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舞天把我丢皇宫里就走了,完全让我自生自灭。
小子本贵我现在沈天容是也。
没办法,丞相非要收我做儿,直接让我省了秀答应那些套路,不要羡慕我命好~
丞相的儿进宫,一进门就封了贵,后宫自然轰动。
彼时我正对着窗子托腮发呆,外边一叠串的通报声,正在我屋里收拾的小丫头珊瑚连门都没来得及开,那人就风风火火闯进来。
侧夫人,琼锦。
当了那么多年侧夫人,差那最后一步就是皇后了,偏偏皇上就是不封,现在还半路杀出了容贵,最急的果然就是她。
“天容。”她柔柔喊一声。
没反应。
“容贵。”声音拔高。
还是没反应。
“主子,喊您呢。”珊瑚哆哆嗦嗦的推我。
“听到啊,我又不聋。”我在那嗑瓜子,继续发呆。
这摆明了就是挑衅她么。
琼锦两眼冒火,指甲在桌上抠了又抠,居然也忍了下来“不必有敌意,我也就是看你才进宫,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不方便,以后都是自己人,若是无聊了,我们常走动走动,有需求找说,能帮的一定帮到你。”
她越说越入戏,到最后拉着我的手还深情款款。
“哦。”我悄悄收回手“那谢谢阿姨了。”
这琼锦侧夫人长了皇帝两,三岁,平时最忌讳别人说她老,我这回直直触她霉头。
“你还给脸不要脸了!”啪的一拍桌子,发飙了。
皇上这时适时地出现,看见盛怒的像母老虎一样的琼锦,露出恰到好处的厌恶,琼锦红着脸掩面跑出去。
估计她脑子里当时就闪着“他不爱我了他不爱我了他爱沈天容了。”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惹她发飙还真难。”我喝口茶“你老婆涵养不错。”
“谢谢夸奖”当今圣上,也就是文帝于天,衣襟一撩坐在我对面“欺负我老婆你就那么高兴了?”
“那是。”我接过他递来的桔子,大言不惭“我可打算爬到她头上,当你的正夫人。”
“要不是对天下不好交待,那明珰玉环我直接拿来给你就是了,何必赔上我整个后宫的安宁”于天好心的把桔子拿回去,剥好了,去了丝,桔瓣递回来给我“还白白把琼锦让你糟蹋了。”
所以说,温柔和丽是于凤家祖传的。
“这可是你想出来的主意,我气她气到她发飙被你看见,让她觉得是自己没形象了你才不爱她的,还给时间让她慢慢适应,要是按我的说法,过几天你直接下诏,说什么容贵贤良淑德堪为六宫表率特封为皇后最关键是赐明珰玉环然后不就完了么,我走我的路,你哄你的老婆,最多就跟她讲不好意思啊那玉环我要不回来了你就当一辈子侧夫人吧。”
“你说我是不是欠你的?”于天无奈“我这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活该。”我塞着桔子腮帮鼓鼓的,正眼都不看他。
于天的笑容一滞,伸手拍拍我脸“总之当年是我不对,我现在能来找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当年,你还记得当年!
当年我还是萧家的大,于天还是个不起眼的小皇子,宫廷里倾轧挤压,他的母保不住他,正好想起来当年有个好,后来嫁了武林盟主,当即就打了个招呼把自己的儿子送出去避了几年风头,但那好爱成痴,整天想着给她找个好婆家,正好贵找到了她,她开口提了个条件“行啊,叫你儿子娶我儿,现在是正,以后封皇后。”
言下之意,不仅可以给你避难,还能助你夺到皇位。
贵考虑再三,咬牙答应了。
那个好就是我娘,于天避难的地方正好也就是我家,鸣萧山庄。
还记得他刚来的时候我才一两岁,白乎乎的一团在地上爬着玩,于天进门正好看见我,把我捞进怀里,回头诧异的问他娘“娘,我真要娶这个团子?”
我呸,你想娶,本姑娘还不想嫁呢!
