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珍贵的东西往往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就如张宁多年之前的任性离家出走游历天下,如今归来之时,最疼爱自己的父亲已然作古。
“呜呜~二叔父,宁儿真的好后悔,好自责。就连父亲的最后一眼都未曾见到,宁儿不孝啊!!呜呜呜~”
轻声的哽咽终于变成了嚎啕大哭,让一旁斟酒的婉柔忍不住的泫然欲滴。张宁为自己的任性后悔、自责,她从未想过父亲就这么离她而去。
张宝脸上也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全身散发的不再是铁血,不再是威严,更不是狰狞,那是一种悲到骨子里的伤心。
泫然欲滴的婉柔从来不知道坚硬如铁的张宝,也会有悲伤的感情,她从来没见过张宝露出这种让人痛彻心扉的悲伤。
“宁儿,逝者已逝生者安息,兄长若在天有灵绝对不会希望看到宁儿如此悲伤。况且我大军集结在此,目的就是为了给兄长报仇。我答应宁儿必拿皇甫老贼的人头以祭奠兄长。”张宝平静的双眸看着张宁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张宁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张宝的双眸平平淡淡,可她就是能深切的感觉到面前的二叔父一定会完成诺言。
“嗯!”
张宁深深的点点头,霍然犹带着泪痕俊美的容颜上那双明亮的眸子露出强烈的渴望,语气仍然有些哽咽,但坚定的说道:“宁儿要为父报仇。”
张宝闻言缓缓的说道:“好孩子,兄长在天有灵一定会衷心的感到高兴。这次回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二哥~”
张宝话音未落,脚步声响处,张梁的身影昂然而入,狰狞的脸庞带着汗水,双眸中带着怒火。
张宝看着张梁,淡淡的问道:“三弟你来了,何事如此惊慌?”
不知为何,怒火中烧的张梁看到自己的兄长风轻云淡的样子,全身的怒火瞬间湮灭。
“见过三叔父!”
张宁慌忙站起来行礼。张梁摆摆手说道:“宁儿不必多礼。”随即转头看向张宝,咬牙切齿的说道:“现在大帐内剑拔弩张!”
“嗯!?”
张宝微蹙眉头,脸上布满了阴霾,平淡的双眸闪过一道骇人的寒光,语气冰冷的问道:“是何人敢率先违反我军军规?”
“杨丰!”
“啊~”
张宁低声的惊呼一声,清澈见底的眸子流露出不敢相信的震惊,杨丰之前已经率先挑起了争端,为何现在又挑起争端?
“三叔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伯阳一向不是这种人!!”
张宝淡淡的看了一眼张宁,站起身来,全身撒发出让婉柔熟悉的威严气息,“婉柔,你带着宁儿下去休息,待我出去看看。”
“诺,婉柔遵命!”
婉柔清澈似水的双眸,满是深情的深深看了一眼张宝,拉起不情愿的张宁退出去。
黄巾大营内。
此时此刻剑拔弩张,分成两个阵营,以彭脱为首的黄巾猛将,另一边是以杨丰为首,后面站着着张角原部下。
两阵中间躺着一人,全身数处枪伤,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缓缓的流出来,在烛光中显得妖冶而诡异。
杨丰脸上布满了阴霾,手中钢枪直指程远志,锋利的枪尖一滴鲜血盈盈欲坠~
彭脱,紧紧握住手中散发着森冷杀意的钢刀,怒气冲天满目狰狞的看着与其对峙的杨丰,身上两处伤口正缓缓的溢出鲜血,血水顺着程远志的身躯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杨丰小儿休要猖狂,波才已经认输为何非要将其重伤?”
“哼,自家武艺不精通,怪得了谁?哼,看样子你们是想群攻了?那你们一起上~某家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无敌!!”
“杀~”
彭脱虎吼一声,沉重的钢刀锋利的刀刃在空中闪烁着森然的寒意,以势如破竹的刀式狠狠的劈向杨丰。
明知武艺不如杨丰,但彭脱仍然毫无畏惧的迎上杨丰,只为了一个“义”字,他只是一个莽撞的汉子,他不懂的什么知书达理,他只知道对朋友“义”字当头,对张宝忠心无二。如今好友波才就这么被杨丰重伤在地,他焉能无动于衷?
杨丰长得清秀无比,肌肤白皙,映衬着白袍银甲,好一员小将,然而此时狰狞的笑容却破坏了那份清秀,手中那杆飘忽不定,仿佛惊鸿闪电的长枪,让彭脱联想到世上一种最让人恐惧的动物——毒蛇!
“砰!”
一声闷响,杨丰的银枪再次弯成弓形,再次刺破了彭脱钢刀的防御,然后重重地弹在彭脱背上,这一下虽然力量不大,没有给彭脱造成太大的创伤,可给彭脱心理上的压力却是巨大的。
这已经是第十次了,杨丰的银枪总是能够轻易穿破彭脱奋力挥舞的刀网。
彭脱开始感到绝望,由于兵刃长度的劣势,现在他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杨丰冷笑着,手中那一杆长枪忽扫、忽挑,总能在彭脱身上留下道道伤痕,却又伤他性命,这是**裸的羞辱。
张宝走进大帐的时候,一片混乱,谁也没有发现张宝的到来。张宝脸上布满了阴霾,双眸冰冷看着正在打斗的二人,脸色平静的可怕。
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的戏志才与浑身散发着冷意的郭图同时睁开双眼,那两双明亮如星光的眸子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互相对视一番,戏志才点点头,郭图霍然转头对着典韦阴恻恻的说道:“主公来了。”
“嗯?!”
典韦睁开眼睛,一双锐利的眸子射出一道精光,只见张宝脸色阴霾的站在帐帘处,阴沉的脸庞,甚是骇人。
“住手!!”
炸雷般的吼声瞬间传遍整座大帐,震耳欲聋的吼声让所有人顿时一惊,慌忙转头望去,只见一身粗布直裰堪堪覆盖身上,形貌狰狞犹如厉鬼的典韦,猛然站起身来,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缠满了蚯蚓般的青筋,黝黑色的双戟散发着骇人的寒意。(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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