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走了,让我们到哪里去找啊?”旅客们无奈地摇着头说,“早知今天有侠客出来帮忙,我们就不放他们走了。”
这时,打手们纷纷从地上爬起来,去扶光头。光头佝胸站起来,脸色难看极了,声音低弱地对罗晓明说:“我记住了你的形象,我们会来找你算帐的!”
罗晓明纠正他说:“你说倒了,不是你找我,而是我要找你算账,明白吗?滚!”
有个伤势较轻的打手对光头说:“我们去叫人,拿刀,再来教训他。”
“先弄我去医院,我的肋骨,可能被打断了。”光头痛苦地抚着胸脯说。
三个打手这才一瘸一拐地搀扶着光头,狼狈不堪地往奥迪车走去。
罗晓明正想转身离开,人群中有人指着车上的司机和售票员说:“出现这种情况,车上的人也有责任。说不定,他们与这些黄牛串通好,暗地里分脏呢。”
罗晓明听到这话,立刻停步,转身,走上大客车,对坐在驾驶室里的司机说:“这些黄牛拉客坑人,你知道吗?”
司机看了他一眼,不吱声。
罗晓明提高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司机却对着车门外喊:“时间到了,上车,出发了。”说着发动车子,准备开出去。
乘客们纷纷上车。
罗晓明对车上的乘客说:“车上还有被坑的乘客,请把具体情况和联系电话写下来,交给司机或者售票员。我们会尽快处理这件事,然后与你们联系,争取把被骗的钱还给你们。”
说着走下车,记了一下大客车的车牌号码,对司机说:“我去找你们领导。”
司机这才笑了笑说:“那就好,我们早就希望有人出来,管管这种事了。”
“这个帅哥不知是什么人?这么厉害。”车子里发出一片议论声,“难道是便衣警察?”
“不像警察,可能是政府官员。”
“政府官员有这么年轻?也不可能这么厉害啊。是哪个学校的大学生吧?会些武功,有正义感,就过来打抱不平。”
“不光打抱不平,你看他,还到站里去,找他们领导,处理这件事呢。”
“哧”地一声,大客车的门关了。司机将大客车徐徐开出去,转上那条大马路,加速往前开去。
罗晓明在车内车外众人惊佩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往车站走去。
车站的外围有些脏乱差,一些店面外竖着长途车的广告牌。有人在店里进进出出忙着,有旅客坐在门店里候车。这长途车怎么也私人开门店呢?罗晓明不太清楚交通系统的情况,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长途车门店和五颜六色的线路广告,有些疑惑。
但车站里边还是整洁规范的,门口的安检机在转动,穿着统一制服的安检员也很负责。售票厅里旅客在自觉排队买票,候车室里秩序井然,一排排塑料椅陈旧但干净。广播里不断播送着发车方向和开车时间的公告。播音员声音响亮,普通话还算标准。
罗晓明问了一个站内的工作人员,很快就在三楼办公层面上找到了站长室。站长室不大,里边放着三张办公桌。这时候,里边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干部模样的中年人。
罗晓明走进去问:“这里谁是站长?”
中年男人稍显瘦削,他抬头看着罗晓明:“你有什么事?”
罗晓明直截了当地说:“车站外面发生黄牛拉客宰人事件,我来反映一下。”
瘦削男人朝中年女人看了一下:“你看,又有人来反映了。”
中年女人颇有一些姿色,显得漂亮而又性感。她想都没想,就快言快语地说:“这事经常有人来反映,但不属于我们车站管。”
罗晓明疑惑地追问:“不属于你们车站管?那属于哪个部门管?”
两人听他口气咄咄逼人,都不禁打量了他一眼。他们都以为这个年轻的帅哥,是个特别顶真的旅客,便转过头不睬他,也不回答。
罗晓明索性走进去,在他们办公桌前面的那张三人沙发上坐下,声音平稳地说:“这种不文明行为,对你们车站,对我们右江市的形象都有很大的影响,你们难道开只眼,闭只眼,不想处理吗?”
这不是旅客的口气,这是领导的口吻。瘦削男人敏感地转回头,重新打量着他,怀疑地问:“你是哪里的?”
罗晓明身上没有工作证,才来右江二天,没人认识他,所以他不想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免得证明身份麻烦:“我是市政府的。”
“市政府的?”漂亮女人一听,有些惊愕地转过头,再次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不相信地追问,“市政府哪个部门的?”
罗晓明淡淡地回答:“我是副市长。”
“什么?”漂亮女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叫起来,“副市长?”
瘦削男人则以为罗晓明在开玩笑,又感觉可能遇到骗子了:“你是副市长?”那个拉长的音调,让人听着特别不舒服。
但罗晓明不计较,轻轻点点头:“对。”
漂亮女人皱着好看的眉头,语速很快地说:“我说你这个小伙子,长得倒不错。不光是不错,还很帅气俊朗。却一点脑子也没有,居然用这种话来哄人。你以为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啊?你说副市长,我们就信了。你才几岁啊?还副市长呢?我看是大学里副班长还差不多。”
瘦削男人的头摇得像拨朗鼓:“唉,现在这个社会,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大概漂亮女人是正站长。她拧起白嫩好看的脸蛋,不客气地说:“小伙子,你走吧,不要再在这里闹笑话了。刚才我说了,这种事已经有人来反映过了,但我们车站管不了,不是不想管。”
罗晓明听着他们的话,感到有些可笑。但他笑不出来,他想急着办事,便板起脸,严肃地说:“我再问一次,这种事,你们车站管不了,那哪个部门能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