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戚继光还借鉴唐顺之的阵法,改良发明了一种新阵法——鸳鸯阵。此阵专门用来对付倭寇,在平地、坡地、沙滩,依据各种地形进行了演练,成熟后运用到实战中,效果奇佳。
汪直郁闷了。这次真的郁闷了。
那些听命于他的倭人在看着他,那些大名们也在看着他。
于自己,也是一道必需逾越的坎,否则只有信、没有威,何以立足于天下。
好在已到了冬季,海面已经有了浮冰,海船已不适宜远行,又到了一年要休息的一季了。
这给了汪直一个缓冲的机会。
库来已经基本上可以和别人进行简单的交流了。
有了言语的交流,面部上的表情也就柔和了一些,也会带些笑意,库来在别人看起来也就不那么十分的冷酷了。
别人都很奇怪,这个大明海边来的家伙,才刚刚学会了说日本话;说他是大明人,他又不会说一句汉话。
库来又绝不告诉别人。
库来闲暇时候喜欢找另五大高手讨教一些武艺。
一般人常对比自己水平低的人隐瞒武艺,为什么要让别人从我这儿学走东西?我又不是他师傅!但对超过自己的人,往往还舍得拿出来探讨,因为别人已经在你之上,你这些东西在人家眼里或许就算不上什么,自己倒说不定倒能得到一些提高。
对于那三个忍者提到的一些能力,库来倒不觉得有什么,快自己与生就有,徒手搏斗、化妆术自己在特战队时经过魔鬼训练,也没有什么,再有一些技能是从小就要练的,对自己不适合。
倒是那两个武术高手,所用的招式都是各门派几百年来在实践中总结出的招式。库来从中领悟了不少,暗记常练。正如一个西洋拳手又从中国的拳术套路中学会了很多东西一样,库来的武艺得此中高手的指点,又进了一层。
问起库来的门派渊缘,却答没有师傅、没有门派,唯有快、狠、重而已。
唯有快、狠、重而已?能做到这三个字的都是绝对的高手了。
那两个武林高手在库来初来的时候,就与他有过生死的对决,他确实没有什么招式、套路,也看不出是哪个门派,知道他说的实话。
一个人没有门派、没有师傅,却将一身武艺练得如此高强,确实是天才啊!他们感叹。
萨摩地区的冬天相比较别的地方并不是特别冷。而对库来来说,却是从未经过的考验。
库来做值的时候,大多数的时间是和汪直呆在温暖如春的大殿里;回到家里也有暖炉,可以将两个少女搂在怀里调笑。
汪直大名现在可以这样,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这样,我还没有成为象他那样的人。
愈是了解这个世界,库来愈是感到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也是一片大有可为的广阔天地,是适合自己的地方。
库来来到自己的小院内,院内有一株小的樱花树。
凌厉的寒风一吹,库来全身的肌肉紧绷成一团。
他拔刀在手,脑海里假想着有一个敌人,将自己所学到的那些招式,在飞舞的身形中,一刀一招向那个敌人而去......
有时,库来也会骑了马来到岛南一处无人的草坡,摘下挂在马上的的长枪,纵马来回驰骋,将手中的长缨枪幻化出一条条银龙、一朵朵枪花......
