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沉痛悼念林同志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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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死!”些许的惊愕感里戚飞鸿如同没看见前方的身影一般横掠而过,连头都没回。

    也不用回。

    浑身鼓足到极致的炼体六重灵气哪怕是一丝轻微的刮蹭,都足以让这个不知死活的蠢货当场横死。

    是如此的愚蠢,林墨的牺牲连让戚飞鸿避让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但已经足够了。

    是一秒?或则是连半秒的延缓都没做到?

    那个林墨用死亡作为代价,为一直在等待这瞬间机会的卫远争取到了最初也是最后一次的生机。

    “谢谢你,小兄弟。”大脑里光速般闪过的感激和愧疚都来不及消逝,在最后时刻也没有放弃希望终于等待到几乎不可能的可能性的卫远怒吼着施展出了《尘安刀法》最强一式。

    《尘埃落》!

    大刀自上而下,面对着那柄几乎要刺透咽喉的短剑,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卫远迸发出了体内所有的力量。

    “不!”

    身体几乎被斩成两段,愕然的眼神里生机在飞快流逝,哪怕强如炼体六重遭受这种重创也绝对不可能活下来。

    第一次出手也是最后一次出手的戚飞鸿残忍而疑惑的情绪互相混杂,最终变成了无尽的迷惑,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死的不应该是我啊。

    弥留之际戚飞鸿大脑里最后一点意识里闪过的是一张带着嘲意稚气未脱的笑脸。

    你究竟是谁!

    寂静,无边的寂静。

    快,太快了,五息,三息?甚至更加的短暂。

    从戚飞鸿必杀一击到林墨突然出现,再到卫远绝境里苦忍太久的反戈一击。

    整个过程是如此之快,剧情反转是如此之突然,以至于不远处被撞死的林墨尸体才刚刚落地。

    砰,尸体砸在雪地上的声响。

    惊醒所有人,但又不足以惊醒所有人。

    呆滞的看着戚飞鸿那还没完全倒下的尸体,沙朗圆张着嘴还是有些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该是卫远遭受队正突然一击然后当场身死吗?可,可为什么是状态完好的队正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看起来随时可能倒下的卫远手中?哪怕是单打独斗队正都不会输给这卫远啊,为什么结果却变成这样?

    戚飞鸿用他的死再一次生动形象的证明了一个真理,在这种胜负一瞬之间生死眨眼而定的决战里,输赢就只是那么一秒的事。

    “啊!”一道惨叫声终于惊醒了沙朗,可还未等完全恢复意识便感觉到脖颈间的一抹凉意。

    连大脑都不敢动,手中长刀本能的一挡,当的一声沙朗直接横飞出去了两三米。

    顾不得撞击后晕眩的大脑,沙朗勉强抬起头看向前方,随即惊恐的发现才杀死了戚飞鸿的卫远正凶悍的攻击着心神不宁的灰衣众人。

    甚至已经有两名在呆愕中来不及反应的弟兄死在了他手下。

    “撤!”带着血丝的不甘字眼穿过染血的牙龈,作为队正死后队伍地位最高的头目,他不能让所有人都死在这里。

    没有犹豫,也已经没有胆气犹豫,剩下三名勉力支撑的灰衣人一个虚晃各自分散逃离,一名路过沙朗身边的灰衣人顺手一拉,直接带着沙朗几个兔起鹘落快速逃出了视野。

    沙,没有追击,看着灰衣人们消失在视线里的卫远将大刀直接插入雪地中。

    “卫,卫叔,我,我们赢了?”犹自带着不敢相信的眼神,语音本能有些颤抖愕然的安子应手脚发抖的走到卫远身边,茫然问了一句。

    “噗!”才张开想要回答,可卫远却已是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卫叔!”也顾不得失神,急忙扶住卫远要倒下的壮硕身体的安子应着急忙慌的呼喊了两句。

    “我还好。”声音透着沙哑而虚弱,摇摇头其实已经完全耗尽了体内最后一丝力量的卫远刚刚强势击杀灰衣人一行不过是强弩之末。

    只要沙朗几人再多坚持一下,哪怕不对抗仅仅只是拉开点距离等待,卫远都会因为压制不住内伤自己倒下。

    可已经被戚飞鸿莫名其妙被反杀吓呆的沙朗没有发现到这一点,而是选择了最稳妥的撤退。

    “扶我过去将林兄弟的尸首收敛好。”犹自有些头晕目眩,但视线看向不远处那瘦小的尸体的卫远忽然对安子应低声失落道。

    犹豫了下,安子应回答道:“卫叔,我去就行了,您还是赶紧休息一下。”

    固执的摇摇头,卫远声音虚弱而复杂的回答道:“这一次咱们能活下来,全部都是因为林兄弟在最后时刻为我拖住了那名炼体六重的高手一刹那,如果没有他的牺牲,当时我只不过是在做临死反扑罢了,根本没有机会反杀那人,你们就更别说活下来了。”

    沉重的点点头,才走过来的孔大义情绪惆怅道:“等我回到上京城之后,我孔大义发誓一定不惜血本的为林小哥建一座神庙,让他永受后人香火!”

    “师傅!”紧绷的眼角再也抑制不住泪水,从林墨被击飞之后就一直用力捂住嘴巴的小胖墩突然声嘶力竭一般的哭喊了出来,此刻他根本无法理解自己悲痛的心情,只是忽然觉得好像有个很重要的东西离开了自己,只想大声的哭喊出来只能大声的哭喊出来。

    “我扶您过去。”不再劝阻,对林墨恶感也消退了许多的安子应小心翼翼的扶着流血过多极为虚弱的卫远,向那瘦小的尸体走去。

    跪坐在雪地上,卫远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身上没有半点伤口仅仅是衣领有些破碎,安详的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的林墨,还好,看起来是一击致命,死的时候没有遭受什么折磨,走的很平静。

    “林兄弟,你就安心的走吧,以后每年的这个时候卫某一定为你多烧黄纸,决不让你在下面委屈了。”已经完全不在意彼此间巨大的年龄差距,彻底把林墨当成了同辈的卫远语气沉痛的喃喃道。

    “我说卫老哥,不就昨天在你吃的干粮里多掺了点水嘛,不至于这么咒我吧?”突然睁开的双眼,吊儿郎当般轻佻的语调忽然响起,带着莫名的笑意。

    “啊!”惊恐的惨叫声,第一个被吓到的安子应连滚带爬的就往后退。

    同样被惊吓到的卫远孔大义等人亦是本能的往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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