“是。”那贵温温柔柔一笑,摸了摸于天一头软软的黑发“天儿,乖乖在这里几年,你将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贵说完上马车带着一院子的人呼呼的就走了,留下于天抱着我傻傻站在门口。
于天那是也就十三四岁,突然被丢到一个与他生长完全不同的地方,我母亲交给他唯一的任务就是——带我儿玩。
估计于天现在子那么柔,就是那时候给我当保姆练出来的。
他才来的时候正好是冬天,冰天雪地的,给他订的冬衣也还没有做好,他就穿着夹绒的小单衣抱着我在炉子旁边烤火,可怜我被娘亲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热得满头大汗,他一看只好把我抱出门去吹风,吹得我一身的湿衣那是透心凉,哆哆嗦嗦的,他自己也冷,冷得眼眶红红的,就抱着我在门外走廊长椅上冻了一个下午,晚上抱我去吃饭,我高烧那温度差点没把我娘吓死。
后来娘倒是没说什么,他自己自责的不得了,动不动就额头贴着我的额头看看我发烧好了没。
不能怪我定力不强,实在是于天这么一个人胚子天天跟我这么贴着,贴来贴去的我就心动了,后来他一贴我就脸红,一脸红他就紧张,紧张了他就狂贴,贴了我更狂脸红,导致他三天两头抱我去找大夫。
武林是个公平的地方,也很残酷,管你什么皇子,没有武功,总会遭人轻视。
于天忒也认真,我娘亲一句话他就当了圣旨,非要自己带我,那一干乳母婢落得清闲都跑得远远的,他连给我洗澡换尿布都要亲自动手。
就是这样,他还每天天不亮就起,一套棍棒练下来,跑来哄我起,然后一整天跟我耗掉,晚上等我睡着了还要再去练拳法。
等他一掌劈开我家后山那块大石头,所有人都尊他一声大侠的时候,我已经三四岁了。
能跑,能走,能讲话,能自己吃饭,还成天跟他在一起。
因为我娘说了,于天啊,还是没你什么事,反正你武功好,你教我儿习武。
我用草做过两个戒指,一只套在他手指上,笑笑,没告诉他什么意思。
他满足我任意的要求,长得越来越好看,功夫也越来越好,那段时间整个鸣萧山庄里姑娘们的眼睛都长在他身上。
但是也没人敢碰他,他身上就跟打了四个字一样——
鸣专属。
我娘那子是鬼见愁,结果生了个儿连她自己都压不住,可见我那时候有多害。
也就于天能管管我。
比如我上房揭瓦东窜西跳的时候,他端个饭碗倚在门上就那么看着我闹,一端两三个时辰,端得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跳下来把碗接过去要吃,他还要笑笑跟我讲不急不急,拿块帕子沾上水给我把手脸擦干净。
他是我过来以后的第一个男人。
后来她母在萧家的支持下终于斗败了后宫所有的子,当上了皇后,他被接回去,册封太子。
爹爹娘亲跟我依依惜别“小儿啊,你就要进宫当太子咯,以后要见不到我们了。”
整个鸣萧山庄到处是人抽抽泣泣,我也分不清那是我要走了他们难过的还是我终于要走了他们激动的。
可惜左等右等等不到圣旨,过了好几个月,一个公公来传话,大概是说,皇后娘娘说了,自己儿子她没搞定,死活不肯娶。
典型的过河拆桥,可人家现在是皇后和太子,我们也没办法。
过了几年,他当上皇帝,第一件事就是封了琼锦当侧夫人。
我继续在鸣萧山庄害,没心没肺的闹,娘亲看我还是小孩子,当我不懂。
可惜我懂,懂得痛彻心肺。
如果后来萧家没有被灭门,我没有遇见于凤,没有焰实的出现,我可能就要那么疼一辈子。
他走的时候跟我说
“对不起,可是我已经有琼锦了。”
在鸣萧山庄的日子里,他用大半的时间追忆那个皇城里默默等待他的子。
他能隐忍,为的也就是回去见她而已。
“早就不想跟你计较了。”我吃完桔子拍拍手,对于天做了一个送客的姿势。
他站起来出门,回头来了一句“虽然我当时没有娶你,但这皇后的位子我一直给你留着。”
碰巧某个贵正在我院门口,手还扶在门把上,正正好好听到这一句,直接尖叫着跑出去了。
不出几个时辰,大概整个后宫都要知道,这沈天容是真的来势汹汹,靠山够硬,皇帝够有情。
琼锦不明不白当了这么多年侧夫人,今天再听到这个消息,也算给打击的彻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