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秦烽主阵聚灵阵四十九日。
四十九日后,雁门尊出阵。他重新握起秦家长刀,那刀显得沉重了不少,挥刀间再也扫不出强盛时期的灵光大盛。秦家子弟见到皆惶恐不安,生怕家主震怒。而秦烨面对自己灵力大损的现实,却少了曾经争勇斗胜的急躁,竟然也淡泊地接受了。
在水牢里看到长姐的那一眼,秦烨被折磨得快要失去求生意志的神识刹那回光,长姐那一句“我来了”比任何符咒都有用,他本能地安宁了灵识,放松了身体,他知道自己获救了,并且知道自己一定会被守护着活下去。
二十多年前看到焚骨阵的废墟,他不是没有惭愧过,而他身为雁门尊绝不可以承认自己忘恩负义,时隔二十多年,重见长姐那一刻,他身上蓦地一松,人生在世很多东西并不值得自己背弃一切去获得。
走出聚灵阵第一天,他便出罪已书辞去家主之位,推举堂弟秦烽楼兰君晋仙尊。
秦烽拒不接受。
来回几次,雁门尊的家主之位到底没能辞去。不过,多年心存芥蒂的两兄弟,一番折腾之后,终于可以心平气和的相处了。
秦烽不再常年远走江湖,秦家每次大猎秦家的楼兰君不再是隐匿藏锋尾随其后,而是现身襄助,有时楼兰君也会拎着孤烟刀充当先锋,给年轻的子弟示范猎兽技巧。
有意思的是,总会有个灰袍的和尚跟着出现,看起来本事不太高,修为不太强,在猎场里乐呵呵地跟着楼兰君跑来跑去,不免让人担心那小和尚会拖后腿或出意外。小和尚倒好,一次一次用自己奇妙的步法证明了自己绝对是猎场上一道慈悲的清流。
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别了楼兰君离开秦家,贺嫣杭澈与二师兄共路了半程,之后单计环往无良谷去。
他们二人回到暗香书院时已近清晨。
路上流霜飞的飞快,杭澈一直箍着他的腰,他腰上敏感的很,好笑地去拨开杭澈的手,拨开了杭澈又放上来,如此几次,他觉出杭澈情绪有些不对。
转头去看杭澈,见杭澈眼里不是往日的淡然,里面有些努力克制也隐不去的情绪。夜已将尽,月色全无星光暗淡,正是黎明前最暗的时刻,杭澈眼里是沉重深邃的漆黑,贺嫣不知杭澈在焦虑什么,他捉住杭澈的手问道:“你怎么了?”
杭澈道:“跟我回家。”
贺嫣好笑:“就为这个?这不是正在回家么。”
杭澈又不说话了,流霜的速度愈发加快,高空的罡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脸上却无风劲,是杭澈细心地祭了屏障。
这速度太快了,杭澈怎突然如此着急?
推开月黄昏主屋的门,贺嫣才迈进一条腿,被便被人大力地按在门上,细密的吻激烈而压抑地落了下来。
他们心意相通,正是情浓极易挑起情/欲之时,杭澈低下头埋进贺嫣脖颈,贺嫣便自然而然动情地仰起脖子,亮出了自己的咽喉。
衣襟被往两边微微扯开,落在他颈间的吻急切而激烈,从锁骨处一路往上。那两片清凉的唇,先是顺着锁骨从外往里一口一个印,然后往上停在喉结处反复啃咬。超初还有些往日读书人的克制,之后力道越来越大,贺嫣感觉丝丝的疼,仿佛电流打过,被那唇上的冰凉和唇齿间温暖的湿意两相交错,激得浑身战栗,贺嫣被咬得难/耐,“嗯”了一声,低低的呻/吟便漏了出来。
这样的开始氛围显然是一场大战序幕,贺嫣在战鼓打响之初就被轻易地挑起情/欲,他听到自己的呻/吟丝毫不觉羞耻,只觉满心满身都叫嚣着想要更多,他抚着杭澈笔挺的背,绕到最上方,探入衣领,就要抚上那片光洁的背,却被一把捉住了手。
“他不是想要么,怎又不让了?”贺嫣一时有些不明就里,偏头想要去看杭澈,却被一口咬住了下巴。
杭澈的呼吸不同于往日情动时那种浓郁,而是微微有些急促,贺嫣有些疑惑地唤道:“遥弦?”
