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虽然急切,但是看到这么多破碎的瓷器,多年的职业习惯,让他不由自主地拿起眼前的碎瓷片,皱起眉头。
这么多碎掉的瓷器,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里面还有不少和刚才一样的菊纹碟碎片,如果能够修复,那将又是一件精品。还有不少和刚才的菊纹碟差不多等级的精品青瓷。
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的碎瓷,赵老也感觉到了压力,一块块捧起来,小心翼翼地看了又看。
“你们两位先看看,我回去把花瓶带过来。”陈正谦笑着出门去,嘱咐张自杰把好门,自己开车回去拿东西。
陈正谦很快把那个青白釉的刻花瓶带了过来,同时还有部分青瓷碎片,想必这位赵老先生不会拒绝的吧。
当看到这个青瓷花瓶时,赵老和于老两人都是眼睛一亮。
宋朝时期的瓷器,不管是龙泉窑还是景德镇窑,也不管是青瓷还是白瓷,瓶子造型的器物,相对其他的造型来说,要稀罕得多。
特别是青瓷,这样的大型青瓷物件,实属罕见,而且还保存得这么完整这么新,赵老简直怀疑是不是后世作假的了。
但是经过两人的仔细辨认,最终确定,这是真品。
得出这样的结论,两人都大松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唯有陈正谦站在一片,心里偷笑,这些东西当然都是真的,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了。海里面埋了几百年的,怎么可能是假货。
“我答应了。”赵老先生捧着青瓷花瓶,看了又看,最后依依不舍地放下,对陈正谦说。
陈正谦心里一喜,笑着说:“谢谢赵老。”
真是太好了,既然赵老先生答应留下来,那么这里的瓷器要是能够全部修复,那又是一大笔财富啊!
赵老摇摇头:“不用,我只是不忍心看到这么多文物毁掉而已。当年丢失那么多文物,毁掉的卖到国外的,都太多了,现在才想找回来,太迟太迟。既然你这里能有这么多收藏,那是你的本事,我能帮着修复一些,也算是积功德了。”
虽然不知道当年这位老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陈正谦还是能够感受到他的诚意的。
如此甚好!
于老头也是面有得色,毕竟能把赵老请来,也有他一份功劳。
“既然赵老您同意留下,那算是我聘请你们二位,作为我的私人古董顾问吧。”陈正谦笑着说。
现在的人不都流行聘请什么顾问嘛,自己也跟跟风好了。如果聘请两位见多识广的老先生作为自己的私人古董顾问,那无疑是要少走许多弯路的。
然后陈正谦又问:“至于工资,冒昧问下,两位有要求不?”
说实话,他自己对古玩界的工资问题并不怎么了解,身边也没人是做这一行的,倒不如让两位老先生自己开口。
只要不过分,陈正谦都答应了。
“我这些年都是吃我儿子的,用我儿子的,哪里知道掌柜的工资多少。你看着给就是了。”于老没好气地说。
都七十多的人了,还要那么多钱干嘛,能吃能喝能动就不错了。不然人死了,钱没花完,那多悲催。
赵老也说:“我之前在京城给人修补古董,也没有什么固定工资,都是客户给的提成。多多少少一个月两三万吧,不算多。你看着给多给少都可以,反正我暂时都打算留在这里,你管吃管住就行了。”
陈正谦哭笑不得,没想到两位老前辈要求居然这么低。
实话实说,这工资还真不好定。他们这个级别的,基本也不靠工资过活了,要是看中一样东西,低价买回来,再高价卖出去,比打工赚得多了。
陈正谦讪笑着说:“那我给二位每个月五万的月薪,然后再送你们二位一人一件古董作为见面礼,另外年底再给两位包个大红包如何?”
这个月薪其实不算太高,不过既然两位前辈自己要求,陈正谦又有求于人,当然得付出些诚意。
一人送一件古董,对他来说,反而不算什么了。至于选什么样的古董,他们自然也会有分寸的。
赵老摇摇头:“见面礼就不用了,哪有还没开始干活,就拿东家报酬的道理。”
于老也坚决不要,说:“不过我希望,如果我们碰上喜欢的物件,觉得有价值的,你可以帮忙买下来。你花的钱自然算你的,放在这间房子里,让我们看看就行了。”
这点小要求,陈正谦自然是答应的。他不经常过来这边,有两位老先生帮忙打理,他还求之不得呢。
“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普通一些的卖掉我无所谓,但是一些极品级别的,最好还是留着吧,哪怕要卖,也等过几年我死了再卖也不迟。”于老头带着请求的意味说。
陈正谦自然也是答应的,自己当然不会傻到卖掉最好的那些,现在又不缺钱。
就这样,两位老先生就在陈正谦这里住下了。
张自杰帮忙置办了两套床上用品和生活用品,还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具和家具,起码让两位老先生住得舒服些。
就这样,赵老先生在这里长住,于老有时回家看看,有时也在这边休息。
至于陈正谦自己,倒是闲了下来。偶尔往那边送几件瓷器,或者寻宝鼠捡回来的小物件,就没其他事要做了。
很快到了毕业答辩的日子。
毕业答辩对陈正谦来说,也是没什么难度的事情,就是走一遍程序而已。
真正重要的是,是毕业论文,写得好过关了就行。反正他不打算拿什么优秀毕业论文或者优秀毕业生的。
答辩是按顺序进行。他分在4楼415教室,走廊倒数第二间,一共20位学生,他排在中间。
陈正谦也不着急,就坐在后排,看着一位位同年级的学生先进行答辩。有人被答辩组导师喷得很惨,也有人轻松过关。
自己班倒是有两个同学跟他一个教室答辩,不过顺序不一样,都在他后面。
很快轮到陈正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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