寒冷,在他头上逐渐蒸腾升起的轻雾中,象一个顽皮的小孩子一样笑着就不见了。
库来见到的第一场雪,是陪汪直大名去中部织田大名家做客的路上。
汪直乘坐的马车在路上走得很缓慢,压下去就是两道泥泞的车辙。六名贴身待卫全部跟随,骑着马环绕跟在四周。
愈往东走,雪花也飘得越密。前面是白茫茫一片的原野,白雪将一切覆盖。
库来见到了只听说过的雪花。
他并不喜欢。
雪花是虚伪的,用自己的漂亮的外衣将一切掩盖,然而它又是那么的娇弱无力,车压过去、人走过去,它们还没有将自己磨练得象冰一样,至少还能呻吟一声,它们无声地就融化了,将自己同下面的污泥融为一体。
看似覆盖了一切,几天后就会融化在天地中,让原本不平的道路更加泥泞。
懦弱、虚伪,这是库来对切雪花的评价。
从萨摩去尾张的路程一千多里,虽是织田家邀去做客,汪直路上所经过的各领地大名,都热情邀请汪直大名盘桓一日。
汪直随车也带了丰厚的礼物,与各样大名把酒言欢,或虚或实地谈一些事情。
各大名的宅院虽然宽大,但与汪直的殿堂比起来相去较远,就不一一提了。
这样,等织田家族的人迎到了汪直一行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几天后了。
晚宴后,织田信秀邀请汪直到后院的客堂单独品茶。
这座客堂是在院子草地上一所独立的木屋,当然现在的草地都是枯黄的短茎。
库来六人站在木阶下。
里面的声音细不可闻,偶尔传来两人爽朗的大笑声。
这一路只到中部,库来见过的大名就有十几个,这样算起来全日本应不下三十几个大名。各人各据一地,每人都有野心,这过不了多久,全日本应有一场由局部引发全局的战争,直到最后由一人统治。就象现在的恒思一样。
恒思现在怎么样了?国公太友善了,就象这个星球上的雪花一样,就应该早早做好准备,先灭了幽戎,再灭了覆族。这样,哪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
先发而制人,后发而制于人。
库来觉得汪直这次的出行名为接受邀请,实为探清各大明的实力和底细,为以后的先发制人做准备。毕竟在这些大名中,汪直的实力是最强大的,而现在的机会也是最好的。如果等到某一人统一了领土,成为最强大的对手时,你别说发展,连现在的地盘也会保不住的,人家是不会那样好心的。
库来觉得自己跟对了人,一个大的平台,一个野心勃勃的领导,自己也会借着这个大的平台,借着这个人的扩张,有一番做为的。
这时候,一个二十岁左右
的年青人闯到了院子里。只见他大冷的天光着上身,身后背着弓箭,腰里别着弹弓、桃木槌、小短剑等杂物,看着就象是一个乡下的野孩子。
守在院子另一头织田家手下待卫中的两个跟了过来。
“公子,家督吩咐任何人不能打扰他和客人的谈话!”
竟然是织田家的公子,库来轻轻地皱了皱眉头。
这形象,实在不敢恭维。
那公子将背上的弓摘下,递给跟在后面的待卫:“好了,你把我的弓照看好,这就是你现在的职责了!”
他向这边走来:“汪直大名可是传奇性的人物,他来到家里做客,我可是一定要见见他的!”
库来向前一步,伸手挡住了他。
公子抬起头来看着库来,不羁的眼睛里露着狡黠的笑意:“怎么,你想挡住我,不让我进去吗?”
库来嘴角也掠过一丝淡淡地笑:“徽王没有吩咐,任何人是不能进去的!”
这时候,木屋的木门被推开了,织田秀信站在门边。
织田秀信:“啊,猜都是信长回来了,进来吧!”
公子推了一把库来,从他的旁边准备过去。
库来一伸手,轻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寒光一闪,那公子已用右手拔出腰里的短剑转身向库来手腕划来,库来松开手,快速地一掌切在公子的右手腕上,那把短剑拿捏不稳,往地上掉去,库来一切之后,右手又依旧抓住了公子的左臂。
这一切快得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好似库来的人站在那里没动一样。
“好身手!”那公子眼里闪过奇异的光:“愿不愿意跟着我!”
跟着你?库来在心里失笑。
这时,汪直出现在了门口。
他面上带着微笑:“库来,不得无礼,快点松开信长公子!”
库来松开了织田信长,他不知道若干年后,就是这个人威名传遍全日本。
织田信长捡起了短剑,插入了腰里的鞘中。
他走上了木阶,又回过了头来:“本来想明天单独和你较量一下,现在只想让你做我的手下!”
织田信长跳上了台阶,问候了汪直一下,率先走进了屋内。
这么无礼的小子!在注重礼仪的日本,连最起码让长辈先行的礼节都不知道。跟我单独较量一下?只怕让你怎么残的都不知道。
库来在心里笑了一下。
这近两个月的出行,让库来对各地的风土面貌和人情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春天悄悄地来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