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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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动会的开场由各班简单的入场仪式作为开端,在《运动员进行曲》,《拉德斯基进行曲》和《军队进行曲》等歌目的轮番播放中进行。

    戴着红领巾的学生们有的精神抖擞,有的倒看起来很没兴趣。

    顶着炎热的太阳,学生们在场地中又站了很久,听完了校各领导滔滔不绝但千篇一律的发言后,才算正式开始。

    一个操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看台区把跑道和草坪甚至边缘的沙坑都包围得严严实实。人坐在看台上,才发现这操场,大得离谱。这头是100米的出发点,裁判员的指令枪已经蓄势待发;那头是一个个沉重的实心球正在被往更高更远的方向丢去。想要顾全所有的比赛,完全没有可能。

    每个人都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是暗恋的同学也好,是自己的孩子也好,目光总是追随着。

    沈清言沿着看台区走到立定跳远的场地附近,目不转睛地看着沈卓活动筋骨。

    说起来,沈卓是头一次报名参加这种团体性的活动,倒是难得。

    沈清言的心里怀着期待,还有每一个母亲没来由的自信心,觉得自己的孩子一定能行。

    比赛过去了大半,沈清言把双手揣在胸前紧张地看着。

    她似乎忘了……自家的包子,是个运动白痴。

    好巧不巧,遗传的还是她自己。

    果不其然,最后的成绩没有排上前八。不过,整天缩在家里的沈卓能运动,能这样为了一个目标红透了脸,十分值得。

    比赛完,运动员们纷纷回到自己班级的看台区。沈清言低头抿嘴一笑。

    这个调休,值得。

    “沈清言。”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冤家路窄。

    世界真小。

    真的是令人发指地小。

    沈清言头顶传来的声音,很沉。嗓音分明应该是安稳的感觉,听起来却很冷。

    这沉重的三个字,像是当头一棒。

    她整理了自己的心绪,对上他的眼,才发觉他正看着沈卓离开的方向。

    “周先生。”

    她好脾气地开口,良久,他将目光投向她。

    他不开口,她也沉默。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很久,一直到沈清言感觉到头皮发麻。

    沈清言:“没事的话,能不能靠边一下让我过去。”

    她指着这条不宽敞的小道,正被周闻死死地堵住了的去路。

    “这就是理由?”他打断了她的话。

    沈清言瞳孔微微一缩。

    “这就是你沈清言当年离开我的理由。是不是?”

    他指的是谁,沈清言心知肚明。

    他说话的声音低低的,一字一句念得清晰无比,像沉重的石块压着她。

    沈清言皱眉顿了片刻,语气腔调里带着一百分的笑,仰着脖子盯着周闻:“不是。”

    看台上谈话的声音和广播台播放出的音乐融合在一起充斥着耳边。

    “小闻,你怎么在这儿呐?找了你半天。”这时走来的一对夫妻疑惑地问。

    这是陆依宁的父亲陆昊和母亲沈洁。

    周闻平淡地回答:“看比赛。”

    沈洁开玩笑:“你什么时候能对不相关的事感兴趣了?有喜欢的项目?”

    “恩,有喜欢的。”他这话说得意味深长,话里有话。

    “稀奇事儿啊!”

    沈清言瞟了他一眼,装作没事的样子后退,打算绕个远路回座位。

    “我去买瓶水,等会儿回来看依宁比赛。”他撂下一句话,转身沿着沈清言逃跑的路线走去。

    周闻的脚步声越是逼近,沈清言走得越快,心想:完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手腕就被狠狠地抓住了,力气不大,可劲道却使得巧,他轻轻一拉沈清言一个踉跄向后退去,险些就撞上他的胸膛。

    “一二不过三,这是第四次遇见。沈清言,你觉得这次我还会放你走么?”

    他扣住她的肩膀,给她来了一个强制性的华丽转身。她刚一立定,就看见了她再熟悉不过的笑容。

    绝对没什么好事发生的周闻的笑。

    她的眼皮不停地跳动,看着周闻嘴角生出的笑意,像极了他大学时候想要整人的征兆。周闻的手段,那必定能把对方虐得体无完肤。

    兵临城下,兵马不能乱。

    “周先生,有没有人和你说过,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你和我就各不相干了。”

    “我们什么时候分手了?”他说得镇定自若,一双手插到了裤兜里,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回答。

    沈清言:“周先生,装傻也没用。”

    热风徐徐,周围的行人越来越少。沈清言这才发觉她已经被周闻步步逼退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仓库边,再退,就是那扇冰冷的铁门。

    他慢条斯理地说:“你的单方面宣布,无效。”

    周闻毫不掩饰,他的脸上仿佛有六个大字“我有的是耐性”。

    “……”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我们是怎么开始交往的?”

    沈清言提着衣领透气,感到格外地烦躁。

    “200米预赛的选手请到右侧大门处集合,跳远预赛的选手请到看台下方沙坑处集合。”

    广播里不停地播报着各项比赛的赛况,和即将进行的比赛项目。

    “周先生该去看你妹妹的比赛了吧?”

    周闻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和周闻对视真的不是什么好事,这亏,她以前就吃过——无数次。

    “还是去看我们儿子的比赛?”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听起来却无懈可击。

    周闻和沈清言之间唯一的关联是沈卓,沈清言最不想从周闻口中听到的也是沈卓。

    她几近于咬牙切齿地说:“那是我儿子。”

    周闻看着她,没有再在儿子的事上逼疯她的想法。他看了良久,抿唇一笑。

    “沈清言,你胖了。”

    笑意难掩。

    沈清言做好了和他大吵一架的准备,却被他一句话噎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周闻,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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