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哥哥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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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浑家说:“咦,你们亲兄弟俩久别相逢,怎么没喝几碗啊”

    她使了个眼色,黄顺心领神会,忙端起碗来:“哥,你说得那些话都是为俺好,俺知道啦,来,哥,俺敬你一杯!”

    黄通端起小碗来,几口而尽。黄顺则吸溜了两口,又放下了碗。

    那浑家说:“哥哥,想当初大嫂在时,俺们妯娌俩常一起坐院子里一起里,一起做活一起说话,那真真是亲姐妹也比不上啊——”

    “唉!”那浑家叹口气:“大嫂不在了,俺连一个说知已话的人都没有了,这几个大哥孤男,俺们觉得有些不便,甚少请大哥过来,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那浑家端起酒碗,对黄通说:“大哥,俺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黄通也是豪爽脾气:“诶,有什么不是!”

    端起酒来又一气喝干了。

    那浑家只抿了一口,也放下了酒碗。

    那浑家笑道:“大哥果真是好酒量!”

    又对黄顺说:“怎没一点儿眼色,若不是俺端不动那酒坛,早与大哥斟上了!”

    黄顺忙“噢”了一声,与哥哥斟上了酒。

    那浑家又招呼道:“大哥,吃菜,咱们边吃边拉家常。”

    黄通点头拿起了筷子。

    那浑家说:“现在想来,俺们也是浑人,都是自家人,有什么避嫌不避嫌,以后俺们家就是大哥家,大哥一人做饭也是占锅占盆的,饭时就到俺们家来,又不差你一碗饭!”

    那浑家又端起了酒碗:“大哥若是觉得俺说得在理,就喝了这一碗!”

    黄通虽知弟媳嘴上惯会哄人,但也觉得心暖,端起酒碗来一饮而尽。

    黄通说:“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套!”

    黄顺这下有了眼色,替哥哥又斟满了酒。

    那浑家又劝菜。

    吃了几口菜,那浑家又对黄顺说:“以后哥哥那里如果有什么不便,你若马虎,或让哥哥饿了一顿,或让哥哥穿了绽口的衣服出去,俺可是饶不了你的!”

    黄顺点头称是。

    那浑家对黄顺使了个眼色,黄顺自然心领神会。

    黄顺端起碗来:“哥,俺有一事要和你相商。”

    黄通说:“有什么事你说!”

    黄顺仍执碗:“哥,你先喝了俺敬的这碗酒,俺方敢说。”

    黄通端起碗:“自家兄弟,何用这样,只要不是象你前几天所说之事就好!”

    黄通以为弟弟把赌坊欠人钱的事仍瞒着弟媳,所以没有说明。

    他几口喝完了这碗酒,这次黄顺倒也爽利,陪着把自家碗里的酒喝干了。

    此时黄通已有了三四分的酒意了。

    黄顺又给两人斟满了酒。

    黄顺说:“哥,你看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都想活得滋滋润润。这人缺这一点儿银了,草缺这一点儿水,这日子过得快,哥你老说俺整天游手好闲、还爱赌,其实俺心里面也有想法,俺和浑家一直想在镇上开个布庄,你想镇周围十几个村,凡人但是都离不开吃穿二字,这生意还能差?”

    黄通说:“似说得有几分道理。”

    黄顺又说:“再说俺又没有别的手艺,做这个最合适,现在镇上还没有布庄,都是到县城去扯,若是被别人抢了先,这就有了银子也不好找这样的营生。”

    黄通是老江湖了,听话逮音就知道弟弟两口子的意思了,哪还用得着问他们,你们钱从何来。

    黄通本来做人也精明,这次回来高头大马无可隐藏就不说了,任谁问只说在外面最多顾个吃喝,住店有时都苦于无钱,这枣红大马是结识了一个异姓兄弟,临别赠予的。可他本是性情中人,此时又是几碗酒下肚,被兄弟两口子一番热乎话一说,刚好弟弟那番话触动了他的心窝,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想自己和两个朋友苦练武艺几十年,不就是因为几十两银子不能一展抱负,所以也不再顾忌,敞开心怀将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黄通说:“莫小看了布庄,你要当个掌柜的,首先得识货认货,给别人说起来才能说到点子上!”

    黄顺说:“这个我知道,有的要好好学,这拉尺扯布俺不学都会!”

    黄通说:“再者你当了掌柜的,这雇了伙计,手里也有了闲钱,只怕又手痒要进赌坊!”

    黄顺说:“哥,俺都想好了,不雇伙计,俺不做那甩手掌柜的,你说俺原先爱进赌坊,那是闲时间多,进去打发时间了,俺在有了布庄,一天忙到晚,哪会有时间去那里;再者说了,俺有了闲钱,喝个小酒、养个鸟也行,俺非要去赌坊一棵树上吊死啊!”

    黄通笑了:“喝个小酒、养个小鸟是闲情,倒不会上瘾!”

    黄通端起酒碗来自喝了一口,放下碗:“二弟,你要开这布庄需多少银子?”

    黄顺:“哥,先按一年的铺面算,先开始进货不多进,再都是庄户人家,多进点儿布、少进点儿绸,少说也得纹银五十两!”

    黄通说:“二弟、弟妹,你们今晚说得都是自家人说的知心话,俺也就不瞒你们了,把俺的打算给你们一说。俺这次出去,结识了一个异姓兄弟,已和俺结拜,此人天赋异能,帮衬了我不少,两人卖艺所攒银两竟有了三百两——”

    那浑家和黄顺两人对视一眼,心内均又惊又喜。

    黄通说:“离分别时我让他多留些银两,可俺那位季兄弟只取了二十两,多一文不肯再拿。前天俺把所余的二百两整银到县城钱庄换成了银票,装到瓷瓶同所余几十两埋在了床下,于这些银子俺是这样打算的,打算过两年回来,其中一百两想给成飞在县城开间米面铺;三十两准备给他定亲、成婚用;自然与你们俺也是有考虑的,原打算在临走时,给你们留二十两银子,现在你们有了这想法,俺自然更高兴,死水怕勺舀,能有个能来钱的营生是正道——”

    黄顺两口子听得只是喜笑颜开、连连称是。

    黄通说:“有一笔银子原本没在打算里面,就是马村俺那个朋友,俺想资助他三十两银子去考武举——”

    黄顺两口子不禁都“啊”地吃了一惊。

    人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按自己的思维来,在黄顺两口子看来,花白花花的银子做善事,不是疯了就是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