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辈口口相传,章万古在这方圆数百万里之内,具有着仙人一般的威望。
周良低头看了一眼下方跪着的黑压压的人群,心中也有些震惊。
一个人的威望到了这种程度,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周良自忖,就算是在大燕修真国心云宗,自己所能够达到的威望巅峰,只怕也比不上眼前这一幕了。
“晚辈周良,来自于北域大燕修真国心云宗。”周良的语气,也带了一丝敬意。
对于这种无数年以来维护人族在这片危险世界上生存延续的种族英雄,任何人都应该带一份敬意。
“大燕修真国……”章万古的面色一凝,上上下下打量了周良几眼,道:“你姓周?”
“正是。”周良心中一动,难道章万古知道什么?
谁知道章万古的面色,很快就恢复如常,道:“北域多壮士,皆是慷慨激壮之士,今日一见,的确是名不虚传,你的事情,本座都已经听闻,既然那些人并非是你所杀,为何不好好解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周良面色平静地道:“即便是我愿意解释,只怕他们也听不进去。既然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追杀我,那就该吃点儿苦头。”
“小家伙倒挺傲气。”章万古微微一笑,道:“那些人虽然不是你所杀,但他们的死,必然与你有关,否则这个黑锅,也不至于背到你的身上,你随我去“腾蛇帝宫”,我会派人亲自去调查,还你一个公道。”
言外之意,章万古也愿意相信周良。
这样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基本上算是给这次事件画上了一个句号。
盖棺定论。
人不是周良所杀。
中域的修真者们,就算是对周良还心有怀疑,但是绝对不会反对章万古,这一句话说出来,等于周良就彻彻底底的脱离了杀人狂魔的罪名。
在许多中域的修真者看来,章万古承诺“腾蛇帝宫”出面调查这件事情,简直就是一个极大的人情和恩惠。
“红怡仙子”微微变色。
事情开始按照她所期待的结局的相反相反展,按照之前组织的消息,章万古这个黑面杀神绝对不应该这么好说话才对,但是现在为什么,居然对周良的态度如此之好?
这可真的是太蹊跷了。
为什么一切事情,遇到这个来自于北域的少年之后,都会生不明所以的质的变化?
如果真的由腾蛇帝宫来出面调查这件事情,那可就真的有点儿糟糕了。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
“多谢章前辈的好意,周良还有其他事情在身,恕晚辈无法和您前去腾蛇帝宫。”周良拱手拒绝了章万古的提议。
连章万古本人都微微错愕,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拒绝。
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人敢拂逆自己的意思了?
“红怡仙子”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出,到底周良有什么理由要拒绝了章万古这样一个人情。
却在下一瞬间,周良手中的飞剑,剑锋指向了她。
“一切都是这个妖女在背后作祟,今日只要杀了她,一切恩仇自会烟消云散。”周良语气坚定。
“红怡仙子”很快镇定了下来,笑道:“任何事情都要讲究证据,周良,你说我是罪魁,有何证据?”她笑的很自信,就算周良捕捉到了一些信息,但是没有证据的话,不会有人听信他的话。
她坚信自己这些年在中域营造出来的形象,绝对不会因为周良一面之词而破碎。
但是——
“杀一个阴狠毒辣的妖女,还需要什么证据?”周良哈哈大笑:“我说你是罪魁,你就是,我要杀你,你就得死,我何必要向别人去证明真相。”
“红怡仙子”的脸色顿时变了。
她第一次遇到这种难缠的对手,不按常理出牌。
“小兄弟,只怕你不能向此女出手,很多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章万古轻轻地摇摇头,正要再说什么……
却在这时,周良取出一物,握在掌心,遥遥向他展示了一下。
章万古一看之下,顿时面色大变,惊讶道:“你居然是……在下真是失礼了,既然裁决者大人坚持要如此,那在下也不好再管了,不过,这里毕竟是中域,希望裁决者大人能够把握分寸。告辞。”
话音落下。
章万古身形一闪,直接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乎所有人的想象和预料。
章万古何等身份,居然改口自称“在下”,听他的语气,竟然似乎是以平辈乃至于下级的身份自居,到底之前周良手中展示的东西,是什么惊天神物,居然有如此的效果?
地面上,那些跪了一地的中域修真者们瞠目结舌。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在这些人之间弥漫。
他们霍然现,原来这个被自己追杀通缉了近一个月的北域少年剑客,不仅仅是实力强横无匹难以抵挡,只怕就算是身份地位,都绝非他们所能想象。
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够让章万古这等位高权重的存在退走,这样的人物,在整个中域并不是没有,但是绝对不会过双十之数,其中任何一个,都是跺一跺脚都足以让中域颤抖的级存在。
天啊!这青衣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红怡仙子”一张风华绝代的面孔,顿时花容失色,在章万古离开的瞬间,她一言不,转身化作一道月色流光,朝着远处的天空遁去!
“哈哈,你能走得了?”
周良大笑一声,心念一动,突然之间黄鹤楼周围四面八方一个个金色文字道纹冲天而起,犹如漫天翩翩金蝶一般飞舞,每一个字都犹如有生命一般,在虚空之中勾勒出玄奥神秘的弧线轨迹,美丽无比,惊心动魄。
电光石火之间,这些文字道纹一个个相互衔接,化作了一条条的金色锁链一般,组成了一张巨大罗网,倒扣在了黄鹤楼周围。
四面的逃遁空间,霎时间全部都被封锁。
“红怡仙子”飞遁的身形,撞在那金色锁链之上,顿时就被弹了回来。
轰轰轰轰!
