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说：“做，不过少做些。我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作用！”
小乔找人去了，找谁去了？当然是找阿东阿彪五个伙伴去了。
第二天中午，“锦袍”的六个据点又被人袭击了一遍。
小乔对五个伙伴说：“这次得的钱咱们每人留几文，其余的给我爷爷吧！”
看到五个人有些不舍的样子，小乔说：“咱们拿了钱只不是吃喝，爷爷要养活小蓝、要交铺子租费，他这两天正在难处，等以后他好了，这钱还是会还给咱们的！”
从阿东开始，几个人答应了。
小乔这钱交到了爷爷手里，说：“爷爷，这些钱虽抵不上你这几天的损失，但是总是能弥补一些！”
爷爷以为这就是小乔说的“办法”。
爷爷说：“小乔，你的好心爷爷心领了，可你到哪弄的这么多钱？就是王员外好心施舍一回，也只是一回，不是个长久办法。”
小乔笑笑：“爷爷，咱们还是做豆腐赚钱，不是靠这个钱。”
今天爷爷只做了八盘豆腐，虽然是卖光了，到底是受了被打砸的影响，时间拉得长了，到晌午吃饭时间才算是卖完了。
午饭后，看小蓝夹书去了学堂，爷孙俩在铺子相向而坐。
其实小乔心里也没底。
爷爷提心吊胆、小乔心内忐忑。
爷孙俩等到日头偏西、小蓝下学归家，也未见有不三不四的人来捣乱。
爷爷轻舒一口气。
小乔心喜，有效果。
连着几天再未有不三不四的人来捣乱。
爷爷的脸上又有了笑容。
怎么没人捣乱了？“锦袍”这两天派人去守各个“据点”去了。
这事真是“锦袍”做的？真是“锦袍”做的。他平白无故为什么要为难爷爷？是因为小乔？不是。
“锦袍”有几次路过爷爷摆豆腐摊的街拐角，看见过小蓝，其中有一次也看到小蓝在教小乔写字，当然他是不知道两个孩子在做什么，也没认出那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子就是大半年前一面之缘的脏小子。要说能一眼认出小乔的，也只有观音院前的那个小乞丐。
“锦袍”看上的是模样清秀的小蓝。他想把小蓝弄回家，如果这个女孩子乖巧懂事，就留在家里做童养媳，如果是个蛮不讲理、懒且笨的家伙，就交给黑头他们，去掉双腿弄成哑巴，就是一个讨钱的好工具。和那个老头谈价？哼，“锦袍”自己都笑了，先不说老头会不会同意，就是同意还不狮子大张口。再说，老头最多同意把孙女卖给你做童养媳，还能卖给你把孙女弄残废做乞丐？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锦袍”起了这心，派手下一打听，噢，这老头的豆腐是在郭家豆腐坊取的货。“锦袍”问手下，你们谁认识郭家豆腐坊的人啊？黑头就说了，我认识，说起来还是一个远亲呢。“锦袍”就说，那好，你带我走一趟。
两人见着了郭家豆腐坊掌柜的。黑头介绍“锦袍”说这是我家掌柜的。郭家掌柜的只知道他这个远亲黑头走的不是正道，也不知道他家掌柜的是做什么生意
的。也不敢问，只好说，久仰久仰！“锦袍”就说，人在世上哪有不求人时，哪有不被人求之时，我这个是个直脾气，想请郭掌柜的帮个忙，以后郭掌柜的有什么事不才能帮上的一定无二话。郭掌柜的一听，这号人能有什么事请我帮忙，不是什么难事就是什么坏事，先听听吧。郭掌柜的就说，有什么事您请说。“锦袍”就如此如此这般把事儿说了。郭掌柜的一听，这好象还是好事啊？肯定没这么简单。“锦袍”又许诺事成后给郭掌柜的五十两银子承谢。郭掌柜的一想，这号人咱别得罪，就哈哈一笑说，事是好事，银子沉谁嫌压手啊！就是有一点我要说一说，我资助了这王老头开豆腐坊，这不是等于花钱让人抢自己的生意，不知道大掌柜的替我想了没想？“锦袍”也是一笑，说郭掌柜的你放心，这老头的铺子啊，我让他开不了多长时间就关门，到时郭掌柜的只要在这么这么帮我一个忙就行了。郭掌柜一听，看看看，我就说么，这号人哪有这么好心，弄了半天还是害人，且不管他图个什么，都说了这号人别得罪，再说这事对我也没什么损失。于是郭掌柜的就答应了。
这天天麻麻亮爷爷就开了小铺门扇，这是给小乔预先开门。爷爷刚卸下了一页铺扇，嚯！一股恶臭就扑鼻而来。爷爷仔细一看，小铺门口、门页上被人到处泼了污物。爷爷也顾不得做豆腐了，忙端来水来冲洗。小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出来一看也气得泪珠子直淌。到小乔来时，爷爷和小蓝还没有把污物冲洗干净。
豆腐是做得迟了。污物除净了但那味还在，来的人还以为是豆腐做得馊了，生意也受到了影响。
小乔找到五个伙伴，说了明天卯时的计划。阿东和阿彪表示没问题，另三个小些的说爹娘不会让那么早出门，小乔就让阿顺将他的牛筋弹弓借给阿彪用。
次日，卯时。一盏灯笼远远向这边而来。近前，只见两个汉子用木棍合抬着两只木桶过来。
