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琉璃国的明欣郡主打着招郡马的旗号出使金凤国,从那时起他们的手里就掌握了武双玉环的线索,就在盘算着用什么法子夺取武双玉环,其中也乏他们的手笔。
只可惜明欣郡主是个扶不上墙的,还险些泄露了不该泄露的秘密,好在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最后折在了温宓妃的手里,至今都半死不活的,也没有办法开口说话,留着便也留着了。
若非劳烦殿下派人去取其性命,反倒会脏了手。
随后琉璃国,北狼国和梦箩国全都赶在年前出使金凤国,目的便是夺取武双玉环,孰不知震惊四国的这个秘密,就是拓跋泽晗放出去的。
那时身为一国帝王的宣帝也收到了这个消息,不过他却没有那个一统天下的野心,更未对相府生疑,从而困住相府,意欲夺取武双玉环,甚至宣帝还出乎拓跋泽晗等人的推敲,选择了隐瞒武双玉环之事。
当潜伏在星殒城的暗探将这个消息传回到拓跋泽晗耳朵里的时候,险些没气得他吐血。
他深思熟虑之后抛出武双玉环这个秘密,三国皇帝都动了心,偏偏就宣帝拒绝了那一统天下的诱惑,让得拓跋泽晗的计划险些胎死腹中。
好在他再施一计之后,琉璃国,北狼国和梦箩国派到金凤国去的皇子公主都没让他失望,奇迹般的上演了那样一出好戏,又怎料再次杀出一个温宓妃,让得原本应该没有失误的计划,又一次无法正常的运行下去。
三国的公主都有意与相府联姻,继而成功打入相府,占据便利以图谋武双玉环,却惨遭相府大公子的直言拒绝,后又有温宓妃搅局,让得三国公主不但相府公子们的主意打不了,就连穆国公府公子们的主意都打不了,顺带的还让相府和穆国公府的嫡出子嗣捡了天大的便宜,可自主拿捏自己的婚事,旁人半分干预不得,暗地里不知气煞了多少人。
此举,可算是拓跋泽晗为他人做了嫁衣,自己连毛都没有捞到一根。
起初是拓跋泽晗错估了宓妃的实力,认为她一个女子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因此,他对宓妃是抱有轻视之意的。
再然后是拓跋泽晗防不住宓妃,也不知道宓妃有多大的搅局本事,甚至完全没有料到宓妃在赏梅宴上的那一场盛怒。
他一直都在布局,一直都在算计,每走一步都会给自己退下一条到两条的退路,故,自宓妃从药王谷回到相府,期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任谁都不知黑暗中的那只推手,竟然就是北狼国名不见经传的六皇子拓跋泽晗。
他自诩聪明睿智,却忘了有些棋子虽然被他摆上了棋盘,却不一定会完全按照他的心意去行事,这叫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个世上最高明的棋子,就是身为棋子却不知道自己是颗棋子,如此才不会惹人生疑,哪怕暴露也不会有人知晓幕后之人姓什名谁。
然,拓跋泽晗下的这局棋实在太大太大,他的计划,他的布局,兴许是完美的,却也是极为危险的,一步错就将步步错,终至满盘皆输。
放眼整个浩瀚大陆,有胆将四国皇帝皇子皇女都当成是棋子来摆弄的人,拓跋泽晗也能算是一个人物了。
为此琉璃国,北狼国和梦箩国都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那些镇国之宝以及那些黄金,最后反倒是金凤国占了大便宜。而这里头,倒也说不准是宓妃得益的多,还是宣帝受益的广,但不可否认,他们才是拓跋流泽晗这个计划中获得利益最大的人。
“目前局势于我们不利,殿下应该尽快返回北狼。”此番拓跋泽晗出现在星殒城是冒着极大风险的,一旦他的身份暴露出去,那么多年的隐忍就全都白费了,屠怀鲁作为他手下的第二谋臣,自是不会让拓跋泽晗冒这样的险。
虽说他们这次栽的跟头跟损失的确是大了些,至少……
“先生认为此时咱们还能全身而退吗?”拓跋泽晗没有转身,语气冰冷凉薄,周身都溢出杀气。
他隐忍了那么多年,亦谋划了那么多年,今朝一环一环的计划尽毁,叫他如何能甘心。
各国皇室自古以来就有一条定律,只有在没有嫡出皇子的情况之下,才会立长不立幼,但他这个北狼国皇后嫡出的六皇子,二十多年来从未享受过嫡出皇子该有的尊荣,甚至活得比其他皇子都要来得卑微。
饶是如此,那些人也没有想过放他一条生路,不惜一切代价的毁掉他。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继续隐忍,继续退让,只要能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他拓跋泽晗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殿下的意思是……”屠怀鲁面色一沉,似是想到什么,一时心中惊疑却又疑惑的没有说出口。
“这次返回北狼国,只怕本皇子要与那些人正面宣战了。”
“什么?”
“先生难道还没转过那个弯来吗?”
