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共和国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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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声枪响,杜草昧受伤倒地。海洋大饭店里拉响了警报,房间外面的警卫员冲进房间,护住了肖万德政委。警卫班的人立刻在门口设下了路障,向上级做了报告。

    但是还没有找到射击的来源,派出去的一支小队还在路上,上级的指挥部也没有彻底反应过来,连续的沉闷的枪击声,连绵的响起。

    子弹划过天空,如同撕布一样的弹头飞行声音,让警卫战士立刻都变了脸色。

    大口径反器材重型狙击步枪,加强型特制弹头。

    “哪个地方在射击?”

    枪声是在海洋大饭店北边偏东的方向上,大约是七百米到八百米之间的距离。

    第一发子弹从陈观水的枪口射出,用了八秒飞过了六百米的距离,在重力和风力的作用,划出了一个不规则的抛物线,击碎了陈观水对准的那一点亮光下方的一个窗户,飞过房间,刺穿房门,准准的击碎了一个正从走廊里跑过的男人的脑袋。

    击伤杜草昧的凶手,死。

    第二发子弹接着从陈观水的枪口射出,接着刚才的弹道,枪口向下错了一公分,子弹就是落到了那个地方的地面上。从楼群中微乎其微的一条夹缝中呼啸而过,擦着树冠里的枝叶,准准的落下,击碎了一辆商务车的车窗玻璃,把接应的驾驶员的头颅击碎,死。

    第三发子弹猛的抬高,射向西南方的天空。887米每秒的枪口速度,把子弹送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设计射程是两千米,却飞出了三公里还要多,直到速度衰竭,从空中滑落,斜斜向下的抛物线,落进了两栋大楼中间的空隙,从上而下,击碎了一个站在轿车旁的路人的头颅。

    他的前方不远,一个陈观水很熟悉的胖子,满头大汗在开着摩托车,向着北方的五星广场赶去。

    狙击谭仙客的杀手,死。

    第四发子弹错开了一点,枪口向左边挪了十公分,子弹正正顺风,飞出去更远,远远的落在浦江里。一艘很不错的游艇,二十五米长,雪白的涂装,一群四个人坐在船头,围着一张地图,在等着手里手机发来的信息。

    连续的四发子弹,击碎了四颗头颅。

    地图上被圈起来的地方,是盛乘龙今天晚上本来会出现的一个住处。但他却没有出现,所以这个小组就等在这里。

    袭击盛乘龙的杀手,死。

    第八发子弹横向东南,不管不顾,直接开会,一直发射到第十九发子弹,正好转了一圈绕到了东北方。第十九发子弹呼啸而去,迎风而上,只飞出了一千六百米就顿在了九百米的空中,掉头直落而下,凿穿了下方马路上一辆奥迪的天窗,从头顶把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的脑袋敲碎。

    奥迪猛的一抖,撞上了路边的牙石,直接飞上天,翻了个身,准准砸下,一块被当成风景竖在绿化带里的石头刺进了天窗,挤碎了驾驶员的脑袋。

    在奥迪车开来的方向,是海军14200基地。

    准备袭击陈修和朱秀芹的杀手,死。

    第二十发子弹,再转向北,继续不管不顾,根本不知道那边的是谁,只需要跟随着自己脑海里面蓬勃爆发的感觉,把自己这么多天积累下来的所有的情绪统统发泄出去。震耳轰鸣的枪声,手中粗大的枪管,强大的反作用力,扑面的火药燃烧的气息,滚烫的弹壳,我管你是谁!

    陈观水能感觉到,漆黑的夜空里,四天来自己不断的疯狂,不断的杀人,本心正义,却成功激怒了太多藏在云层之上的人物。厚厚密密的巨网,已经张开在空中,丝丝扰扰的绳索,已经无孔不入,纠缠在自己的身边。

    在自己的感觉中,程蕾在西边,绝对的安全;父母在东边,同样绝对的安全。

    但是真的很可笑,曾经只是普通平民的三个人,在和自己牵连上了以后,怎么还可能是绝对的安全?现在的这份安全,说不得就是某一些认同自己的大人物出的手。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在昨天向自己发出召唤的杜草昧。

    杜草昧。

    想到杜草昧,这已经是第八个弹夹,最后的五发子弹了。

    很爽,超级的爽。能把手里这把只会在电影和军事演习纪录片里才会出现的彪悍兵器当成自己手里的玩物,能把它当成半自动步枪一样的来玩,真的是太爽了。

    既然是这么爽,那我们就来玩个大的吧。

    刚才的第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颗子弹,是直直向着西边五星广场的方向。

    三发子弹,直奔一座大楼的外墙。五星广场的东北角,有一家友谊大厦,在背对着广场的北侧面,有着三个黑影正在绳降。结果,三发子弹飞过,擦着墙边,以一种精准的准确沿着离墙三十多公分的高度平行飞过去,一颗一个人头,三个黑影瞬间摔下了高空。

    袭击杜如梅的杀手,死。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分钟,附近一圈的大楼数百家住户统统都被疯狂的巨大枪响从睡梦中惊醒。但是没有人敢抬头,只能躲在缝隙里面偷偷望着外边那个如同疯子一样的枪手。

    附近的警察已经被惊动。各种早已经布置好的警戒网虽然在凌晨有点了疲倦和松懈,但是同样被陈观水手中的战争武器所爆发的怒吼,惊得跳起了床。

    陈观水望着西南的方向,那个地方很特别,非常的特别。

    但是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猛的一扣扳机,五发子弹全部出膛,陈观水抓住枪把,回身就冲进了中山公园。

    下一秒,一道光柱从天空打了下来,笼罩住了陈观水刚才所站立的十字路口。

    天空之中,四根黑绳扔下地面,四个坚强的身影毫无畏惧,顺着绳索从天而降。

    荷枪实弹的特种军人,落到地面,第一时间就抓住了陈观水的尾巴。没有任何的示警,干脆的开火。全自动步枪,永不停歇的枪口火焰,继续沿着绳索降下的军人立刻加入了射击阵列。

    另一艘武装直升飞机冲出大厦的黑影,冲入浦江水面,机头下的23机炮咆哮发怒,连绵弹火第一次降临在东海这座国际城市。

    这是共和国的愤怒!

