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已是皇上的令嫔,他与她的身份注定已经拉到不能触碰之远去。此时的他已经不求还能与九儿之间如何,只求能在她受难、生病之时,能有机会这样守在她身旁。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保护着她,在她最需要的时候能随时出现在她视野里。
然后,亲眼按着她痊愈。
便心满意足了。
皇帝便也叹了口气:“也难为你,刚回京这便进宫来见朕,却被朕给忘了,累得你在外头坐了一个晚上。你有心了。”
“你的心意,她也知道了,你这片心没白费。”
傅恒心口一撞,却也只得再度叩头:“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想……知道令主子安否。”
皇帝轻哼一声:“行了,不必如此诚惶诚恐。朕该吃的醋,先前已经当着她的面儿都已经吃完了。倒是她说,应该吃醋的是她才对;她说在朕心里,兴许朕重视你更多些。”
傅恒愣住,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皇帝倒也轻声一笑:“听不懂?那算了,当我没说过。总归这话是他与朕说的,朕反正是听懂了。”
傅恒登时黯然,只得深深垂首,掩住神色去。
皇帝吃够了飞醋,又显摆够了,这才神色凝重下来:“这一回的事儿,她都与我说了,要好好歇歇你的福晋。最是难得她自己还是舒嫔的亲妹子,却没有向舒嫔透漏一个字。如此看来,是个好福晋。”
傅恒别无话说,只能叩头谢恩罢了。
皇帝垂眸:“回去告诉你的福晋,这事儿不管令嫔如何感谢了,朕都还会另外赏她。此事朕定然不会忘了,她的福气在后头呢。”
傅恒忙叩头在地:“臣妾岂敢。”(“臣妾”其实应该用在这儿,意为“臣的内眷”。)
皇帝点点头:“这次的事儿,相信你福晋也与你说得详细了。是有人要故意设计害令嫔。也怪朕,自从去年十二月进封了她以来,这半年朕让她担了‘独宠’的名声去。如今后宫人人都红了眼似的盯着她,便是朕再小心防范着,甚至将她放在最靠近朕的永寿宫来,可终究还是有朕也照应不及的时候儿。”
“此时她刚进封嫔位不久,宫里来了不少的新人;而朕又赶上前朝鄂尔泰身故一事,少有光景进后宫来。这便出了事。故此将她送进园子去,朕需要一个最为妥帖之人,能叫朕和她半点担心都不必再有的。”
傅恒心下一震,忙重重叩首:“皇上请安心,奴才定将这个差事办得明明白白。奴才会豁出命去,护着令主子万无一失。”
皇帝听着这话,安心,却不顺耳。他又忍不住哼了一声:“不用豁出命去,尽心尽力就够了。”
傅恒面上轰然地热,急忙又是请罪。
幸好皇帝没再追究,他只是垂首认真地想:“园子旁边儿还有个‘交辉园’,是先帝赐给我十三叔怡贤亲王胤祥的。后来收回官家,如今也并入圆明园来。那个园子如今你瞧着还好?”(原改允祥,后因功高,特旨改回胤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