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等无能,请主子责罚。『可*乐*言*情*首*发(..om)』”
陌殇带着宓妃离开的速度非常快,且同时还隐匿了行踪,纵使面具男人下达命令的速度也极快,可等他的人追出去,哪里还有陌殇宓妃的踪迹。
“你们的确该罚。”面具男人的脸色很是阴森可怖,浑身杀气四溢,但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否则面前这几个人只怕早就没了性命。
“属下等该死。”
雅室内温度极速降至冰点,让人恨不能搬几个大暖炉过来以供取暖之用,不但追出去的四个黑衣人受不住那样的威压已经卑微的匍匐在地,就连剩下没有行动的那两个人也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双腿跪了下去。
他们都是依附着面具男人而生的人,主子要他们生,他们便生,主子要他们死,那他们就得去死。
但凡主子的命令,他们唯有服从的份。
“虽说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自己去领罚吧。”在面具男人察觉到宓妃的神识在窥视他的时候,他便果断的出了手,其目的更是要直接宓妃的性命。
结果却不料他出手八成的力量,竟被对方给挡开了,貌似还未能将其伤到,这让面具男人很是愤怒。
然,愤怒的同时,面具男人又不免感到异常的兴奋,是的就是兴奋,他只觉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那是遇到高手,迫切的想要与之过招的期待感。
“是。”
“你们离开之后将第二组人调过来。”
“是,主子。”
既然陌殇跟宓妃逃了,对他们的身手来看,他的人就算追到什么踪迹也查不出什么来,索性面具男人就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多费心思。
他们既要与他为敌,那么不管早一点,还是晚一点,总有他们碰面的时候。
届时,他定要他们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好在此时匍匐跪地的黑衣人无法看到面具男人眼中酝酿而起的嗜血的阴云风暴,不然只怕他们会越发的惧怕得抬不起头来。
谁也不知道那张青面獠牙的面具后面藏了怎样的一张脸,然而透过他阴沉森冷的狠戾气息,却不难知晓他是怎样一个人。
正是这个人藏在公冶语诗的身后谋划布局了一切,他的心机城府之深,令人心惊胆寒。
只一个针对陌殇,针对紫晶宫赫连氏一族的计划,他就不惜谋划了整整二十余年,可见他跟紫晶宫赫连氏一族是有多么的苦大仇深了。
“将之前本尊交待你们之事,清楚明白的转述给第二组的人听,本尊只要看到结果就好,你们可懂。”
“属下等明白,请主子放心。”
“嗯。”
“若主子没有别的事情要交待,属下等便去领罚了。”
面具男人站在珠帘后面转过身去,半晌后抬起手向他们摆了摆,示意他们离开。
直到雅室的门轻轻的闭合上,发出轻微的一道声响,面具男人方才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脸上恐怖的面具,语气嘲讽又略带几分玩味期待的喃喃低语道:“高高在上的赫连氏一族你们准备好了吗?本尊不惜历时二十余年精心替你们布下的局,如今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这是一场由他一手主导的游戏,他是这整场游戏的操控者,只有在他喊停的时候,游戏才会宣告结束。
但他,貌似没有理由让这个游戏停下来,既入局中自是要不死不休的。
更何况那些个作为他手中棋子活跃在棋局内的所有人,不过都只是他的玩物罢了。
“但愿你们能够撑得久一点,不要太让本尊失望,哈哈哈……”
许是面具男人的笑声太过有穿透力,在他的笑声从四楼雅室传出去的时候,‘沧’内原本嘈杂喧嚣,各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的大厅内,竟然瞬间鸦雀无声,每个人不禁都莫名的后背蹿上一股慑人的寒意。
……
冰泉殿
涅槃城有关于陌殇,宓妃跟公冶语诗的各种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版本更是应有尽有,似乎就只有你说不出做不到的,就没有世人传不出来的。
赫连迎原就有安排赫连嘉澍监管紫晶宫的一切,更是再三提醒他要注意,不要有任何关于那天晚上之事的流言流传出去,便结果是不令人满意的。
即便赫连嘉澍是个有能力的,也有手段的,但却架不住流言事件是人家早有预谋,且早有准备的,不管他看得有多牢,最后的结果都如不了赫连嘉澍的愿。
流言最初是从涅槃城极小也极不惹人注意的地方开始流传的,因为涉及流言中的三个主角,就算宓妃不怎么出名,但架不住陌殇跟公冶语诗都是在‘绝望深渊’极为出名的人。
紫晶宫在‘绝望深渊’素来就很神秘,更遑论陌殇乃是紫晶宫继赫连迎之后的准继承人,生活在‘绝望深渊’的人原本对陌殇就极为好奇,一直都非常关注他,无奈自陌殇回归紫晶宫,他不但不曾露过面不说,就连他的一切都仿佛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外人根本接触不到他。
好不容易传出他的消息,再加上同时传出来的还有公认的‘绝望深渊’第一美人儿公冶语诗,这如何能不掀起轩然大波,又如何能不引发各种热议。
最令人惊奇的是,温宓妃是谁啊?
