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整理了一下衣衫冷哼一声,道:“你不是朕的儿子,用不着称朕为父皇,就算是朕也没有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儿子。”
李慎笑了一下,坐了下来,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菜肴一一拿了出来,摆放在桌子上面,摆好酒杯,倒上两杯酒,面带笑意的看着李二陛下,淡淡地道:“是与不是现在已经不是由你能够绝对,儿臣也和你说一句实在的话,儿臣连自己是不是都不知道,更别说是多年都不将儿臣放在您心中的您了。”
李慎伸出手,道:“请吧。”
李二陛下冷哼一声,站了起来,走了过来,坐在李慎的对面,冷着脸紧紧地盯着他看着。
李慎端起酒杯递给李二陛下,道:“喝一杯吧。”
一杯酒喝得给李慎的感觉有些苦涩无比,看着将酒饮尽的李二陛下,李慎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道:“稚奴明天上午走。”
“你将他怎么了?别忘记他是你亲弟弟。”李二陛下闻言脸色变了变怒声说道。
“你心中永远都是他们,就算是现在改变的我,处处忍让,你依旧还是如此对我。”
“别跟朕说这些东西,放过稚奴,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答应你。”
“孤将他发配到岭南。”
“你……”
“有些想不到吧,孤怎么说也不会做出谋害亲兄弟的事情。其实你也能够知道我的性格,李泰三番两次的差点要我的性命,我都没有计较什么,最后还是放过了他,所以你们才敢这样做。要是将我给拉下去了……我也真是不知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你们这样做就不怕我对你们寒了心?
亦或者是说你们以为我真得什么事情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会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情来?你们喜欢抱着赌徒的心里来试探,这次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做吧?”李慎有些嘲讽地说道。
李慎深深地吐了一口,接着道:“父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容不得儿臣退缩,儿臣唯一的希望就是您能够保重您自己的身体,能够亲眼去看看大唐的变化,儿臣走得这条路没有错误。您如今还未到五十,大好的岁月还长着,自暴自弃根本就不是您的风格,朝中的事情您也可以插手,儿臣也不会说一些什么。”
“李泰和李恪呢?”李二陛下低声问道。
“让他们出家为僧。”
李二陛下抬起头瞥了一眼李慎微微叹息了一声,淡淡地道:“你走吧,以后不用再过来了。”
李慎看着李二陛下满脸落魄的样子,忍不住也跟着叹息了一声,道:“儿臣先告退,父皇您自己多多想一想吧,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不是儿臣现在想要退步就能够退步的。”
跟着顿了顿,道:“明天上午稚奴会在皇宫的大门口等您,去看一下,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够见到他下一面。”
出了大明宫,李慎站在大明宫的大门口,看着宫中坐在沙发上面,瘫倒在沙发上面的李二陛下,微微摇了摇头,果然是报应啊!
说实在的李慎也不想要走到这一步,一方面是懒,另外一方面是当年李渊的原因,李渊临终之时的言语,知道的人可不止是一个,没想到今天历史再一次的重演,果然真是报应,报应得让人如此讽刺,让天下人耻笑,永远都是抹不掉的耻辱。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说李二陛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但是他能够体会他如今内心之中的无奈痛苦,任谁将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重新让子孙在他自己的身上重演,谁也承受不了。
“大哥,你来了。”李明达面色有些倦容的走了过来问道。
“兕子。”
“大哥,谢谢。”
李慎伸手揉了揉眼眶微红的李明达,低声道:“用不着,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李明达微微点了点头。
“要去看父皇吗?去的就进去吧。”
李明达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用了,父皇现在心情……”
“那就陪大哥走走吧。”
一路上李明达都低着脑袋,兴趣不佳,李慎也能够知道,这个丫头心肠太软了,原本一大家子和睦共处,现在却变成这种模样,让她心里怎么可能会舒服。
“大哥,你说人长大了为什么会变?”
李慎停止了脚步,看着身边的李明达,低声道:“兕子,别想这么多了,想它干什么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听大哥的话,大哥保证将来都会恢复到原本的模样,咱们一家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能够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
李明达抬头凄笑着看着李慎,道:“大哥,兕子现在不是小孩子了,你也用不着用这种话再来骗兕子了,怎么可能还会回到从前呢?九哥现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说着跟着低声抽泣了起来。
李慎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叹息了一声,道:“大哥知道兕子现在已经长大了,可是大哥可曾骗过你什么?放心好了,大哥说到就能够做到,总有一天咱们一家人都会快快乐乐和从前一样生活在一起。”
李明达微微点了点头。
暖暖的阳光照射在二人的身上,李慎感觉不到阳光带给他的温暖,只是能够感觉到人烟稀少的宫中,有些阴冷的寒气充斥在他四面八方。李慎没有想到今天看着皇宫会是这一番景象,感觉富丽堂皇的皇宫如今在他的眼中变得是如此的萧条起来。
走着走着就抵达了宣政殿的门,苏海棠牵着丫头,在走到上面面带笑意的看着二人,丫头看到李慎的到来,想要挣脱苏海棠的手,嘴中不停的喊着:“爹爹,爹爹,抱抱抱~~~”
稚嫩欢声笑语冲破了皇宫之中一方天地阴寒,仿佛给人抛去了一切烦恼带来一丝丝温暖一样,李慎笑着快步走了过去,将丫头抱在怀中,对着小脸上面亲了一口,道:“丫头,想爹爹了?”
“爹爹,爹爹~~~想想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