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儿。”反正两家都撕破脸了,张秀芬也不觉得自己这冷冰冰的态度有什么不对。
宋梅花谄笑了两声:“大嫂,你这刚回来还不知道吧,小姑跑啦!”
“跑了就跑了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张秀芬专注地看着锅里的菜,连余光都懒得瞄宋梅花一眼。
“这不是,这不是……”宋梅花没想到张秀芬的态度居然这么差,不由心中暗气,不就是老太婆那点子破事儿嘛,跟她有什么关系,有本事到老太婆面前摆横啊,在她面前拽什么拽,心里嘀咕了一会儿,宋梅花终究没忘记自己今天是为什么来的,紧接着又道:“哎,嫂子你是不知道啊,秀秀跑了,她自己倒是安稳了,可是我们这一家老小的可就没法活了啊,安家那是天天都来闹腾啊,非得逼着我们把秀秀给找到,还拿国良现在的工作来威胁我们呢。”
这一点也是最让宋梅花害怕的,丈夫吊儿郎当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找了份正经工作,还是吃公家饭的,甭提多让宋梅花得意了,这要是被打回原形了,宋梅花能活活怄死。
“老话还说冤有头债有主呢,谁赞成的婚事谁解决呗,找我们这些连喜酒都没吃的人有什么用。”对付这些不要脸的,话里就不能给他们留脸面,非得扒下来不可。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张秀芬怎么都以为宋梅花该走了,哪知道她居然还接话道:“可不就是,大嫂,你们是去挣钱去了吧,哎,也是,挣钱可比妹子的婚礼重要多了。”
张秀芬简直都要被气笑了,每回她觉得宋梅花不要脸的时候,宋梅花都能给她展示一下什么叫“更不要脸”。
“行了行了,你要是没事儿就先走吧,我这儿还忙着给孩子们做饭呢。”张秀芬懒得再跟宋梅花扯皮,直接下了逐客令。
“做饭呐,我瞅瞅,哎呀,嫂子,怪不得人家都在传你跟大哥在外面挣了钱呢,这又是鸡又是排骨的,你说家里也没个其他人,吃这么好干嘛呀!”宋梅花探头打量了几眼案板和锅,看那架势,要不是还没做好,她都要准备吃了。
“我们家挣不挣钱,跟二婶你有关系吗?”罗甜坐不住了,她这会儿是真饿了,偏生还有个宋梅花在厨房里裹乱,让张秀芬没办法集中精神烧菜,对于一个吃货而言,能忍得了?
宋梅花白了罗甜一眼,“大嫂,你也不管管甜儿,这么伶牙俐齿的,还不知道尊重长辈,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我女儿能活下来就是老天恩赐了,其他的我可不想。”张秀芬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提到这个,宋梅花不禁有些气短,但是她今天是抱着目的来的,这目的还没达到呢,她怎么能回去呢。想到这里,宋梅花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把手背在身后摸索了一会儿,而后抹了一下眼睛哭道:“嫂子,我这实在也是走投无路了啊,我求求你,帮帮我跟国良吧。”
张秀芬被她这么一吓,“哎哟”了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你快点走啊我可跟你说,你再这么闹下去,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他们夫妻俩在这对吸血鬼身上吃的亏还少嘛!
“嫂子,你跟大哥都挣了那么多钱了,看到亲兄弟这么惨还不伸把手,你良心过得去嘛!你就不怕我到时候把这事儿给你宣扬出去?”眼见着走“怀柔路线”不通,宋梅花脸色一变,转而又威胁道。
“你说啊,你有本事就出去说去好了,看看会有多少人相信你那满嘴喷粪的嘴!”要不是清楚动了手宋梅花能做出更没脸没皮的事情,张秀芬是真的想打宋梅花两巴掌来着。
宋梅花这番表现也让罗甜气得够呛,原本她还想以后离得远远的就行了,现在想来,这种人根本就是属蚊子的,看到血就沾。
“看来安平还真是来狠的啊,二婶,你说要是被人知道你自己截了小姑子的聘礼,会不会有人找你算账啊?”罗甜的脾气本来也没好到哪里去,还听到宋梅花这么威胁她妈,真是要气爆了。“你在这儿忙死忙活,也要看看人领不领情不是,我们刚刚在镇上可是看到件有趣的事情呢,呵呵。”挑拨离间嘛,这事谁不会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宋梅花恶狠狠道。她刚刚为了能哭出来背着手捏碎了一个辣椒,现在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鼻涕还在不断地流,原本是想哭来着,听到罗甜的话,连哭都忘了,脸上表情纠结难看,岂止一个狼狈了得。
罗甜朝她摊了摊手,挑眉道:“你自己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宋梅花咬了咬牙,没吱声,转身走了,看那方向,不是回老宅,应该是往镇上去了。
看到宋梅花走了之后,张秀芬可算是松了口气,“做人不要脸到这个份儿上,你二婶也是难得了。”
罗甜耸了耸肩:“妈,你看她像是在乎脸面的吗?哎呀,别想这糟心事儿了,我饿了,妈,我饿了!”