她从哪里冒出来的?
怎么就传出她插足殇少主跟公冶小姐的感情了?
莫不那温宓妃当真如流言所传那般,其貌倾国倾城,绝美无双,就连公冶语诗也硬生生被她狠压一头?
还是那温宓妃当真就如传言说的那样,她心机深沉,手段过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勾人手段,只要是个男人就逃不出她的手掌心,最终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
一开始赫连嘉澍并没有注意到那些小地方,等他察觉到不对劲再回过头去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那些无孔不入的流言蜚语,根本就已经拦截不住。
在强者为尊的世界里,言论是极其自由的,赫连嘉澍无力阻止那些越演越烈的流言,唯一能做的只有想办法尽快找到流言传播的源头,否则后果只会越来越糟糕。大灾变
也是好在赫连嘉澍对四处飞扬的流言没有采取强制性的手段,不然事情的发展走向还当真会如面具男人所愿,反正不管进或是退,他都立于不败之地。
这也是面具男人花了不少心思,不惜将公冶语诗捧得高高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就是在静静的等,等到赫连氏一族的人忍不住冲动的出手,只可惜赫连氏一族的人比他想象的聪明许多,也冷静许多,不过这样更有趣不是吗?
如果对手太弱,那焉有资格让他苦心谋划二十余年?
“父亲,以现在那些流言的传播速度,只怕三大秘地都传遍了。”说到这里,赫连嘉澍就恨得牙根直痒痒。
千万别让他知道这事儿是谁干的,特么他一定要弄死对方不可,实在太他娘的可恶了。
有这么摸黑他们紫晶宫赫连氏一族的吗?
尤其再一想到公冶语诗那个女人,赫连嘉澍就心中更恨,想来这流言跟她脱不了干系。
“呵…咱们这脸也着实丢得够远的。”赫连迎并不掩难看的脸色,语气也是自嘲得厉害。
“殇儿虽说没有离开过清梅轩,但这件事情只怕也传到他的耳朵里了,咱们要不要亲自过去解释一下。”不说整个‘绝望深渊’,就单是涅槃城这个地方,那些人针对宓妃的说词,也实在是不堪入耳。
不说宓妃本人听了会如何,也不说陌殇听了会如何,单单就是他们这些人听了都有想要杀人的冲动,赫连嘉澍有点儿不敢想,以陌殇对宓妃的在意程度,他应该不会大开杀戒吧!
那小子行事素来随心随性,可不是个会太在意旁人感受的,谁让他不痛快了,他只会让那人比他更不痛快。
“解释什么,你以为他会什么都不知道。”赫连迎吹胡子瞪眼的扫了赫连嘉澍一眼,心中不安的想着,原本那混小子就有心要毁灭整个‘绝望深渊’的,现在那心思怕是更重了。
这…这可真是叫他头痛。
此时此刻,赫连迎真是越发后悔当初对公冶语诗的那个提议,也更恨不得活活掐死公冶语诗。
当赫连迎更恨的却是他自己,明明从最初就察觉到公冶语诗不是个简单的,她的心思极深,却没能引起重视,也并未将她放在眼里,哪里知道他们一群人就这么栽在了她的手里。
怕只怕从她点头同意,先跟陌殇有夫妻之实开始,之后发生的这一切就已经在她的算计之中,不管最后陌殇碰没碰她,她都将收获紫晶宫少主夫人的这个身份,这个地位。
“事情都是那个女人闹出来的,咱们真是看错了她,也太看轻了她。”
“你还能想到这一点,倒是不算太笨。”
听得赫连迎对自己的评价,赫连嘉澍真是一头黑线,这都哪跟哪儿啊!
