸道。
宋德清冷哼一声,摆摆手,“让他们滚!”
两个道士感恩戴德,不敢再多说,宋依依让人打了他们一顿,也不算多厉害,派人回去从他们那三清观取了之前宋瑶派人送的银子,把二人赶出了京城。
至此,事情也算是结束了。
宋依依安慰了宋德清几句,宋德清苦笑道:“家门不靖啊,真没想到,这两人这般胡闹。”
“爹,不是您的错,唉,其实谁家妻妾能相安无事的呢,您这大笔家财,旁人谁不动心,那徐家的人一力支持,也不知为的什么。当年娘嫁给您,一路而来,风风雨雨都过去了,这么些年,娘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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