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少爷,王选忽然一拍脑门,不好,表少爷还在里面待着呢,刚才走的急,也没问那秦怀玉讲郭少爷弄到哪里去了,真是失算。
正在懊悔间,却见从百花阁里歪歪扭扭走出来一个人,看那身影,象是表少爷。
王选急忙过去叫道:“少爷——”
那人抬起头来,脸上映满鲜红的唇印,不是郭无常还是谁来。
“少爷,你这是——”王选急忙道。
“那小娘们,真够劲。”郭无常浑身酒气,眉开眼笑的道。
不用说王选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秦怀玉肯定是安排了一个青楼女子,将这表少爷安抚的服服帖帖。
自己在那里与秦怀玉神交,表少爷却找了个女子身交,王选暗自摇头,男人啊,还真是见不得漂亮女人。
这表少爷浑身脂粉味道,脸上也不知被多少小妞亲过了,到处是鲜红的口红印子,再加上多喝了些,走起路来,已是歪歪扭扭的不堪入目。没有办法,王选只得扶着他,往萧府行去。
到了距府前不远的地方,一阵滴滴答答的马蹄声,还夹着些车轱辘的声音,传入二人耳里。王选回头一看,一辆马车从二人身边缓缓驶过,一个骑白马的男子和几个家丁,护卫在马车旁边。
“吱——”只闻几声轻响,那马车竟慢慢停了下来,从马车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外面行着的,可是郭表哥么?”
“不是郭表哥,是你能哥哥。”这郭无常体重不轻,王选扶的甚是吃力,心里正不爽,听到有人问话,也没管是谁,顺势就没好气的答道。
“大胆。”一声男子怒喝,那马车旁边骑白马的男子马头一调,几步撵了过来,手执马鞭指着王选道:“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口出轻薄。”
这个男子二十多岁,身材和王选差不多高,仪表堂堂,浓眉大眼,长得跟朱时茂似的,此时跨骑在白马上,愤怒之间,威风凛凛。
白马王子?王选脑里忽然冒出这个词。不可否认,这个男子的相貌非常不错,而且英武逼人,并非那些文弱书生可比,对女孩子很有吸引力。
妈的,骑白马的就一定是王子么?说不定是唐僧呢,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王选暗道。
见这男子充满鄙视的望着自己,王选心里恼怒,却不去望那男子,只对着这白马大声道:“你这似驴非驴的畜生,拦住我的路,所为何意?”
那男子却非等闲之辈,听他暗骂自己,怒声道:“你这奴才口出轻薄,我便替姬小姐教训教训你。”话完,那男子扬起马鞭,便向王选身上狠狠抽了过来。
王选吓了一跳,妈的,你说打,老子就让你打了?他扶着一个人,行动不方便,若是自己躲闪,那马鞭便抽到郭无常身上了。
关键时刻,王选扶着郭无常身体一侧,两个人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躲过那马鞭。站起身来时,身上已经沾满泥土,极为狼狈。
那男子没料到这奴才还敢躲闪,还待再打,却听马车里的女子道:“陶公子还请住手。”
陶公子狠狠瞪了王选一眼,转向车里道:“姬小姐,这奴才这般轻薄,就让我代你好好惩罚他一番吧。”
那女子沉默半晌才道:“这是我姬家的事,陶兄还是教给我处理吧。”
听那姬小姐称他为陶兄,陶公子脸上浮现一个笑容道:“贤妹既然如此说了,那就任由贤妹处理吧。”
才一会儿功夫,就陶兄贤妹的喊上了,王选心里大愤,忽然想起这陶公子称呼车里人为姬小姐,而这马车和这陶公子皆是满面尘色,又想起姬玉霜说过的,她姐姐今晚回来。日,这马车里坐的莫非就是那姬家大小姐?
