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面色大红,八爪鱼似的赶紧伸手,将玉叶给推挡开。
“……今晚衣裳我自己脱,不用你了。你快看五妞煎药吧。”
五妞煎药,玉叶当然不放心,可是这会子却也放不下看看主子那兜兜儿啊。
这会子有点后悔早上帮主子穿衣裳的时候儿,怎么没仔细往那中衣里多瞄一眼呢。也是怕主子不好意思,况且主子虽然此时已是妃主子,却仍旧自己力所能及的还都自己干,故此那贴身穿什么兜兜儿之类的,还都是主子自己穿戴的,她便是贴身女子,也不知道钤。
玉叶也是笑,“……主子,就给奴才看看吧。不然奴才今晚上也睡不着了呢!”
婉兮忙转回身去,“别闹!还不快去?要不我可恼了~洽”
笑闹一阵子,玉叶终究还是更惦记五妞那边煎药,这便赶紧去了。
婉兮自己坐进帐子里,褪下衣裳,定定望那小兜兜儿。
她今晚故意没穿那海棠红的,就是不想叫皇上今晚太兴奋了。
终究今晚十五,按理皇上是要陪皇后的。若皇上心如止水倒还罢了,若是因为她穿了海棠红而兴奋了——那岂不叫那拉氏得了便宜去?
她才不用那海棠红叫皇上太兴奋呢,她得素着来。
就是不知道,皇上终究能不能猜透她穿了什么颜色;又是否能明白她这样的一番心意呢?
皇帝銮驾与皇太后、后宫的车驾再度同地驻跸,已是在正月底、徐州府宿迁的叶家庄。
皇帝因此地修堤、河工之事,要在此暂停小住几日。
刚到叶家庄,便传来皇帝接连几道谕旨。
“著将乾隆元年至乾隆十三年江苏积欠地丁,二百二十八万余两;安徽积欠地丁,三十万五千余两,悉行蠲免。”
“河南省乾隆十四年以前积欠,带徵缓徵钱粮,三十五万余两,著再加恩概行蠲免。”
婉兮听罢,扳着指头算了算,已然咋舌:“这加在一处,皇上便是免了这三省近三百万两的银子!”
婉嫔点头笑笑,“这还不算皇上免大驾行经的直隶、山东、江苏等地十分之三的赋税呢。”
婉兮深吸一口气,凝视着婉嫔,有些说不出话来。
婉嫔拍拍婉兮的手,“……这便是那些人所宣扬的,说皇上南巡靡费。瞧,皇上其实是反倒免了这天下这样多的银钱。”
婉兮垂下头去,用力绞一绞手指。
“怎么了?”语琴小心看着婉兮,“该不是哪儿不舒服?”
婉兮摇头,下意识指尖掠过心口。
“我就是……想见见皇上。”
连婉嫔都笑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呢?别说你,咱们后宫里谁人不想见皇上呢?”
婉兮轻轻噘嘴,“咱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上船啊?”
婉嫔道,“听说在此处停顿之后,就可以渡过黄河,进大运河了。到时候自然是在船上了。”
婉兮点头,垂下头去,“……也是,我不该着急。”
别说这几天皇上要顾着河工的事,便是那兜兜儿的颜色他还没猜出来呢。
既猜不着,那她干嘛要上赶着见他去?---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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