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际驱驰
车文光说道:“这位小宠看着是天生尤物,其实是邪媚之物,命带凶煞。小宠不是无国无家之人么?便是因他命带凶煞之故。而太子府所处,是一方洞天福地的灵穴所在,所以才成就了历史上那么多位皇帝。只有这等福地才镇得住小宠命里的凶煞,陛下也怕自己被凶煞煞到,因此才非得让小宠住在太子府不可,就算改了名字,那也是块福地。只有在福地上,皇帝陛下才能放心大胆跟小宠颠鸾倒凤……”
风染忍无可忍,猛地拉开厢房的门,把手里端着的碗狠狠掷到桌子上,“咣当”几声大响,瓷碗被掷得粉碎,饭菜和瓷片四下飞溅了开来,桌面一片狼藉,显然那一桌子的菜都不能吃了。正在说说笑笑寻开心的几个人被风染这一掷,吓了一跳,看向风染,只见风染面沉如水,冷冷地看着他们,眼睛里是通天彻地的冷寒,了无生意。
风染冷冷扫视了几眼,说道:“各位大人,要不要我现在就叫给你们听?”
明明只是一个男宠,说话时竟然具有一股凛然威势,那股气势,竟比他们还大!
几个兵卒统领,被风染一吓,很快回过神来,风染再怎么得势得宠,也不过是个男宠,他们可是兵营里有官有职的领统大人,哪容被个男宠辱骂?有两个跳起来就想喝骂教训风染,刚叫骂了两声,便被旁边的王府客卿给拉住,捂住了嘴。风染是男宠,可他是王爷的男宠,所谓打狗还看主人面,要不要教训还得贺锋来定,他们若强行出头,怕是要得罪王爷,这一路就不好走了。
贺锋动作也快,丢了筷子把风染一把拉回厢房,低低道:“明知道他们胡说八道,你还生气?”
风染一挣,摔开了贺锋的手,冷冷道:“别碰我!”
贺锋一点不生气,只是带着几分笑谑地看着风染:“原来堂堂阴国二殿下,就这么一点肚量么?”
明知他就在厢房里,那些统领们在堂屋就敢对他污言秽语,恶意中伤,就跟当面指着他的脸,骂他一样,把他说得那般不堪,叫他如何忍得下气?而贺锋明知道这些人胡说八道,还纵容着这些人对他的恶意诋毁?还说什么肚量?他是没有贺锋有肚量,听着别人对自己的男宠污言秽语,不但不严加制止,便饶有兴趣地推波助澜。
堂堂瑞王爷,竟然会纵容别人对自己的男宠胡说八道,评头论足?这是为何?难道贺锋有什么用意?
风染正想质问贺锋,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一彪人冲进院子里,把小屋堵得死死的,怒瞪着堂屋里那些王府客卿和兵卒统领,七嘴八舌地质问:“谁敢对我家公子无礼了?”
王府的护卫们反应飞快,拿着长枪刀剑,紧跟在这批人身后,纷纷叫嚷道:“放肆!敢闯王爷王帐!”
在王府护卫的圈子外,有更多的护送兵卒包围了上来,把小小院落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放下兵刃,休要扰了王爷的休息!”
大家各为各的,各有职责,顿时在外面吵成一片。
贺锋回到堂屋里,喝道:“闭嘴!”旁观贺锋的贴身侍卫运起内力大喝道:“都闭嘴,在王爷面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这一声大喝,终于让人静了下来,贺锋看向最先闯进来的数十人:“你们来做什么?谁叫你们进来了?”
风园的带头掌事答道:“回王爷,小的们是总管大人派进来服侍我家公子的,不想竟然有人胆敢羞辱我家公子,小的们自然要替我家公子讨回公道!”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风园的人就知道王府客卿和护送统领调侃取笑风染的事了?只怕当他们说话谈笑之时,风园就有人在外面偷听窥视着,不然消息哪能如此灵通?看来这风园护院之中,定不乏武功高手。
贺锋还没想好怎么应付,风染已经从厢房走了出来,淡淡道:“我不用你们服侍,出去!”虽然在贺锋身边,身份卑贱,少不得要忍气吐声,但总有机会逃走。若是让风园的人近身服侍着,自己是尊贵了,却也被几百双眼睛盯得死死的。
风园掌事说道:“庄大人担心公子……”
风染淡淡打断道:“别让我说第二遍!”否则,园规处罚。风园的规矩全然照搬太子府的规矩,太子府的主子们那是高高在上的,他们的吩咐,哪里能容忍奴才质疑?