    这是连续不断的持续性的大规模杀伤性时间爆发在东海这座城市之后中央下的最坚硬的决心!

    没有下一次!

    也不需要管你是什么人!

    不管是你陈观水,

    还是你美国人!

    再继续动枪,再继续嚣张,再继续杀人,这就是下场!

    红外线镜头下,陈观水的疯狂突进超过了武直-10上驾驶员能估计的最大值。虽然已经被上级通告了目标的极限数据,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没有人可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连绵弹幕,追击着陈观水的脚步,却总是落后一秒。

    陈观水冲出了中山公园,冲出了江边公路,冲过了江堤,冲上了江面,粉碎了那支武器,四处抛洒,甚至躲过了武直-10 发射的两枚红箭,如同在飞翔,如同是风,在水面上冲到了可以跳跃前进,短短四百米的江面,被他飞一般的冲了过去。

    陈观水消失在河东新区的密密麻麻的建筑丛中。

    两团巨大的水花在浦江水面冲天而起,两枚红箭空地反坦克红外导弹爆炸!

    整个东海被陈观水的疯狂而惊动。

    数十个地点同时发现了尸体,发现了带着枪支弹药武器全副武装的不明爆头尸体。从天空往下看,道路如网,警车如潮。先是潮水向着中山公园向心突进,然后一部分绕道过了桥,和会河东同仁一起布下天罗地网,誓要把陈观水给翻出来。另一边,剩下的警车分成若干的小组,飞奔向发生特异情况的地方。

    陈观水最后的五发子弹,划过天空,直落而下,撞碎了乔仁大学东边的一个仓库。从一个狭小的天窗飞射而入,然后五颗弹头在仓库里的铁架上弹动、溅射,用一种奇异而又可以说是必然发生的真理一样的射进了站在四个截然不同位置的男人的头颅,炸出漫天的血与白。

    最后的一发子弹,没有杀死这个仓库里面的第五个人,反而是一枪准准的崩断了他手上的锁链。

    男人很吃惊,但是很镇定。晃了晃了手,活动了一下手腕,从身上的内衣上撕下一块布条,把自己的右手腕的伤裹了起来。

    男人很惨,五六十岁的年龄,一直养尊处优,一直在教书育人,一直在金融场上叱咤风云,一直都以一个高级金领的姿态出现在人前,一直喜欢逗留在花丛,一直喜欢去调戏、去玩弄那些美丽的女子,一直都喜欢放浪形骸。不如此,如何才能压抑得住自己心里的愤懑和恐惧。

    今天这样的日子,在三十多年站在那面红旗下宣誓起,自己就已经想到了。

    以自己的作为,只要有可能,就绝对不会死在病床上,必然会有那么一天,那么一些人,会为自己提供一个像今天这样的刑场。

    男人被打的很惨,右手的小臂彻底骨折,一双脚也少了三个脚指头,右边的大腿上有着一块电烙铁留下的痕迹。满嘴满脸都是鲜血,浑身上下只想着呕吐,能感觉到就是冰冷。

    凄冷的寒风被吸进鼻腔,冲进肺管,让他呛出血沫。但是面前的四滩鲜血,四具爆头的尸体,原来自己还活着。

    自己还活着。

    而他们已经死了。

    不管自己刚才是如何的惊慌失措,是如何的狼狈,是如何的凄惨,是如何卑贱求饶,是如何的崩溃哀求抛弃自己所有的一切财产,所有的一切秘密,就像是狗一样的跪在地上求着他们。

    自己还是活下来了。

    带着属于我的秘密活下来了。

    现在,轮到我出手了。

    男人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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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另外的一个地方,在外面的世界都在翻天覆地的时候,谢红旗在“五福记古宝斋”后街小巷的斜上方找好了一个位置。静静的搬过一张桌子放在窗前,用工具切割下了枪口前的玻璃,拿出沙袋垫在枪机下方,脱掉自己的外衣,充分的舒展开身体,拿起望远镜,静静的站在窗口看着下方的小巷。

    我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么我现在就要开始做我的事情。

    既然你已经违背了规则,那么我就把你送到可以允许你的规则横行的地狱。

    窗外有连绵的巨大枪声响起,有子弹撕破天空的尖啸,有不停的混乱,有大量的警车呼啸而过,有数十架直升飞机横行天空,有中国的武直愤怒的咆哮,连绵的机炮声震撼整个城市。两颗导弹在浦江水面爆炸的声响,连谢红旗本来已经坚定的信心都有了一点动摇。

    共和国的意志,不容轻视。

    就算是超人,我也会杀给你看!

    但是下面的小巷里,借着东边已经亮起的天光,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你好,再见。

    谢红旗扣下了扳机。

    加装了消-音器的枪口,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沉闷的一声响,那个老人捂着心脏的位置向后倒在了地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