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这东西早就有,不过没人将饺子包的这么小,吕汉强一直认为,饺子越小就越有味道,因为,可以一口吞下而不被烫着。
“买个马车也算是称着你的身份,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就那么奢华?那要多少银钱?”娘擀着面皮,对儿子的请求依旧不置可否,倒是埋怨着儿子的浪费。
这时候,张叔就在院子里殷勤的照顾着小妹和小黄。
小黄终于放弃了抱吕汉强大腿的习惯,而是和这个新的伙伴——大青马嬉戏,围前围后的叫,显示着自己是这家的主人之一,大青马倒是懒的搭理他,就那么安详的吃草,小黄玩的累了,就蹲在地上喘口气,然后继续。
小丫抱着哥哥买来的干果一个劲的吃,边吃边问张叔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张叔倒是人老成精,早就看出在这一家里,小丫是最被少爷宠爱的,怎么能让一个小丫头问倒?不但不被问倒,反而有一肚子神仙鬼怪的故事说出,让小丫着迷的不成样子。
二郎最是欣喜,因为哥带给自己一大堆的书籍,虽然这些书籍里,大部分都是什么杂记之类,不是自己想要的圣人解读范本,但这已经很满足了,于是就坐在灶前,就着灶火看的投入。
“你拿来那些柳枝闷着做炭,这是干什么?”娘将一笼屉的饺子端上锅,还是不解的问吕汉强。
“还不是道士说,神仙需要这东西炼制一些丹药好给娘补身子。”一边包饺子,一边顺嘴跑火车,现在,糊弄娘,吕汉强已经驾轻就熟了。
“无量寿佛。”娘就用沾满面粉的手合十祷告,神态虔诚的让吕汉强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娘的身体没什么的,只要神仙保佑你们无病无灾的,就是娘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这就是天下父母心啊。借着看炉灶下火的旺盛与否,吕汉强站起的时候,就擦着眼睛,“娘,你老以后就享福吧,我当初说了,我要娶个你最顺心的媳妇,然后再纳十七八个小妾,给你生上一个加强营的儿孙,到时候,您没事就打他们,从大的开打,那时候才是开心。”
“混来。”娘笑骂一句:“当初你说的可是七八个小妾,这转眼之间怎么就多了十个?”转而严肃的道:“有钱了,也不能这么糟蹋,正所谓花无百日好,人无——”
“娘,您饶了我吧,我还想吃饭呢。”吕汉强马上投降,再不投降就不要想着吃饭了。
“混来”娘笑骂着,一笼饺子好了,娘冲着外头喊道:“小丫,吃饺子啦。”
但是,没有小丫的回答,因为,这时候,他整备张叔的一个狐仙的故事迷惑着呢。
吕汉强大声吼道:“张叔,吃饭啦。”
立刻,张叔飞快的站起来,丢下小丫就进了屋子,主人的话必须毫不打折扣的遵从,这是一个仆人必须该做的,虽然在来是时候,吕汉强一再叮嘱,自己是雇请的,要不老夫人会生气的,但是,上下尊卑必须谨守,不能有半点差错。
“少爷,我这就搬桌子。”张叔诚惶诚恐的回答。
“老哥哥不要客气,别听我那儿子胡言乱语,一旦他短了你的工钱,我打断他的腿。”娘笑呵呵的阻拦者张叔动手劳作。
张叔就不知所措了,那眼睛不断的看吕汉强。
吕汉强张着一手面道:“娘,张叔是勤快人,不让他干活,就是我们拿他见外了,要不怎么和我们一起吃饭?”