风园掌事只得乖乖噤声,带着人怏怏离开。他们一离开,王府的护卫们一看没事了,自也散了。风园护院,王府护卫都撤了,护送兵卒也就随着散开了。
贺锋吩咐下人另做了些菜上来,仍旧先挑了一些出来拿进厢房去,风染不接也不语,贺锋没劝,只把菜放到桌上,叫风染自己拿巾子盖上:“饿不饿的,你自己才清楚,这些菜端上来还没有人碰过,放在这,你想吃就吃。不吃呢,也不碍你什么。”话说得甚是平和亲切,一点没给风染压力。
陪统领们吃过饭,送了出去,贺锋向风染道:“去河边走走。”风染顿时像中了箭一样的站了起来,瞪着贺锋,心下暗暗后悔,他应该让风园的人来服侍他的,他怎么忘记了,贺锋是一只随时会吃人的狼!想不到贺锋真的在离京的第一晚在这么简陋的地方就想上他。
看着风染神情复杂地戒备着自己,贺锋笑了笑:“就去河边走走,说说话。本王要是喜欢男宠,身边岂会没人?用得着去抢你?”
风染不由松了口气,又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那王爷……还对风染……那样?还跟人说那些话?”
“你是本王抢来的男宠,本王在外人面前,自然要做出个样子,要叫陛下相信,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贺锋浅浅笑着解释,至于除夕夜和昨夜,他为什么要逼着风染脱衣服,那是他的隐密心事,自是不会告诉风染。
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步在河边,小河清浅,河边的景色悠闲而静谧,除了远远的看见有兵卒守卫着,并不见一个闲人,只有贺锋的两个贴身护卫远远的跟着。风染也没有看见一个这村子里的人,大约是被护送兵卒们关了起来吧。
“知道本王为什么要叫人清了场,和你来河边走走吗?”贺锋没等风染回答,便说道:“这里好说话,不会叫人偷听了去。”
“王爷想说什么?”风染虽曾有意向与贺锋合作,不过最后并没有成功,贺锋又拿郑修年要挟于他,迫使他跟着他同赴封地,他们之间有什么话要密谈?
“知
道本王带了多少人出来?”
这一队人马,前呼后拥的,大概有三千来人吧?不过贺锋既然这么问了,内里肯定有蹊跷,风染一时未答,贺锋便给出了答案:“一百来个护卫。”不等风染惊讶,又问:“你知道你们风园来了多少人?”
“二百多,三百?”
贺锋道:“嗯,来的人比我王府的还多,你的风园真是兵强马壮啊!”
风染淡淡道:“那些人,不是我的。”那是贺月派来盯住他,不让他逃跑的。
“他们是借你的名义留下来的,自然应该听你差使。”贺锋淡淡道:“如是不听,他们就没有借口留下了,你就可以叫他们滚回京城!”
“王爷的意思,是叫我故意刁难他们,好叫他们知难而退?”
贺锋笑了笑:“二殿下是聪明人,本王怎么会给二殿下提出于本王无利可图的建议?”
“王爷的意思?”
“本王要如何做,才能留得下二殿下?”
“什么意思?”
“本王的意思就是,本王想让二殿下心甘情愿留在本王身边。”
风染驻足站在河边,淡淡回道:“风染不过是个男宠,辗转恩主之手,随波逐流。”索云国里,贺月与贺锋的斗争,与他无关。
“二殿下何必妄自菲薄?”贺锋说道:“知道贺月为什么千方百计,一再逼迫于你,想要得你吗?”
风染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河里的流水,时至今日,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只想救出郑修年后,逃离贺锋,找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静悄悄地了此残生。
“据传,北方的雾黑大陆,早在三年前就完成了大陆一统,而我凤梦大陆现今仍是十三国并立,互相间杀伐征战,都想要并吞对方,强大自己。你们阴国不过弹丸之地,为什么能立国,为什么不覆灭?只因为你们阴国,有郑家。”贺锋说道:“郑家能征善战,是我凤梦大陆少有的兵法世家。相传,得郑家者,能得天下。你们阴国皇帝对郑家诸多猜忌掣肘,才使郑家受到重重牵制,不得施展,日积日弱。而你,被郑家奉为少主,得到你,就得到了郑家。”
风染有些想笑,他不过是郑家名义上的少主,他什么时候管过郑家之事了?他的外祖父郑承弼才是郑家的掌舵人,而郑承弼的几个儿子也都是郑家的实权人物,他这个不姓郑的人,在郑家能算老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