“父亲,儿媳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困住公冶语诗的兰陵宫跟软禁公冶家主夫妇的柳絮殿都是端木欣欢在负责,其中闹得最厉害的当属公冶家主夫妇,唯独只有公冶语诗一直都没有动静。
原本端木欣欢还想不明白,直到传出流言事件,她才猛然回过味来。
而后,饶是她都不得不感叹她的心计之深,也难怪赫连梓薇不是她的对手。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父亲,儿媳其实并不认为公冶语诗一个人的心思能够缜密到这样的地步,这就好像她早就知道咱们会提出让她先跟殇儿行周公之礼,而后再行举办婚礼一样,否则她如何能早早就算计到现在的一切?”
赫连氏一族家规甚严,若非因着陌殇体内阴阳两魂相融时机不定之故,他们压根是不会提出什么先行周公之礼再行举办婚礼的。
一切的一切都将按照三媒六聘的环节一步一步的来,只可惜时间紧迫,根本等不及他们先走这一步。
尤其是陌殇对公冶语诗完全不待见,想让他娶公冶语诗为妻,这无异于是天方夜谭,也就逼得他们不得不采取特殊手段。
“当时咱们与她商议,再请来她父母商议之时,她是自己同意的,半点都没有勉强的意思,然而,父亲看看外面传着的各种流言,矛头纷纷对准了温小姐,各种污言秽语不要钱似的往温小姐身上堆,反倒是公冶语诗完全处于弱者的姿态,赚尽了所有人的同情,更让数不清的人站出来为她讨要公道。”
说完这些,端木欣欢尤不解气,接着又道:“明明她跟殇儿之间没有半点感情,偏偏在传播的各种流言里面,她跟殇儿两情相悦,温小姐却是横刀夺爱的,她还以退为进说什么她爱殇儿,所以她可以为了殇儿委屈求全成全殇儿跟温小姐,处处将自己放到最低,却将温小姐推到风口浪尖,受世人唾骂。”
“最恼人的就是那天晚上从兰陵宫内传出来的暧昧声音,既然殇儿压根没中招,就肯定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但她自己一个人叫得那么浪荡是怎么回事?还特么不要脸的将那些声音都绘声绘色的传了出去,搞得殇儿好像很疼爱她似的,这也正坐实了温小姐在。呃,在在她跟殇儿行伦敦之礼的温小姐闯了进去……”
端木欣欢想说的还有很多很多,但她实在也是无力吐槽什么了,直恨公冶语诗不要脸。
好在殇儿是不喜欢她的,不然赫连氏一族指不定就要毁在她的手里,想想都叫人恼恨不已。
“夫人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是想说公冶语诗背后有人,而且是针对咱们紫晶宫而来的?”
“呃…我就是这个意思。”面对自家男人的提问,端木欣欢也没有否认,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她就是觉得公冶语诗的背后有人。
要不,她真不觉得公冶语诗能有这样大的手笔。
“欣欢所言不无道理,乾儿你怎么看?”
今日议事陌乾都是等赫连梓薇睡着了才过来的,他从来了之后也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如今赫连迎点名叫他,他倒不好不表态。
“只怕这个局是布了很长时间的,不然不会这么天衣无缝,大嫂说的这些,只怕我们要仔细查一查公冶世家了。”
“嗯。”
坐在赫连迎右手边的长孙依凡早就气得面色通红,只觉她是被公冶语诗狠狠的摆了一道。
要不是那个女人,她的女儿赫连梓薇也不会跟温宓妃把关系弄到那么僵,甚至就连陌殇都快要不认她那个母亲了。
想到这些长孙依凡就恨得牙齿咬得‘咔咔’直响,若非理智尚存,更是晓得兰陵宫内有阵法她进不去,不然她都能立马去掐死公冶语诗。魔天记
怪不得,怪不得就连公冶润钰都舍弃了她,死心塌地追随殇儿左右,怕是早看透了他的那一家子人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去凝香阁看薇儿,你们慢慢谈吧。”
看着捂着胸口起身准备要离开的长孙依凡,赫连迎不放心的道:“你…”
“老头子你放心,老婆子我还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不会坏了你事情的。”
就算她想去找公冶语诗的麻烦,那也要她能进得去兰陵宫好不好?
“咳咳…那你照看好薇儿。”
“嗯。”
“既然薇儿那里有你母亲在,乾儿也就先别操心薇儿的事情了,咱们眼下最紧要的是解释这整件事情,不然殇儿那孩子怕是会……”
陌殇会怎样?