小乔、阿东、阿彪三人藏在暗处。小乔一看，那两人一个是爷爷说的阔嘴汉子、一个是“锦袍”的手下。
到了豆腐铺门口，两人停下。阔嘴汉子打着灯笼，“锦袍”手下揭开了一个木桶盖，用手捂鼻道：“他娘的，这是什么差使！”
他忍臭提起木桶，正要往铺门上泼。
暗处的小乔发出信号，阿彪持弹弓、小乔和阿东备了石头，三个一起“开火”。那两个汉子猝不及防，被砸得顾不得隐藏形迹、叫喊了起来，“锦袍”手里一桶污物也跌翻在地。
准备的小石头扔完了。“锦袍”手下和阔嘴汉子发狠向这边冲来。三个小子撒腿就跑。三人腿快地形熟，借着黑幕，一转眼就没了人影。
正在做豆腐的爷爷早就听见外面的动静了，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不敢靠近。待外面安静下来，又等了片刻这才颤抖抖开了一扇铺页，也是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再者也知道小乔等会儿要来。卸下铺扇，又是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外面两个汉子正在收拾着木桶、棍子，准备离开，见爷爷开了铺扇，理也不理，抬了空桶就去了。
小石头砸到了爷爷的铺门，也砸到了两边的铺子门上。两边铺子邻人开了门察看情况，见外面恶臭无比，又被打扰了清梦，忍不住埋怨爷爷。爷爷忙向两边邻人赔着不是，待人家关了门，这才长叹一声，去提水来冲洗。
豆腐是吃食，经此一折腾，爷爷的生意很难做了。大伙儿都知道爷爷待人热情，价低称高，没这些事儿还愿意到你这儿买，但你一天铺子前今天这样、明天那样的，又不是你一家卖豆腐的，哪怕多走两步路，也都改到别家了。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正当爷爷唉声叹气生意做不下去的时候，有两个人来找他了。
谁？“锦袍”和黑头。
黑头亮出了爷爷按了指印的借条，要爷爷还钱。
爷爷纳闷，这不是郭掌柜的资助我银两的借条，这两个人是谁？
黑头说：“郭掌柜的和我们生意往来，欠我们掌柜的银两，他拿这张欠条抵了欠债了！”
爷爷说：“不是说年息三厘钱，现在才多长时间啊，怎么就要还钱？！”
“锦袍”一声冷笑：“年息三厘，并没有说就要借一年！”
爷爷嗫嚅着说不出话。
“锦袍”说：“不说了，我这人心善，看你老头子可怜，也不要说什么年息了，你只马上还了本钱就可以了！”
爷爷诉苦说：“最近生意难做，就是生意好做，这急切间也难有这么多银两还上啊！”
黑头不耐烦地说：“你给我们诉什么苦啊！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莫非你想赖帐不行？”
爷爷忙说：“不敢不敢！只求按借期，一年为限，到时我定按三厘利如数奉还！”
黑头说：“你这老头儿，我家掌柜的都给你免了利息了，你还要求一年再还，吃屎的还把屙屎的欺住了！别不识抬举了，赶紧还！”
爷爷一声叹息：“两位大爷，我身边确实没有几个钱，这样吧，我把我豆腐坊的这些东西折价给你们，剩余的我尽快还上，总该可以吧？”
“锦袍”一笑：“老人家，莫说我们不是做豆腐坊生意的，就算是郭掌柜的过来收帐，也不会要你这些东西的，听说你还是个小磨子，人家有驴拉的大磨，怎会看上你这小推磨，再别的缸缸盆盆，就更不值两个钱了！你要手头真的没钱，我倒有个好办法？”
爷爷问：“什么好办法？”
“锦袍”说：“把你孙女抵给我，咱们银讫两清——”
爷爷大惊失色，忙摆双手：“这不行！这不行！”
“锦袍”一笑：“老人家，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你年纪大了，能照顾孙女多长时间，再说她现在跟着你过的是苦日子，现在你把她抵给了我，也免了欠银，孙女也不受苦了，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情！”
爷爷说：“这不行，这不行，我这两天就筹措银两，尽快给你们把银子还上！”
“锦袍”一笑：“老人家，没想到你活到这一大把年纪了，这世事还这么看不开的！既然如此，那就给你四天时间——”
他站起来变了脸：“四天后如果你还不上银两，别怪我到时上门带人！”
“锦袍”转身向外走去。
黑头跟着往外走，回头还撂下一句话：“老头儿，别想着跑，我们掌柜的要是把你告到县太爷那里，你跑到哪里都会把你抓回来！”
小乔坐在爷爷的旁边，从头到尾一直一句话都没有说。说什么呢？没有的！他现在才明白了这一系列事件的最终目的——原来是“锦袍”在打小蓝的主意。
黑头在豆腐铺里“办事”的时候一直注意着小乔，他认出了小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