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探和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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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新任的不良帅”马元贽有些诧异,他不知马植为何竟会想到此人。



    但旋即,马元贽的脸色大变,道“若真是他的话,那么这幕后之人”



    马元贽没有说下去,而是看了看大明宫的方向。



    马植的脸色也瞬间面如死灰,尽管只是自己的猜测,但根据刺客精于用剑的特点,似乎也只有不良人了,而且也只有不良人有这个能力。



    但若果真如此的话,那幕后之人也便只有一个了。



    当今天子。



    想至如此,马元贽竟是不由朗声大笑。



    马植满脸不解地望着马元贽,道“阿兄因何发笑”



    马元贽却是摇了摇头,笑道“倘若此事真是那严恒所为,那你我还担忧什么呢”



    显然,马元贽说言颇有几分道理,若真是李忱在幕后指使的话,那么足以说明李忱并不愿意看到马元贽被仇士良拖下水,毕竟马元贽统领神策军多年,无论威望还是经验都是出征河西的最佳人选,所以面临无将可用的李忱必须要留着马元贽。



    马植自然明白马元贽的意思,但仍是不无担忧地说道“但这仅仅是咱们自己的猜测而已”



    “所以我们现在所要做的便是来证实这个猜测”马元贽笑道。



    李宅。



    寒夜如刀,残月似钩。



    孤亭之内,一人一剑。



    人是少年,剑是男人。



    “为何叫不自在”萧良看着亭子门楣上的三个字,皱了皱眉头。



    “人生在世,处处不自在”李浈斜倚在亭子最外侧的一根立柱上,抬头望着天空,脸上笑着。



    “马煜该死”萧良的话锋转移得很生硬,完全没有任何过渡。



    “何止该死,挫骨扬灰亦不为过”李浈点了点头道。



    “那为何如此”萧良问。



    远处。王绍懿牵着赵婉的手,二人遥遥望着不自在亭。



    “阿姊,那人是谁”



    王绍懿很好奇地问道。



    因为李浈很少引人去那亭子,但凡去过的无一不是绝对信任之人。



    比如严恒、严恒和严恒。



    甚至郑从谠、郑颢与刘瑑三人都不曾去过那亭子。



    “他是亲人”赵婉笑答。



    “那我算是阿姊与阿兄的亲人么”王绍懿又问。



    赵婉白了一眼王绍懿,道“你觉得呢”



    王绍懿曾无数次去那亭子玩耍,甚至三天前还在那亭子的每根柱子上各撒了泡尿。



    想念及次,王绍懿不由讪讪一笑,道“我觉得算是吧”



    “日后再说这般蠢话,就让你阿兄把你赶回河北去”赵婉笑道。



    “我不想回去”王绍懿一撇嘴说道“不过过几日却真的要回去一趟”



    最后这句话,王绍懿说得极轻,以至于赵婉完全没有听到。



    亭内。



    “明日是该让吴总管好好打扫一番了,这里总闻着有股尿骚味”李浈起身,捂着鼻子说道。



    萧良看了李浈一眼,道“你还没回答我”



    李浈想了想后,道“看了萧叔真的不适合走仕途这条路”



    “其实很简单,因为活着的马煜比死了的更有用”



    萧良点了点头,似懂非懂,但却没有再追问下去,也许是懒得问,也许是不屑于问。



    见萧良不再问,李浈也未再有过多解释,因为他了解萧良。



    “你似乎从没问过李漠的消息”萧良的话题再度转移。



    “二郎跟着萧叔,我不需要多问”李浈答道。



    “他的刀练得很好”萧良说。



    李浈看了看萧良腰间的剑,讶异道“萧叔为何不教练剑”



    “他更适合用刀”萧良答。



    “可我从未见萧叔用刀”



    萧良看了李浈一眼,淡然说道“没机会用”



    李浈看了看天空,眼前出现了一道壮硕的身影,手中举着一只铜鼎。



    “我想二郎了”



    “还不是时候”萧良说道。



    “明日我便要回去了”



    李浈点了点头,道“嗯,阿姊告诉我了”



    “待你出征河西之时,便是李漠回来之日”



    说罢,萧良转而望着李浈,“希望你能活着见到他”



    李浈闻言不由苦笑,“萧叔还真是会聊天”



    白敏中接过了一颗山芋,烫手的山芋。



    他知道自己根本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即便如此,但他却无法拒绝。



    相对于李忱登基之初,白敏中身上的恩宠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李忱脸上的厌烦。



    白敏中也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在朝堂之上也变得很少说话。



    少说话则少犯错。



    但这一套今日突然变得不灵了。



    “舅父,这可如何是好,马煜的尸首早已下葬,根本就是一桩死案”



    说话的是刘括,相对于白敏中的冷静,刘括还是太嫩了些,尽管白敏中没有任何头绪,但至少看上去要冷静得多。



    “慌什么”白敏中呵斥道,而后站起身子,将幞头摘下轻轻置于案上。



    白敏中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步伐缓慢而矫健。



    “陛下知道老夫根本查不到什么的”白敏中沉吟道。



    “知道那为何”



    不待刘括说完,白敏中一伸手阻止了其继续说下去。



    “祸从口中”白敏中压低了声音说道。



    刘括用力地点了点头,低声又问“那为何陛下还让舅父去查”



    “或许陛下正是不想查到什么,才让我去查”白敏中说道。



    闻言之后,刘括一脸懵逼地望着白敏中,心中顿时涌出无数个问题,但却完全不知从何处问起。



    “也许”白敏中的声音变得更低了一些,道“陛下根本就知道谁是凶手,甚至”



    “甚至什么”刘括忙问。



    “甚至马煜之死便是陛下所为”白敏中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但却让刘括顿时大惊失色。



    “为为何若若真是如此,那舅父岂不是注定要无法交差了”



    与其说刘括在担心白敏中,倒不如说担心白敏中倒台以后会直接影响到自己。



    所以他根本不在乎这其中隐藏着多大的阴谋,幕后指使又是何人,他关心的只是白敏中究竟有没有一个万全之策来化解此次危机。



    白敏中沉思片刻,而后缓缓说道“倒也不至于完全没有法子,只是”



    “只是如何”刘括大喜。



    “只是需要先探一探陛下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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