张叔闻听还要和主人一起吃饭,当时汗就下来了,这是不守规矩,这是蹬鼻子上脸啊,这可绝对不行。
最后,还是一家人在桌子上,小黄在桌子下,张叔蹲在马车旁,吃了一顿饺子。
洗刷完毕,看着小丫陪着娘睡下,吕汉强叫过来警惕的守在马车旁的张叔,拿出购买的硫磺和硝石,再在院子里,先前用泥封起的炭窑,取出已经变得发白的柳树木炭,“张叔,您老见识广,您认为这些里,那些最好?选出来些。”
现在,老张头已经无力反驳主人一句一个您的称呼,听着暖心,但更忐忑,但也无可奈何。
蹲在地上,就这烛光,仔细的挑选之后,对着吕汉强道:“东家,这是这堆里最好的,烧的透同时还没过火,剩下的也算上好,不过比这些还是差些成色。”
吕汉强捧起用一片布片盛的木炭,仔细的观察了下,这的确是好的东西,白而细腻,用手轻轻一碰,就化作了齑粉。”
看着东家专注的样子,张叔还是惋惜的道:“只是这上好的不过一斤左右,实在不能当大用,给老夫人取暖,也只能烧半个时辰,可惜可惜。”看看外面,就自告奋勇的道:“少爷您等会,我现在就去再砍些柳枝来,一定要让老夫人这个冬天不再挨冻。”
吕汉强对手中的这些柳枝木炭相当满意,就没必要再麻烦张叔半夜三更的出去砍树,于是,站起来,小心的端着这些东西走到东厢房里,开始鼓捣自己的东西。
上等黑火药的配置方法,大家都知道,也不用再说,至于原料的提纯问题,更不用吕汉强费事,药店里的硫磺和硝石都已经提纯过的,要不也不那么贵,只要将他们按照比例掺混在一起就成了。
至于增加火药威力的最大的一道工序——颗粒化,吕汉强想想还是算了,不是没有蛋清,而是按照现在大明火药的现状,还没有颗粒化,真的要是自己弄出来,那立刻就穿帮了。
打着下手的张叔保持这目不斜视的原则,少爷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多问,绝不插嘴,其实,他早就看出,这是在做火药,这东西自己是知道的。但是,现在自己的卖身契就在少爷的那个张掌柜的手中,但是,少爷没有让自己成为奴仆,而是雇佣,而且还给了自己一笔钱,让自己一家得以生存,最主要的是,让自己依旧姓自己的姓氏,可以依旧祭拜自己的祖宗,这便是天高地厚的恩情,从今以后,少爷有难,那自己就应该成为第一个献出生命的人。
当大功告成的时候,吕汉强锤着自己的腰笑眯眯的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问这话的时候,在烛光里,吕汉强满脸是笑,但看在张叔的眼里,少爷的眼睛
里只有阴森和警惕,绝对没有一点笑意。
“我知道,这是道士练出的丹药。”张叔战战兢兢地回答。但是,咬咬牙,艰难的道:“我知道少爷在做什么。”
吕汉强这次才真正的笑了,这一笑,便是云开雾散,这一笑便是一家共患难。
“不是,这是火药,真正的**,但是,你记住,这个配方和这个手艺,你就算烂到肚子里也不能说出去。”
看着拼命点头的张叔,吕汉强一边收拾器皿一边谨慎的告诫道:“这东西,将来是我们保命的根本,万万不能泄露,更是要我们命的东西,一旦有人,包括朝廷知道,那都会杀了我们才放心,你说,你应该不应该说出去?”
张叔看着吕汉强的眼睛,严肃的道:“我知道。”
吕汉强锤着腰,漫不经心的道:“对了,张叔,我看你和城门那些军汉很熟,拜托你个事。”
“少爷只管说。”语气了没有一点犹豫。
“我看他们腰间的那个制式革囊了,明天你给我弄一个。”
“没问题。”
吕汉强转身,严肃的道:“但是,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是你弄了一个那样的革囊回来,你懂吗?”
“我懂。”张叔立刻信誓旦旦的回答。
“好了张叔,弄点酒,咱们爷俩喝点吧,在娘的面前喝酒,又该说我败家了。”吕汉强轻松的吩咐。
张叔立刻欢快无比的应成:“我知道少爷在车厢里藏着呢,我现在就取来,咱们主仆喝个痛快。”
在喝多之后,吕汉强就晃晃荡荡的对张叔说:“你歇着,我寻本佛经看看,那东西好啊。”然后轰然倒下竟然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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