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内容是编出来的,且编的头头是道。
昨夜得知三长老在外面有姘头的事情之后,孟凡便去找了解人意,两人商议一番后,解人意便写出了这封信来。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说是呼延连波曾在早些年,抢走了凌云宗一位弟子的亲人,在查出亲人的下落之后,便由凌云宗少主亲自带队,诛杀呼延连波,接那位亲人回家。
信上还说,南无派若接受不了此事,大可以去凌云宗寻仇。
凌云宗随时等候。
倒也和病女人的真实情况有些不谋而合了。
“解兄,你这是陪我在一起赌啊!”
孟凡瞧了一眼夜空中的明月,轻声低语。
他的确是给了解人意一个承诺,说是覆灭了南无派之后,将会让一个靠得住的人掌控南无派,随后便会和凌云宗结盟,让凌云宗可以方便享受到十八重山的修炼资源,缺月玄石,南无派可以代表十八重山给,缺丹药,十八重山也可以提供……当然,这种好事也不是白得的,凌云宗也得有相应的付出,不能随便予取予求。
“这事干了!”
“没道理不干!”
当时解人意一听到这个承诺,就一扫颓废,双眼冒光,果断答应。
其实在早些年,他父亲就有心打通凌云宗和十八重山的贸易通道,取长补短,却是遭受到了不少阻挠,终于没成,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十八重山不想让自己的修炼资源外流。
孟凡给他的承诺正和凌云宗的需求。
他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且风险也很小,杀了三长老之后,他一走了之,南无派正敢率众离开十八重山,杀向凌云宗?
只要孟凡以后能掌控南无派,他就是这场贸易的大功臣。
这也能减少他心中的不少愧疚。
起码能有脸面见自己的父亲了。
也许还能给死去的孙伯和那些兄弟一些抚慰。
“这信写得也真是应景,差不多是实情了。”
孟凡将信塞进三长老的衣衫里,踢了踢纸人兵岳老七的人头。
岳老七倒地的身体伸出手,将头按到了自己脖子上,随着一阵咔咔之声,他就近乎完好如初,然后庄严的站直身子,等待着孟凡发号施令。
“将尸体挂到大门上,布置一个假现场。”
孟凡一挥手,又有几个纸人兵出现。
岳老七便带领着几个纸人兵,按照孟凡说的,将三长老的尸体在门上挂好,然后再院子里外故意留下了不少脚印,看起来乱七八糟的……
做完这一切,他们就跟着孟凡离开了。
而三长老的尸体为何变成了枯瘦模样?
自然是孟凡让小萌将三长老吸干了,包括三长老体内的霸道红线,即孟凡方才所谓的大餐。
但更大更美味的餐,还是藏在南无派那位。
走到南无派山脚下时,孟凡眸底突然莫名浮现出一抹怒色,直接钻入了地底,向那片溶洞潜去……
“死人!”
“死人啦!”
“大家快来看啊!”
在孟凡走后不久,小镇上便有惊恐的大喊声响起!
一位同住在附近的汉子,许是喝多了酒,摇摇晃晃的路过了那病女人的院子,毫无意外的瞧见了悬尸在大门上的三长老道无头尸体!
那尸体在月光下,随着轻柔的夜风摇摇晃晃。
其影子也在摇摇晃晃。
他的喊声惊扰到了附近的几户人家,随后人越来越多,都围到了病女人家的门前,有位和南无派打过不少交道的人认出来挂在三长老尸体上的长老令,脸色瞬间就变了……
“出大事了!”
“你们的一位长老死在镇子上了!”
几位年轻力壮的镇民自发组织起来,连夜跑到了南无派的山门前,将死人的事告诉了守门弟子。
“你们在瞎胡闹吧?”
守门的弟子一开始不太相信,南无派的长老怎么会在三更半夜死在小镇上?但看到来报信的人都是一脸惊慌,不似是在开玩笑,守门弟子才一层层将消息传递了上去,随即便有人去镇上查看现场,通过令牌确认了三长老的身份……
这一夜,老得走不动路的大长老,被人从南无派搀扶到了小镇上,和他同行的还有五六位长老,事情太大了,必须慎重对待。
但这场面远没借周雨彤回南无的场面大。
“咳咳,是老三没错了!”
“咳咳,你们先别动他的尸体,保护好现场!”
“容老夫……咳咳……好好查一查,是哪路妖魔动的手!”
大长老年逾百岁,他的眉毛胡须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雪白,像是一个降临凡间的老神仙,却是一个没什么精气神的老神仙,每说一句话都要咳嗽一下,用手捶捶自己的胸口,仿佛不锤的话,下一秒就会咽气。
“脚印多且杂乱,咳咳,是团伙作案。”
“对方至少有一位修为远超长生五重境的强者,能一击将老三击倒,咳咳,你们看地上的这个坑,就是老三砸出来的……”
“咦,这滩烂肉是什么,咳咳,哦,原来是老三的脑袋,你们看,有一颗眼珠在里面……”
白发苍苍的大长老在弟子的搀扶下,眯着一双老花眼,认真查看起现场来,不时会说出自己的发现。
可他的话,让南无派其他人都快崩溃了。
这特么用你查看么?
这不是明白着的嘛!
“再看看老三身上……咳咳……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因三长老的无头尸体还悬在大门上,大长老颤颤巍巍的高举双手,在三长老身上摸索了起来,一封信在没被他摸到的时候,就自行掉落在地。
“咳咳,你们瞧,这是一封信!”大长老瞅着那封信惊奇道。
“是信,是信!”
鉴于大长老在南无派是活化石一般的珍贵存在,其他几位长老急忙附和道。
“大长老,打开看看?”同行来的几位长老实在看不下去了,将信捡起来,递到了大长老面前,“许是凶手留下的。”
“好好!”大长老点了点头,伸出干柴一样的手,在衣襟里摸索了几下,拿出一个老花镜放在了鼻梁上,然后借着明亮的月光,将信打了开来,一字一字的瞅了良久,幽幽道,“这是一场仇杀啊!”
可谁也没察觉到,这位大长老的胸口衣襟一直在抖。
仿佛是因为他的心抖得太厉害了,快要穿透胸骨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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