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把百花谷的那位大管事找到一边,“我来了也有几天了,这老也没见着谷主和小姐。你给我带个路,我先去看看小姐。”
这个大管事有些为难,“姑爷,这小姐练功,我们一向都不敢打扰的。”
涂飞远一瞪眼,“你们不敢打扰,难道我也不能?谷主已经把小姐许给我了,这你知道吧?你也喊我姑爷,这事总不是我瞎编的吧?我去看看我未婚妻难道还不行?”
“不是不行,只是我们小姐这脾气。”大管事一脸沮丧。
“她脾气再大,也是我老婆。耽误她练功怎么了,她还能谋杀亲夫?”涂飞远大大咧咧地道,“赶紧带路,她练功要是遇上瓶颈什么的,我还能助她一臂之力。到时候她赏你们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怪罪你们?”
这百花谷的管事一听,感觉也是,就把他们带到了百花谷之中的一处幽静小院,远远地一指,“就是那里,姑爷,咱可说好了。真要是小姐不痛快了,你可别说是我带你来的。”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涂飞远点点头道。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大管事连忙转身道,“小人还有些俗务,这就告辞了。”
涂飞远心知肚明,他是怕被王欢知道之后责骂,也随他去了。他倒是有些好奇,这王欢到底躲在这里练什么功法。她说的这九天玄女真诀,真的是上古遗留下来的秘法么?
他走近了这座小院之后才惊讶地现,周围居然设置了重重禁制。看得出王欢确实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刚在犹豫,逍遥虿主却手一伸,将这些禁制尽数破去了。
“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我就想看看这位百花谷的大小姐那里比我强些。”逍遥虿主哼了一声。涂飞远阻止不及,逍遥虿主已经拉着他的手走了进去。
涂飞远连忙喊道:“这不行,快退回去。”但却哪里拦得住,逍遥虿主已经拉着他到了走廊上,伸手一点,已经推开门扉,快走了进去。两人进去之后,这才觉得哪里不对。
他们走进的明明是一个院子,但此刻他们身处所在却全是厚厚的灰砖墙,围合成一个八角形,每面墙上各有几道窄门。他们两人就是从其中一面墙上的门中穿出来的。
“这又是什么地方?”涂飞远奇道。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脚下踩到的地砖轻轻一响。那声音在四面封闭的屋子里格外清晰。他们都是心里跟着一跳,果然一面墙上有一道暗门一开。
“居然还另有阵法。”涂飞远微微一皱眉,却见眼前景物又变,成了一条长长的拱顶甬道,两侧点着暗淡的油灯,曲里拐弯地不知通往何方。
看来王欢这么多年在这里,一天也没闲着,除了练功之外,还布下了许多精巧的陷阱和法术;而他们不知道法门,胡乱闯进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机关禁制一起动起来了。
这个院子加一个花园,用矮灌木和绿篱、乱石堆组成迷宫,期间加了很多传送阵法。不懂窍门的人,就是不断地从这里到那里,一会儿是没有尽头的通道,一会儿是封死的墙壁,根本找不到进去的路。
逍遥虿主咬着嘴唇,恨恨地说:“我只以为她只是长得漂亮迷人,不知道她居然还有这种本事。”
都这样了她还有工夫争风吃醋,涂飞远一阵无奈,抬手敲了敲甬道侧壁,说:“看这情形,我们此刻是被阵法传到了地下。”
“这还不简单,我们自己从这里掘上去就是了,”逍遥虿主不耐烦地说,“只要朝上挖,总能挖到地面。”
涂飞远心想,顺着甬道行走,必然会落入越来越多的阵法陷阱里,越陷越深。王欢的机变巧思,常人难及,但如果跳出了她的阵法体系,另外觅路上去,倒是有可能脱出。于是点了点头。
涂飞远拔剑撬开甬道侧壁上的灰砖,斜斜向上挖掘。灰砖之外果然是厚厚的黑土,涂飞远的诛仙伪剑何等锋利?他打了一个法诀在剑上,三下五下就掏出一个大洞。涂飞远刚想探头看看挖得怎么样了,突然大叫一声,往后就退倒。
逍遥虿主大惊,连忙扶起他看时,却现土中簌簌作响,接连爬出几只毒跳蛛来。寻常毒跳蛛不过指头大小,但这些蜘蛛中,大的竟然有杏子大小,全身暗红,背上布着白色波状花纹,样子恐怖。
涂飞远连忙用靴子将几只蜘蛛捣成肉末,狠狠地道:“王欢,你这还真是想谋杀亲夫啊。”
逍遥虿主又咬了咬嘴唇,她的嘴唇如同山花般红润。她说:“不过是些毒虫的小把戏而已,对这些东西,莫非她还能强过我不成?”她伸手一招,甬道的青砖下,数百只毒跳蛛成群结队地涌出,但它们对涂飞远倒是没有多大兴趣,而是排成一片黑色,向着顶上爬去。
看着它们忙乱和慌张的模样,涂飞远张开嘴惊叹:“它们这是在……”
“哼,我逍遥虿主的名号岂是白叫的。论起驭使毒虫,谁还能及得上我?”逍遥虿主寒着脸,不屑地说。
涂飞远点了点头,只觉得头顶的这些毒虫,像是萤火虫一样突然开始光,出来的光照亮了整条甬道,能看到光的波纹一圈圈地向外荡漾开来,频率加快了不少,仿佛是这些毒虫在深呼吸一样。
无数四处乱爬并且出荧光的蜘蛛,此刻已经在他们头顶的甬道壁上画满一幅斑斓的图画。许多毒蛛相叠,垒成倒挂的小塔。它们口中喷出的毒丝瞬时间布满两人的头顶,如同一片灰色丝绸织造的阴霾。仔细看,却又像是一条条的路径。
涂飞远屏息观望,立刻就明白了,这些毒虫是在给他们指明道路。逍遥虿主的这一手驭虫术,还真是世间罕有。难怪她被人称为虿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