王选心里暗暗叫苦,若真的是那姬家大小姐,自己刚才吃她豆腐,虽是无意,但却是事实,只怕她听了进去,这以后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
正说话间,却见车帘子掀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女子双十年华,眉如远山,目似秋水,唇似点绛,鹅蛋脸,杏眼琼鼻,生的甚是美貌。看那面容,与姬夫人竟有六七分相象,也难怪那画能以假作真,让姬玉霜都难以分辨了。
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眼前这女子必然就是姬大小姐了。王选暗叹,今晚真他妈衰。
姬大小姐似是经过了长途跋涉,满面风尘之色,脸色甚是刚毅,眉间隐有几分忧色,与那秦怀玉比起来,少了几分妩媚,却多了几分坚毅味道。
一个小丫鬟蹦下车来,扶住姬大小姐的手,迎她下来。陶公子急忙上前一手拉住马缰绳,另一只手便要去扶姬大小姐。
姬大小姐感激的一笑道:“多谢陶兄了。”却没有让他扶过,直接拉着小丫环的手,连足落了地。
郭无常在地上打了个滚,酒意已经醒了几分,再听到表妹的声音,魂都吓没了,急忙拉住王选的手道:“能文,是表妹回来了,我们快躲。”
出去偷吃,被抓了现行,王选也正有此意,两个人的步调空前一致,转过头就要偷偷离去。
“郭表哥,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大小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方才便已认出了郭无常,见他似乎要躲,便开口问道。
王选心里一松,还好,这大小姐不像是要追究自己责任的样子。
郭无常见躲无可躲,只得停住脚步道:“啊,啊,是玉清表妹啊,你终于回来了,姑母大人和玉霜表妹都正在等着你呢。”他边说,边偷偷的擦着脸上的种种痕迹。
姬玉清行到二人身前,看了一眼王选,说出了一句让他胆战心惊的话儿:“你这奴才,口出轻薄,罚你掌嘴二十。”
王选目瞪口呆的望着这姬大小姐,这小妞太狠了吧,长得倒还不错,却上来就下毒手,也太没人情味了。
见这奴才毫无礼数的盯住自己,姬玉清怒道:“你可是不服?”
陶公子走过来道:“贤妹,让我来教训教训这奴才。”
姬玉清说几句话还情有可原,什么时候轮到这姓陶的说话了,骑个白马,还真他妈就以为自己是王子了?
王选瞪了那陶公子一眼道:“我姬家之事,哪轮到你这马夫插嘴。”
刚才陶公子为姬玉清去牵马缰绳,落在了众人眼里,现在王选讽他为马夫,倒也说的过去。
表少爷正低着头,听到王选的话,心里直乐,这姓陶的,一看就知道是在对自己表妹献殷勤,他心里当然不爽了,能文算是给他出了口恶气。
陶公子气恼万分,偏偏姬玉清没有话,王选说他是个外人一点不假,便只冷笑看着,也不话。
这个陶公子极有城府啊,王选见他眨眼之间便安静了下来,心里惊叹,此人不可小觑了。
姬玉清见这奴才胆子极大,凶相毕露,隐隐透出些强横,心里也是一惊,心道,府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个家师出来了,怎么以前就未见过?
王选对姬玉清道:“大小姐,我叫能文,是府里新晋的家师。”
“你就是那个合同制员工能文?”姬玉清多多少少有些吃惊,她临走之前,也听说了一个合同制员工,却因为走的匆忙,也没来得及细细询问,却没想到眼前这个高高的很是耐看的家师,就是那个合同制员工能文。
“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是我姬家家师,这般语出轻薄,必要惩罚。”姬玉清冷冷说道。她久经商场,处事老练,颇有些女强人的风范。
“轻薄?大小姐此言何意?”王选故作惊慌道:“方才我只是听到有人叫郭表哥,还以为是听错了呢,所以才开个玩笑。难道大小姐认为我会对你轻薄?”
明知这个能文是在狡辩,可他最后一句话却让姬玉清无法回答,她虽是磨练已久,却始终没有王选那般厚脸皮,若是惩罚他,便是应了他对自己轻薄那句话了。
见这个家丁口尖舍利,油嘴滑舌,姬玉清很是讨厌,但她到底非寻常女子,当下冷笑道:“徒逞口舌之利,难成大器。”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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