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杉女子将药罐子里的药汁倒于碗中,递与贾诩,脆声说道:“先生请服药,这是今日最后一副药!先生可感觉好些了?”
“多谢姑娘,在下感觉好多了。”贾诩淡淡的道声谢,伸手接过药碗,一仰脖子喝了,只觉味甘而淡,竟是大异寻常草药,不由惊疑,阴蛰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阴芒,问道:“敢问姑娘,诩究竟身染何疾?”
倏忽之间,紫杉女子眼前浮起了张宝冰冷的嘴脸,张宝的眸子又黑又亮,就像两团烈火在黑暗中幽幽燃烧,却又冰冷得像是鬼火。
“雀儿,如果文和问起身患何疾,就告诉他身患恶疾,短时间可治愈表面,但若根治则需百日之久!”
想到张宝冰冷的嘴脸,雀儿浑身一颤,忙脆声道:“先生所患之疾十分怪异,小女子生平仅见,治愈或许数日即可,但若欲根治则需连续服药百副,每曰一副,不可或曰而断,否则恐有姓命之忧。”
贾诩闻言阴蛰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寒芒,点点头,将碗里最后一点药喝尽,将药碗递给雀儿,沉声道:“姑娘,帐外兵马嘈杂,鼓声震天,可是正在交战?不知胜负如何?”
雀儿接过药碗,柳眉微蹙道:“雀儿听说那可恶的董卓来打壶关,主公正在与之交战!这董卓真是可恶,皇帝更坏,老是派人来打我们,我们黄巾兄弟都死了好多!”
贾诩听着雀儿话,不由莞尔一笑,摇摇头道:“姑娘,若不是天公将军、地公将军举起义旗,天下岂会大乱?究其缘由在地公将军尔!”
“先生休要胡说!”
雀儿满脸怒容、娇声呵斥道,“若不是主公,雀儿早就饿死了。还有黄巾中那么多的兄弟都是因为主公救命之恩才活下来,先生以后休要胡言乱语,否则被那些粗鲁的士兵撞见了,对先生不利。再则以后休怪雀儿不在给先生煎药了!”
贾诩的眸子里霎时流露出从未有过的阴沉,一股阴风吹过,贾诩忍不住缩了缩双肩,竟感到莫名的寒凉,不是身体上的,分明却是心灵上的,这张宝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一个人、百个人、身上成千上万个人如此狂热的崇拜~
“参见主公!”
两人正在说话间,帐外忽然传来嘹亮之声~帐帘掀起处,张宝雄伟的身躯已然出现在雾气蒸腾的大帐中,身躯消瘦的郭图则紧随其后,至于典韦、何曼二人则如同两尊门神一般,肃立在帐外两侧。
“见过主公。”
雀儿垂下了螓,不敢正视张宝犀利得近乎能够洞穿衣衫的目光。
“嗯!雀儿你先出去!”
张宝轻轻点了点头,犀利的目光掠过雀儿的娇躯,落在贾诩的身上,见贾诩立于案前,案上摊开一副地图,遂沉声道:“文和可感觉好些了?”
“诩好多了,谢将军救命之恩!”贾诩淡淡的说道,“今日于帐中,闻听关前杀声遍地,鼓声震天,不知将军战况如何?”
“唉~”
张宝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天降大雨,守城器械不得使用,故而本将军率领两万大军于关前摆开阵势于西凉军交战,然西凉军甚为精锐,我军将士虽奋勇杀敌,却亦是不敌西凉军~”
贾诩点点头,沉声道:“如诩之所料也!”
“哦?文和先生如此料事如神,却不知有何策能教我家主公?”
忽然一抹阴恻恻的声音传入贾诩耳畔,霎时间贾诩心底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觉,似被阴冷的毒蛇盯上一般,只见一名身材略微消瘦,浑身阴冷之人出现在贾诩面前。
贾诩一道阴冷之色隐没在阴蛰眸子里,沉声道:“公可是将军麾下,第一军师郭公则先生?”
“不敢!”郭图拱手阴恻恻的说道:“主公常言文和先生大才,不知先生何所料我军不敌西凉军?”
贾诩凝重的目光掠过郭图,迎上张宝炯炯有神的目光,沉声道:“董卓的西凉军久居塞外,常年与羌胡作战,可以说是精锐中的精锐!徐荣此人更是深通兵法谋略,其带领着西凉兵纵横羌胡,是除了西凉马家之外最为羌胡所惧之人!而黄巾军作战勇猛,悍不畏死,于一般军队作战,必然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然个人作战在是勇猛,没有令行禁止的军纪,遇到强悍之敌,自然是出师不利!”
“嗯,文和所言不错。”
张宝缓缓点头,神色凝重的说道:“我军的确是缺乏军事训练,然时间紧迫,纵使是孙武再生,亦是不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训练一支百战百胜的部队,不知文和有何良策可教本将军?”
贾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阴冷的眸子迎上张宝刀一样的目光,凝声道:“诩想问将军一个问题,却不知道该不该问?”
张宝霎时间心中一震,终于要开始了吗?钢刀一样的眼神将贾诩牢牢锁定,大凡有才之士,其行必异!你根本不能以看待常人的眼光来看待他们。有时候,你只需要一句话,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能令他们死心塌地的效命,可有时候,就算你杀尽了天下人,也难以换来他的畏惧。
贾诩,人称乱国毒士,深谙明哲保身之道,洞察人姓可谓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张宝以姓命做要挟将贾诩强行捆绑在自己的战车之上,贾诩为求保全,非常干脆地投效了张宝,但张宝同样清楚,要想贾诩真正替他效命却不是那么容易。
忽然张宝嘴角逐绽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但问无妨。”
贾诩垂下眼帘,冷幽幽的说道:“黄巾,逆贼也!虽百万大军,上将千员,却大多是拿起武器的羊,将大多是粗鄙之徒,更是不得世家所接受,即使打下地盘亦无人治理,而大汉王朝即将崩溃,各地刺史、太守皆得到本地世家支持而强盛,对黄巾军虎视眈眈,不知将军凭什么能够与之争霸天下?”(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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