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个被吕汉强轻松就攻陷的牛庄,本来以为这个牛庄在自己全力进攻之下,最多也就三五天便能顺利拿下的城市,结果,似乎在一夜之间,原先那个纸糊一样的城市,就变成了铜浇铁铸,这战斗已经过了十多天,自己的士兵竟然没有爬上城头,不但如此,在性急的陈亮指挥下,还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原先的两万大军,现在损伤已经达到了7000,这样的伤亡在整个复辽军的战役里,并不多见,这怎么不让陈亮恼火,怎么不让孔邦国焦急?
再孔邦国看来,再整个复辽军大军看来,攻下牛庄,现在已经由原先的战略佯攻,变成了意气之争了。
作为参军的孔邦国,已经翻遍了脑袋里所有兵书上记载的攻城办法,就连兵书上没有的,也都挖空心思去想,最后不得不翻出论语等等四书五经,结果,这时候他才真正的发现,那些圣人之言,只能对思想产生教化,而对其他的的确是一无是处,现在孔邦国的感觉就是,黔驴技穷。
挖掘地道埋炸药炸成的办法,在这里根本就行不通,这里紧靠大海,挖下去几尺,就见了地下水。
而床子弩的炸药包,根本就盯不上和镜子面一样由巨石组成的城墙,即便偶尔有几个幸运地订了上去,但爆炸产生的威力对这巨大的青石城墙也是无能为力。
用炸药车炸成的办法,孔邦国也不是没有施行,这个办法在新民在辽中,都取得了巨大的效果,但唯独在牛庄,却遭到了惨败。究其原因,不是炸药包水土不服,而是因为守城的刘之源本来就是满清的炮队队长,按照现在的话说,那就是大清帝国的炮兵专家。
同时刘之源也特别重视大炮的运用,就在这次牛庄的守卫战里,他几乎将整个大炮发挥了最淋漓尽致的功能,而在这个专业人士指导培训出来的炮手,那炮打得奇准无比,炸药车往往还没等接近到城墙,就被敌人的炮弹击中,殉爆照成的伤害,也是这次自己的士兵死伤惨重的原因之一。
“不行,再备上几辆炸药车,组织敢死队,一定要将炸药车送到城墙下,给我炸开这个乌龟壳。”
孔邦国立刻惊恐的劝阻:“没有效果的,千万别这样浪费炸药,也千万别这样浪费将士们的性命了。”
陈亮面色坚毅的吼道:“将士们的天职就是战争,死亡在所难免,如果害怕伤亡,那我们就什么都做不成,现在就是和刘之源比拼伤亡的时候,我就看看到底是他不怕死还是我不怕死。”然后陈亮就红着眼睛对着身后的传令兵大吼道:“命令长弓手准备压制,命令再准备五辆炸药车,全军准备。”
孔邦国立刻扑上来死死地抱住陈亮的手臂:“将军,将军,你就听我一句吧,不要再做这样无谓的伤亡了,赵小明的援军带着红衣大炮和佛朗机炮马上就要到了,只要这两种大炮到了,前面就是铜墙铁壁,也会被砸开的,我们就再等一天吧。”
不提赵小明的援军还好一些,这一提赵小明,陈亮的怒火就更大了,这是一种恼羞成怒的怒火,这个怒火几乎烧毁了陈亮的理智。
被别人支援,对陈亮来说绝对是一种奇耻大辱:“我不要赵小明的支援,我一定要亲手拿下牛庄城,砍下刘之源的脑袋。”
疯了,陈亮已经彻底的疯了。
孔邦国实在是没有办法,他实在是拿陈亮没有办法,且不说陈亮和吕汉强那种特殊的关系,就是在这军事架构上,也是如此,纵队长是军事主官,行军打仗,这是由军队主官说了算,而设立的参军,不过是管理后勤,和为军事主官提供参谋,还有就是监视主官的思想波动,将主官的是思想问题向上一级汇报。
但是别的参军都可以做到这一点,唯独这个孔邦国却做不到这一点,因为他的主官是陈亮。
孔邦国也将陈亮的莽撞行动,向现在代替吕汉强坐镇辽西的许杰和王大壮汇报,结果,无论许杰和王大壮怎么样下命令给陈亮,陈亮这倔劲又犯了,说什么也不听他们的。除非吕汉强能直接赶过来制止他,否则这个世界上谁也拉不回他的牛脾气。
现在,陈亮再一次想要用炸药车发动对牛庄攻击,孔邦国就心在滴血,这一次将又有几百兄弟平白牺牲丧生,自己绝对损失不起。
实在无奈,孔邦国就在这两军阵前,咕咚一声给陈亮跪下:“将军,求求你就再忍一天吧,求求你了。”
这一跪,让陈亮大吃一惊,赶紧的手忙脚乱拉着孔邦国让他站起来,但是孔邦国说什么也不站起来。
一军的两个主帅,就在这阵前拉拉扯扯的,实在是太过不堪,实在没有办法,陈亮也咕咚一声给孔班国跪倒:“我的参军大人啊,你就再让我攻一次吧,我一定要将这牛庄拿下来。”
“我的将军大人啊,不能再攻打了,那可都是兄弟们的命啊。”
“参军大人你懂不懂,现在新民,赵四海磨磨蹭蹭的,怎么也拿不下来,我大壮哥哥那里,也一点没有起色,现在就剩下我们这里了,你想过没有?这次清兵派了4万多人马攻进了京畿之地,而我的东家哥哥只带了小胖子的两万骑兵,边军的那些兄弟靠住靠不住,还不知道,反正河北军区的官军是绝对指望不上的,这个时候我们不破清军一路,大家都被堵在这里,师老兵疲,万一让皇太极那个野猪皮腾出手来,再次增援京畿之地,你想过没有?皇太极手中可还有四个齐装满员的满洲八旗呀,如果这四个满洲八旗的全部涌进京畿,那我的东家哥哥和小胖子就彻底的危险了,这是大局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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