杭澈似乎不满他在这种时刻他还有心思说话,一口就吻上了他的唇。
“唔……”贺嫣要问的话,被杭澈一口全吞了。
唇齿间是他喜欢的味道和湿意,他配合地松开牙关,放杭澈进来,侵入的唇舌无论是吻法还是力道,都比往日开始时甚至比最情浓时还要激烈。他习惯地回应着反吻过去,却被一口含住了舌,迫得他只能无力地张开口,任杭澈作为。
杭澈虽然于情/事上有些霸道,却从不单方面专横,无论和风细雨,还是急风骤雨,都透着股从容的循序渐进和波澜不惊,从未如此急切。
贺嫣努力回想,也找不出这一日有何事刺激到杭澈,结合回家路上杭澈的急切,贺嫣发觉杭澈今天实在有些反常。
他轻轻地去推杭澈,想要和他好好说话,却被杭澈捉了双手,一边一只按在门上。
他被迫大大地亮开肩,仿佛被钉在门上的猎物等待被品尝和侵犯,这种完全丧失主导权的姿态让他微微有些不适应,同时又有一种诡异的兴/奋冲上天灵盖。
两种感觉冲击得他有些眩晕,他眼里被逼出了水光,眼角有些热,既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然而,他的念力精纯,在这种时刻,他还记得得问问杭澈怎么了,便寻到杭澈的眼。
于是,他看到了杭澈虔诚而直白的目光。
贺嫣头皮一炸,瞬间明白了杭澈的意思,他一直以为杭澈没有准备好。在情/事上,他半习惯半享受地任由杭澈主导作为,其中存的一门心思,便是想让杭澈渐渐习惯的这种男子间的耳鬓厮磨。
两人在情/事上总是恰到好处的控制在最后一步,即是试探,也是在适应和等待。
贺嫣其实一直在等待杭澈的适应和放松……
没想到,竟……
贺嫣气息不稳,说出来的话带着浓郁的颤音:“等等……杭澈,你不要急,遥弦,你是真的想要?唔……”
不必他说的很明白,只是“想要”两个字,杭澈就能听懂。
贺嫣听到杭澈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回了他一声“嗯。”
涿玉君反常的带着粗重的喘息的一个“嗯”字,足以让贺嫣完完全全听明白了里面直白恳切的欲/望。
这……便不太好办了。
他们在黑暗中凝视,彼
此的近得眼对着眼,鼻对着鼻。
呼吸交缠在一起,灼热的温度扑在彼此脸上。
贺嫣艰难地吞咽了一口,试探着唤:“遥弦,你?”
