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两次来此不同,这一次,他清晰地感知到了来自这片土地的敌意。
对此,白井月并没有感到奇怪,毕竟他现在是异域的神明,被本地的神明敌视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皱眉,是因为敌意太浅了。
在没有提前奉上拜帖的情况下进入别的神系的领地,这与入侵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居然只有让他感到被盯着这种程度的敌意,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第一次来时,他的神位被寄放在了玉藻前那里,所以没有引起注意,第二次来时,昊天被斩落的身躯融入大地,处于未苏醒的状态,神系处于半崩溃状态,没有注意到他也很正常。
但是这一次,【天】以及天庭应该都已经苏醒了,怎么可能就这么一点敌意?
要知道,他可不是传教士这种耗尽一生都很难拉到几个信徒的存在,而是一个神明,自带神位,可以施展神迹,直接掠夺信仰的神明!
却仅仅是被盯着这种程度?
此刻,白井月已经可以肯定,华夏的神系一定是出了问题,不然他们不可能放任他这一个神明在境内随意行走,哪怕这是在边境城市!
按照这个情况,威胁程度还没有他高的千年伯爵,完全有可能在华夏境内搞事。
看来,他有必要深入调查一下了。
就在白井月思索着如何寻找千年伯爵踪迹的时候,当地教会的神职人员走了过来。
“沐恩元帅,事情我们已经通过信件了解了,还请和我们一起前往这里的总督府。商讨建立分部的事情。”
“总督府···你们能直接联络到总督府吗?”
白井月有些不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鸦片战争之前,清朝对英国还是很抵触的,之前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要不然,教会也不用让他这个元帅出动。
“是的,就在几个月前,这个国度的皇帝,嘉庆皇帝去世了,这个国度陷入了一段时间混乱,新来的总督,也没有几年前的蒋攸铦总督强势,我们借助英国的力量,在广·州这里取得了很多进展。”
“这样吗······”
国主新蹦,连带着国运下降,与国运相关联的【天】的实力跟着下降,这白井月可以理解,但是【天】和天庭对他的警惕还是太低了,低得超乎他的想象。
突然,白井月回首望了望不远处的青山,片刻之后,他对着传教士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去就好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白井月的话让这位传教士有些懵了。白井月可是他们这群人里面唯一一个能够拍板决定事情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有资格和两广之地的总督平等对话的人,白井月不在,他们谈什么?
虽然他们在广·州话语权很大,但是也只是在商品出口这方面而已,他们确实能够联系上总督,也能够影响很多东西。
但是这次他们要商讨的,可是要在这边建立黑色教团的分部!黑色教团可是切切实实的武装组织,他们这些普通的商人和传教士,怎么和两广之地的总督谈这种问题?
没有人展示神迹弄出充足的理由,没有实力强大的人坐镇威慑对方,在别人国度内要建立武装力量,找死吗?
然而白井月根本不管他,转身朝着远处的青山走去。
传教士看着白井月远去的身影,有些头痛,无奈之下,他只好去找船上的第二负责人。
但是,谁是第二负责人?
照理来说,应该是某一个实力强大的驱魔师,但是白井月带来的几个驱魔师实力相仿,彼此都略有不服,估计只要他一问谁是第二负责人,所有驱魔师都会站出来,到时候反而麻烦。
无奈之下,他只好去找其余人里面地位最高的朱·明·张。不管怎么说,朱·明·张也是前总部科学班班长,总会有些办法的。
从传教士这里得知了白井月动向的朱·明·张顿时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他能够越过白井月谈妥这件事情,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亚洲分部的分部负责人。
至于所谓的神迹和武装威慑。他的身边,可是一直带着那个容纳守护神的珠子的!
而白井月的态度,他也不用在意。毕竟一开始白井月和传教士说的话,就已经表面了白井月的态度。
他只需要想办法说服那个总督就好!
对于朱·明·张提出的,由他去和总督谈判的建议,传教士内心有些怀疑的,但是一想到白井月那随意离开的样子,传教士就无奈地叹了口气。
遇上这种上司,他能怎么办呢?和总督约定的见面时间已经快到了,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反正以他们教会的力量,就算闹崩了,活着离开还是没问题的,任务失败也怪不到他的头上,那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在朱·明·张前往总督府进行自己的忽悠大计的时候,白井月登上了之前入海时看到的青山的山顶。
即将踏上山顶的一瞬间,白井月的脚步放慢了,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前方山顶上的氛围,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就好似某个异界似的。
白井月眼神微微一眯,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把羽毛构成的刀刃。
说实话,因为一种氛围就这么紧张,白井月的反应有些过大了,但是白井月不得不谨慎。
他从那氛围之中,感受到了敌意,那不是普通的某个个体的敌意,而是如同他之前感受过但要浓烈得多的,这片区域的敌意!
这里,很有可能已经和华夏的神域连接在了一起,成为了一个小型的天界!
如果对方的神王通过这里传送过来偷袭,白井月也会很危险,毕竟论外不出,神王便是这个世界最顶级的战斗力。
让白井月有些意外的是,从他踏入顶部,到他缓步走到尽头,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顺利得好似天佑。
最终,白井月来到了山顶区域的尽头,然后在这里看到一个人影。
那个人身披灰袍,白发有些苍茫。他的双手有力地握住手中的钓竿,钓竿之上,一根没有饵料的细小钓线,就那样悬于空中。
“好兴致,无水无饵,悬空垂钓,如此风骨,该说,不愧是传说中的人物吗?”
听到白井月的话,老人转过身来,笑着回应白井月的打趣:“传说一词,老朽当不得。愿者上钩,仅此而已。”
“那你也就太谦虚了。”
白井月同样回以微笑,以十分平常的心态看着老人。
“能够成为传奇,你是实至名归,不是吗,姜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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