“红怡仙子”一抬手,无数道银色混沌氤氲流光疯狂地轰击在了金色锁链上。
她的实力非同小可,全力爆之下更是惊人,那一道道可怕的元气撞击波动扩散,文字道纹组成的锁链晃动,出叮叮咣咣金属撞击的声音,犹如实质,但始终没有断裂。
周良静静地看着她疯狂挣扎的身影,犹如看着一只掉进陷阱的猎物,没有出手。
“红怡仙子”也很快就停了下来。
因为几次试探之后,她就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无法击破这个金色罗网逃出去。
“原来你早就有所准备!”“红怡仙子”定定地盯住周良,心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挫败,她无法想象,自己居然会被一个男人完全算计在手掌心之中。
“你以为呢?难道我真的会为了下面这群蠢货,来黄鹤楼浪费自己的时间吗?”周良的笑容之中,带着明显的嘲讽之意。
“红怡仙子”被这笑容给深深刺激了。
很明显,今夜的黄鹤楼约战,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
从一开始,周良的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她自己。
而自己居然就真的傻乎乎的出现,落进了这个圈套之中。
“是因为一直以来在面对男人时候的绝对优势和胜势,让我太过于自信了吗?这世上,终究有极少数男人,不会为美色所动,看来这周良,就是其中之一。”
“红怡仙子”心中有些懊恼。
不过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越是在危险的时候,就越是要冷静。
她所经历的遭遇,有比今日还要危险百倍的,最终依旧笑到了最后。
甚至在隐约之中,她还有些兴奋。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有趣的对手,尤其是这个对手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这种挑战让她的血液,悄然了起来。
“你就算是困住我,又能如何?”“红怡仙子”摇头道:“你也许很强,也许有惊人的身份,但是你根本不知道,在我的身后,站着的到底是什么人。”
周良笑容之中的鄙夷更加浓郁了:“我不需知道你身后站着的是什么人,因为——我只想杀了你而已。”
话音未落。
巨大的剑芒,已经斩向“红怡仙子”。
周良杀意已决。
一切都是这个妖女在背后捣鬼,也许她只是“”摆在明面上的代理人,但为了对付自己,疯狂地击杀那么多的中域修真者,这一笔血债,就足够她死千万次了。
再加上这妖女,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死咬自己针对自己,差点儿弄得自己身败名裂,周良绝非是善男信女,这口气岂能不出?
于公于私,这妖女都该死。
更何况现在周良已经可以确定,“”必然和兽人有勾结,那黑色异化魔气雾气已经说明了一切,就更不能放过她了。
“红怡仙子”双手在虚空之中一握,两柄混沌氤氲之剑出现。
双剑交叉在胸前,斩碎了周良出的剑气。
不过下一瞬间,周良的桃木剑,已经近在眼前。
“红怡仙子”急退。
叮叮叮叮!
一连串火星溅射。
只见虚空之中有无数的周良的虚影,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忽上忽下,不断变幻,就仿佛是同时有数百个周良的分身起攻击一般,将“红怡仙子”围绕在其中,剑剑如电,毫不留情,如狂风暴雨一般将“红怡仙子”携裹在了其中。
早在之前的战斗之中,周良已经勘破了“红怡仙子”剑法之中的破绽,此刻每一剑都是有的放矢,彻底压制了“红怡仙子”。
嗤!
一声轻响。
“红怡仙子”的一截白色长袖被剑风斩落,露出了洁白犹如象牙一般的藕臂,优美无暇的弧度轮廓,美丽的令人炫目。
“咯咯咯,周良,你若是想看奴家的手臂,说一定奴家一定让你如意,何必动粗呢!”“红怡仙子”格格娇笑,不忙不乱,剑式一变,又换了一套剑法。
她的话语柔软甜糯,蕴含着一种动人心魂的魅力,可以撼动修真者的心神。
周良却是面无表情。
那足以让无数男人热血上涌疯狂的美丽藕臂,在他眼中仿若一截枯骨一般,在他内心激不起丝毫的涟漪,反而让他剑式更急。
“哎呀小冤家,我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吗?你想让奴家怎样就怎样还不行?”“红怡仙子”笑靥如花,当真是明媚无比,一举一动都蕴含着一种令人惊心动魄的美丽,明显是一种媚功。
“我想让你死,你肯死吗?”周良修炼《圣》,心境如古井无波,不为所动。
嗤!
血光飞溅。
“红怡仙子”的腰部中了一剑。
她白色长裙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了下面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的雪白肌肤,一道殷红伤痕中,不断有一滴滴血珠沁出来,炫目的白和惊心的红印衬在一起,有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丽。
下方观战的人,在这一瞬间亲不自禁地产生了一种心疼的错觉。
如此美丽无暇的绝色佳人,周良难道真的是铁石心肠,真是下得去手。
“难道真的要将奴家斩尽杀绝不成?”“红怡仙子”痛呼。
在这一瞬间,她突然一改之前的媚态,神色突然之间,变得凄苦起来,完美的脸颊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犹如一颗颗无暇水晶滑落,哀怨的表情,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看到了都会动心同情怜惜。
周良禁不住心神一荡,手中的剑,也不由得为之一顿。
“好可怕的媚功。”《圣》运转的下一瞬间,周良瞬间恢复清明,却也被“红怡仙子”藉此脱离了剑光的笼罩。
这个女人真的是天生尤物,且修炼了一种极为可怕的媚功,具有颠倒众生的能力。
“他要杀我,谁来帮帮我……”“红怡仙子”转身奔逃,奔向下方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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