“人老了,感官都没有年轻人来得敏锐了。”
拓跋泽晗眸色一沉,嘴角勾起残忍嗜血的笑痕,他倒是不觉得屠怀鲁老了,而是因为这次计划失败,变得有些畏手畏脚了。
对于自己手下竟然养了这么一个人,他感觉到很是震怒,面上不显分毫的他,已然决定回去之后就换掉这个人。
当然,知晓他太多秘密的人,是断然活不成的。
“先生尽快做足准备,此番回北狼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拓跋泽晗拨动着大拇指上的青玉扳指,半个人都掩映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神色,也无从探查他的心思,不知他都在想些什么。
“老夫明白,一会儿便下去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
“如此甚好。”
放眼四国之中,除了金凤国宣帝因强大的外戚而不得不立了皇长子为太子,刻意疏远血纯最正的嫡出皇子寒王;北狼国皇帝对自己的皇儿们一直都采取放养的方式,谁更强谁更有手段,他便更认可谁,独独冷落着皇后之子,可说是相当的不待见;梦箩国的皇帝偏宠心爱女子为他生下的皇子南宫雪朗,这在浩瀚大陆也不是秘密,皇室嫡庶形同虚设;唯独琉璃国的皇帝最为看重中宫皇后嫡出的皇子,即便他的嫡出皇儿才智谋略皆不如他其他的儿子,哪怕他并不十分疼宠皇后,圣宠给得最多的是后宫中其他的嫔妃,可对他的嫡出皇儿却是极为宠爱的。
除金凤国早就册立了太子,分封了亲王之外,其余三国都未曾册立太子,也未曾册封亲王,储君之位的争夺层出不穷,倒也一时没有掀起外战。
琉璃国皇帝最是看重权势,是位极其冷血的帝王,只要能让他手中的皇权越来越稳固,他可以牺牲自己的亲儿子,亲女儿,不然也不会有当初珍月公主闹出来的那一出了。
不过,这位冷血的帝王,独独无法舍弃的便是皇后替他生下的那个儿子,若非多年来他护得紧,护得周全,怕只怕早就没命了。
在拓跋泽晗的眼里,这世上仅有两人可以称得上对手,一个是寒王墨寒羽,一个是楚宣王世子陌殇。
很多时候拓跋泽晗其实是羡慕着墨寒羽的,他们都是皇后嫡出的皇子,然而墨寒羽虽说生母已逝,皇后之位也已然易主,宣帝看似待他不亲近,实则却是在保护他,而且先皇留给他的权利,足以他在整个金凤国横着走,别说太子贵不过他,即便是有朝一日登基称帝,亦拿墨寒羽没有办法。
墨寒羽纵然身中剧毒,活一日算一日,可他却手握重兵,深受百姓爱戴,可以傲然的生活在阳光之下。如若有朝一日剧毒得解,拓跋泽晗毫不怀疑,他将是金凤国下一任的帝王。
可笑的是他,母亲虽贵为皇后,却是最不得武帝圣宠的,连带着他打小就受尽排挤,武帝更是看见了全当没看见。
以至于那一场大火,更是将他推入绝境之中……
“殿下,云依留不得。”又惊又惧的看着陷入沉思之中的拓跋泽晗,屠怀鲁尽职尽责的提醒道。
他跟随拓跋泽晗的时日,的确比明一锐那个阴森的家伙长,不可否认的是他揣摩不透殿下的心意,而那个家伙却能轻轻松松的做到。
无疑,殿下对明一锐的信任,远远高过他。
“本皇子心中有数。”
“是老夫多嘴了。”
“先生附耳过来,本皇子有几件事交待你去办。”
“是。”屠怀鲁不疑有他,上前几步走到拓跋泽晗的身边,稍稍朝他倾身过去,牢牢的将拓跋泽晗吩咐他的话记在脑海里,“殿下放心,老夫定当全力以赴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拓跋泽晗抬了抬手,沉声道:“去把康庄康荣给本皇子叫来。”
“是。”
待屠怀鲁离开之后,书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之中,拓跋泽晗掀开袍子坐在软榻之上,一双眸子锋利如刀,似是随时都准备着割破敌人的咽喉。
相府外有羽林军守着,相府内更是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主动送上门去,要想除掉云依还真的很困难。
虽说他很不甘心地形布防图会落入宣帝之手,不过想明白一些事情之后,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落在宣帝之手,总比落到他人之手要安全得多,而且他有信心,很快就会将那东西拿回来的。
即便云依对他还有用处,即便相府是龙潭虎穴,为了除掉云依永绝后患,拓跋泽晗也不得不亲自闯上一闯上了。
相府嫡女温宓妃,那个一再坏他计划的女人,他对她真的很好奇,也真的很想会一会她。
“什么人,滚出来。”
房外,听得正入神的宓妃闻声一怔,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陌殇,无声的道:“我们被发现了。”
陌殇点头,“好像是这样的。”
“还不出来。”
砰——
拓跋泽晗一掌轰向陌殇宓妃藏身的地方,霎时就惊动了书房里里外外所有的黑衣暗卫,一场战事一触即发。
是他大意了,竟然没有发现有人闯进了他的私人庄园,更没有想到来人还潜在他的书房外面,也不知他们何时来的,又听到了多少东西。
不管来人听到了多少,今晚都得把命留下。
“啧啧,所谓来者是客,六皇子这般待客可是有失礼数。”在拓跋泽晗轰向两人时,陌殇带着宓妃飞上了房顶,此时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一脸怒容的北狼国六皇子。
虽说她服用了易容丹,也不怕拓跋泽晗知道她是谁,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宓妃又摸了张面纱戴在脸上,还刻意将自己的声音改变了一下。
“你们是什么人?”
六皇子三个字让得拓跋泽晗浑身一颤,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面上不显山水的他,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面前这一男一女,显然是知晓他的身份了,如此,他们就更不能留。
“你猜?”
噗——
听着陌殇风轻云淡的吐出这么两个字,宓妃直接喷笑出声,唔,她家男人要不要这么可爱啊,这个时候这样傲娇可是不好滴!
你瞧,某六皇子‘刷’的一下巨变的脸色,就看得出来他气得不轻,双眼都快要喷火了,白白瞎了他那一副好相貌。
“不管你们是谁,都得把命留在这里。”
“就凭你。”陌殇语气中的不屑,彻底激怒了拓跋泽晗,两个男人之间的战斗瞬间打响。
“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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