“哎,好好好,我这就开始做饭啊!”被罗甜这么一打岔,张秀芬登时就忘了原本想问罗甜的话,转身回了厨房开始忙活起中饭来。
而这件事的后续,直到周五晚上罗远罗月回来他们才知道。
“喏,哥,姐,这都是爸妈给你们挑的辅导书。”罗甜指着桌上整整齐齐被分成两摞的书道。在孩子教育这方面,罗国安夫妻俩都是十分舍得的,所以这些那些的买了许多。罗远和罗月都有些喜出望外,尤其罗远,他可是一心想凭借着自己的成绩考去庆市呢。
将书都送回房间放好后,罗甜挑着这次出门有趣的事情跟哥哥姐姐还有弟弟分享了一下,比如说参加拍卖会啥的,当然啦,她跟张峰回头路上差点遇袭这件事就没提。兄妹俩已经达成一致了,既然没有出事,那就不提这事儿,权且当做没发生过吧。只是他们不说归不说,这欠下的债,到了合适的时候,罗甜是肯定要讨回来的。
谈完了出门的事情,又闲扯了一会儿,罗远才提到了罗国良的事情。
“你这孩子,你现在是最要紧的时候呢,管他们家干什么!”张秀芬嗔怪儿子道。
罗远伸手表示无辜,“哪是我主动去八卦的呀,他们住的房子离学校本来就近,那天闹得那么热闹,学校里超过一半的人都知道了,我零零散散听了几耳朵,就知道是二叔他们家了。”
天大地大,八卦最大的罗甜可不管别的,一听这个,简直就是眉飞色舞,“哎呀,妈妈,既然哥哥也是无意的,你就让他说说嘛,说说嘛!”
“行了行了,你个磨人精,真是怕了你了,小远,说吧,再不说你妹妹心里的猫爪子都快把她挠死了。”
罗远笑了两声道:“其实原本我也不知道是二叔,就是听人说学校附近闹了一起桃。色案。”哪怕是二十年后呢,这种原配斗小三的戏码依旧能引来无数的围观吃瓜群众,更别提现在了。在一个民风淳朴的小镇上,爆出这么一桩事情来,连三天都用不着,就能传出十几个版本来。
张秀芬一听开头就皱起了眉,原本想让罗远别说的了,只是想了想还是没开口,这几个小人精,自己哪里能拦得住他们呢。
“说是有家原配突然回来,发现自己门反锁了,只得从邻居家墙头上爬回去,才落地就听到家里有其他女人的声音,然后就……”说到这里,罗远摊了摊手,示意个人自己想象,毕竟这些事他也不好明说,尤其还是在两个妹妹面前。罗月一脸懵懂,罗甜就只能装出一脸懵懂了,成功糊弄过这一段后,罗远又接着道:“然后那个原配就扯着小三的头发到了外面,控诉这个小三狐狸精,不要脸,勾引她家男人之类的,还骂她家男人负心汉,她为他生儿育女,为这个家拼死拼活,结果男人居然做了这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叽哩哇啦的,反正说了一大堆,我也是听人转述的。因为二婶骂人的时候带出了二叔的名字,我又确认了一下,就知道是他们了。”
听到这里,张秀芬倏地想起小女儿那天中午朝宋梅花说的事情来,当时她就觉得哪里奇怪,但是被这个小机灵鬼给忽悠过去了,现在想起来,这祸根本就是罗甜挑起的嘛。
“甜儿,你那天又看出来了?”
罗甜点了点头:“二婶夫妻宫呈青黑色,红鸾宫又遇上了天姚,所以我猜测是二叔出轨了,财帛宫又显示她前些日子有一笔不义之财,那我就只能想到是小姑的聘礼了,毕竟二婶应该也没有其他的地方能发财吧。”
“哎,甜儿,人的行为运势都能从面相上看出来吗?”罗远顿时来了劲儿。
罗甜沉吟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一般而言呢,是可以的,所谓相由心生,会发生什么,将要发生什么,已经发生什么,一般都是可以从面相上看出些许端倪来的,不过这对相师的要求也很高,有时候若想要知道的更多,还得结合四柱进行推算,四柱就是人的出生年、月、日、时,分别称之为年柱、月柱、日柱和时柱,以天干地支纪年法表示出来每柱两个字,也就是常说的生辰八字。”
罗甜粗略地解释了一番,她也不求家人能理解,但是至少也得知道一点嘛。“生辰八字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尤其对于我们相师而言,有了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好事坏事都能干得出来,所以哥,姐,还有妈妈,你们一定要小心,这样私隐之事决不能被外人知道了。”
不过对于一些功力深厚的相师而言,只要有个大概时间,哪怕不精准,他也能推算出来,只不过多费些力罢了。包括罗甜,书上也教导过她如何在生辰年月不详尽的情况下进行推算,只是以罗甜现在的功力,还做不道这一点就是了。
果然还是得想办法多找几个护身的东西啊!只是想想上次拍卖会上那些东西,罗甜又不免肉疼,她真不是心疼钱,而是,人家要求以物易物,她根本就没东西跟人家换啊。
一个没有师门的穷光蛋相师,好可怜啊!
罗甜正自怨自艾了没一会儿呢,外头突然有人喊门:“罗大媳妇儿,你家罗甜呢,有人打电话来找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