杭澈的回应是一口咬上他的咽喉。
贺嫣想要捧起杭澈的脸,好好说几句话,然而他的双手仍是被迫打开按在门上,禁锢他双手的力量十分之大,他挣了挣非但没挣开,反而遭遇更强势的禁锢。
他意识到什么,尝试着偏开脑袋躲避杭澈的啃咬,却被更加强横的追逐咬住。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只要他稍稍有些拒绝,杭澈便会越发的急切。他好笑地卸了力,原本他就被吻得浑身发软,这一卸力身体便越发敏感。
感到两只原本被高高按着的手,被杭澈带着往下挪,仍是按在门上。他以为杭澈终于安静下来了,不想,两边衣襟一滑,杭澈放低他的手,却是要褪他的衣裳。
衣襟滑下两肩,堪堪挂着,胸口一大片肌肤暴露,在黑暗里一片莹白。
细密的吻落在胸前,贺嫣一阵难耐的战栗。
他低低地道:“杭澈,你不要急,先放开我,我不会走。”
哄了好多句,他的一只手上的禁锢的力道终于稍稍松了些,而他另一只手仍被按在门上。
他得回一些自由的右手缓慢而安抚地反握着杭澈的手,直到杭澈微微松开他。他的指尖顺着杭澈的手臂往上,温柔地游走着,让杭澈感到他的顺从,移到杭澈左肩的位置,他伸手想去捧杭澈的脸。
埋在他胸前的杭澈正在啃噬他右边的某一点,那一处被咬得敏感不堪,贺嫣全身滩软,力气不济,以至于他这一捧的动作第一回力气用小了,没挪动那颗霸道执着的脑袋,再用了劲把脸捧起来,牵起正被咬着的右边某一点,连着胸前一片肌肤被带起,一阵极致的疼痛和快/感灭顶袭来,贺嫣长长的“嗯”了一声,呻/吟都破了音。
他的胸膛不由自主地弓起来,像怕那一点被死咬着不放而扯断似的迎合地抬起胸;又像疼得受不了,肌肉崩得死紧,节节隆起。
他脑袋里一溃千里的意志尚留一线清明,喘息着胡乱叫杭澈的名字,想要让杭澈停下来。
“遥弦……唔……”
“杭遥弦……你停一停……”
“杭澈……嗯……”
“涿玉君……轻点……啊……”
“林昀……”
“不要了,你停下来……疼……唔……”
贺嫣喘息着吞吐出来的话语支离混乱,每一句都以难耐的上扬的调子落音,混在一片越来越高昂的呻/吟里。
那一线清明每每濒临崩溃,又被杭澈反常的急切激烈激得他一次一次强悍地把自己扯醒。
这个过程胶着、痛苦又无比难耐,好似只差一步就要被捧进天堂,只等着自己缴械。
贺嫣焦灼地想要好好跟杭澈说说话,可杭澈根本不肯让他停下来。
他左边早被揉得肿/涨的胸口一热,轮到它被咬住了。
这个动作意味着接下来左边也将得到之前右边那样甚至更激烈的疼/爱,不必经过大脑反应,贺嫣整个身子热得烫人,每一寸肌肤和神经都在等待和渴望着。
快/感如剧烈的涨潮,澎湃着冲刷着神识,贺嫣一直要去捧起杭澈的手愈发的使不上力气,他无力的抵着杭澈的耳后,忍不住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
在两个交缠的喘息间,他终于听到杭澈沉沉地低吼了一句:“你是我的。”
贺嫣几乎无意识地就应了他道:“嗯。”
贺嫣已经没有力气说出一句语调平整的话了,他觉得这个嗯字已经足以表达自己的意思,却不想杭澈仍是不肯放过他,像确认又像惩罚,他重重地又咬了一口他的左边。
贺嫣眼眶一热,控制不住地滑下了泪。
听到自己类似哭泣的声音,贺嫣猛的一怔,伸手去抵杭澈的肩膀。
杭澈被他这种类似拒绝的动作抵得一怔,抬起头来。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让贺嫣一眼看清了近在咫尺杭澈的眼。
那里面有强烈的患得患失和近乎膜拜的虔诚。
贺嫣强悍地拉扯住自己那一线清明,艰难地直起脖子去看杭澈。
他道:“杭澈?”
杭澈和他对视着,贺嫣以为杭澈终于肯停下肉/体的交流而打算跟他文明的对话了,他长吸两口气,想要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在哭泣,谁知只来的及说一个字——“你……”
“你怎么了”这句话他根本没机会完整地吐出来,就被咬住了唇。
杭澈咬噬在他唇齿间,透过口腔向他的内府与全身的血肉沉沉地道:“你是我的!”
这种强烈的占有与患得患失的重视,比任何肉/体动作和春/药都让人贺嫣着迷。
贺嫣气息陡然一滞,忘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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