赫连迎没有明说,但曾亲身体验过陌殇怒火的他们,自是个个都心中有数。
“要是咱们能见那位温小姐一面就好了。”端木欣欢其实对宓妃是真的相当好奇,外面传的事情既然陌殇都知情了,那就代表她也知道了。
她这都被外面的人骂成那样了还能坐得住,这想不让人对她道上一句‘佩服’都难。
“那丫头怕是不好见,她的性子既不像她的父亲又不像她的母亲,行事之风比起熙然更加的轻狂张扬,就算她现在不对外面那些流言发表什么意见,只怕秋后算账是免不了的。”
不得不说,仅跟宓妃见过几面,却不曾好生交谈过的陌乾,对宓妃倒是有些了解的。
“眼下咱们也别急着行动,等熙然过来再说。”这紫晶宫困得住别人,却一定困不住那两个人。
他们要想离开,怕是谁也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
流言一旦传进他们的耳中,且不说宓妃在意与否,亲自出去打探一遍消息肯定是必然的。
“妹夫的意思是殇儿他们出宫了?”
“他们两个人可都不是喜欢被动挨打的人,比起处于被动的局面,他们更喜欢掌控主动权。”
“所以咱们静待殇儿回来,方才好安排下一步的动作?”
“大哥说得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乾儿分析得也有道理,你们打探不清楚的消息,可不代表那混小子也做不到。”赫连迎对陌殇的评价素来很高,也很希望陌殇能带回有用的消息跟情报。
“子珩离开之后也还没有回来,他应该也有不少的收获,眼下咱们能做的还只有等。”
“那咱们就等。”
“嗯,等。”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各自挑了张椅子坐下,然后不知不觉的发起呆来。
几乎他们每个人的脑子里都在整理继那天晚上发生之事后的一件件事情,一个个的画面浮现在他们的脑海里,隐隐有什么飘浮出来,却又快得他们想抓却抓不住。
……
兰陵宫
往日里高高在上,端庄尊贵,光鲜亮丽的公冶语诗已经不复存在,按照陌殇的意思,在轮回丹丹成之前,她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故而,风老大花老二为了不让陌殇找他们俩的不痛快,就只能死命的找公冶语诗的不痛快。
当然,风老大跟花老二是没有兴趣看公冶语诗*的,因此,倒也很好心的丢给了她可以遮体的衣服,不过也只有那么一件而已。
千万不能天真,宓妃行事素来妥贴,在她明知公冶语诗修为很高深的前提条件之下,她怎么可能给公冶语诗真正的自由呢?
于是,公冶语诗被下药了。
这药,虽不至于让公冶语诗失去行动力,但却足以让她的修为如同空气般,能够感觉得到,偏生就是使用不了。
每天,几乎每隔半个时辰,风老大跟花老二就会对公冶语诗来一轮宓妃列出来的满清十八大酷刑,绝对保证样样惊险刺激,绝对让公冶语诗‘乐不思蜀’,快乐似神仙。
不过短短三天下来,公冶语诗除了那张脸还能看之外,她脖子以下的地方,几乎就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每天都是伤上加伤,痛上加痛。
每当宓妃研究轮回丹药方累了的时候,不免就会向风老大出点儿主意,这可不是往公冶语诗伤口洒盐那么简单的事情,她是用盐,用糖,再用特殊香料调和而成的东西,吩咐他们浇在公冶语诗的身上。
然后,公冶语诗就恨不得立马死过去,哪怕下地狱也不过如此,但她不想死,就只能咬撑着。
呆在这间寝殿的日子对于公冶语诗而言是生不如死的,她虽早知道算计陌殇不会有好下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有那么一瞬她也是后悔的。
不过,她已经迈出了那一步,又哪里还有回头的可能。
“咳咳…”
当公冶语诗趴在地上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她不禁感叹,原来自己还活着。
哪怕只是动一动手指,她的全身上下都能传来深入骨髓的痛,可见她是被折磨得有多么的凄惨。
“我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报仇。”
“那个女人加注在我身上的一切,我要十倍百倍的讨要回来…”
“他,应该不会放弃我的吧!”
弥漫着绝望之色的双眸里斗然发出一道亮光,公冶语诗咬着牙慢慢撑起自己伤痕累累的身子,只要她还有可利用的价值,那个人就不会放弃她的。
那么,她就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只要坚持下来,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她的一切都还能重新来过。
“陌殇,你这般待我,他日你定会后悔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