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东海又受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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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犀牛魔说完事情的大概,又倒了yi杯酒递至酆逝隐面前:“好兄弟,我讲的口干舌燥,你陪我喝yi杯润润喉。 l ”

    酆逝隐额上挂着细密的汗珠,前三杯酒的后劲还没有过,刺激的浑身疼痛难受,这厮竟然又斟来yi杯,果真是满口兄弟仁义,做事却心狠手辣。

    他知道犀牛魔品行阴险狭小,便忍着难受,接下酒杯yi饮而尽。

    凉酒下肚,如冰遇火,烧得他两眼发懵。定了定神后,他故作镇定地望着对方:“我还有yi个问题。”

    “尽管问!”犀牛魔yi边笑着,yi边斟酒。他还要灌他。好让包间内的舞姬美妓看看狐王是多么不胜酒力,从而衬托他的威风霸气。

    “昨夜东海之战,你为什么不假扮别人的模样?”酆逝隐道。

    “哈哈哈!”犀牛魔仰面讥笑,觉得他问的愚蠢,但看在他吃醉脑袋糊涂的份上,解释道:“反正五大护法四却yi,我干脆帮忙帮到底幻化成你的模样弥补空缺,顺便还能气yi气那东海龙王。他知道自己心仪的女子爱着yi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yi定会激愤地失去理智。如此也助长我们的气势。”

    yi针见血。

    若不是他幻化成酆逝隐成功羞辱了龙王,夺得了他的全部注意力,使出调虎离山之计,东海十几万海军也不会军心大乱。

    所以yi夜的功夫,被妖魔觊觎了万万年的《纵横捭阖》成功掠走。

    回想起来,犀牛魔还沾沾自喜,情不自禁地就手中盛满酒的杯盏递了过去。

    酆逝隐未感接,只怕再喝就要昏死在此。

    犀牛魔不甘心地催促,片刻后水护法袒护道:“昨日东海之战火护法未去,妖皇已经施以惩罚,犀牛魔将就不要再给他灌酒了,免得损了他元气,日后帮妖皇办事不利,害的怪罪到你的头上。”

    犀牛魔见他年纪最大,便承了他的人情,将酒自己灌了下去。然后抹着嘴,直勾勾地盯着酆逝隐,不悦道:“这两天你都干什么去了,竟然连人都找不到?”

    “我”酆逝隐想说又不想说,毕竟是自己的私事,但转念yi想,不说出来犀牛yi定会刨根问底,便又接着道:“我去东荒百暮野找精铁石了,想做yi把可以千遍幻化的武器。”

    去玉田村的事,他没说。因为他想保护愫雪,不让犀牛魔有非分之想。

    犀牛魔信以为真,挑了挑眉,不以为然:“你不是有yi个能劈山脉的武器,为何还要劳心劳力去弄另外yi把武器?”

    “我的武器哪里比的上四位前辈的,所以我希望能找到好的精铁石铸造yi把能配的上自己身份地位的武器。”

    “说的也是,你现在是妖皇座下火护法,不再是小山头的狐王,那旧武器是该换换,但东荒百暮野有高纯质的精铁石也只是传闻,你不如直接拿出yi座金山让跑腿人帮你去寻天下奇石”犀牛魔还想说,但被水护法打断。

    水护法年长懂得体贴小辈,关切道:“火护法,你身上有伤还是快回奉顺山调养吧。”

    其他三位护法年轻力生,只关心自己大腿上的美人嘴有多甜,胸有多软,对其他事情漠不关心。

    不过这样也好,少了三双盯着酆逝隐的眼睛。

    他就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连忙拂手告辞离开。

    回至狐王宫殿,天色已如水墨。漆黑暗沉的大殿,酆逝隐独自坐在宝座上,深情凝重地茫视前方,想起白日在东海龙宫灵愫雪冰冷的眼神,便什么劲也没有,不想动,不想疗伤,只想就这么边疼边坐至地老天荒。

    他很累,前所未有的疲累,身躯渐渐瘫软。

    以前狐族长辈皆傲岸自诩狐狸是天下最聪明,最懂得拿无情换真心的生灵。

    可如今在他这里,怎么就反了,yi腔滚烫的真情却因龙王的三言两语砸的粉碎,再也暖不了灵愫雪冰肃的脸。

    她下yi次遇见他,还会不会笑?

    酆逝隐枯坐了yi夜,天色渐白时,yi抹深红旖旎的倩影像轻烟yi样飘落在他眼前,是绯婵。

    她已经有七天八个时辰没有看见狐王了,所以实在按耐不住地飘至狐王殿瞧yi瞧。本想着化轻烟在房梁上偷窥yi眼就走,但yi入殿看见气息孱弱脸色惨淡的他,便忍不住落下来走至他跟前,担忧道:“狐王,你怎么去了yi趟玉田村回来成了这副模样,难道那条不知好歹地紫龙,把你打伤了?”

    酆逝隐眸光犀利yi沉:“你派人盯梢我?”

    绯婵羞涩地用尖指绕弄着yi缕垂发,难为情道:“我哪敢派人盯梢你,我只是安插了yi朵花妖在玉田村而已。”

    酆逝隐很累,胸口隐隐作痛,没有力气再去计较什么,便任由她。

    绯婵喜欢他这种安静又隐忍的模样,欣赏又怜惜地望着他:“狐王,让我帮你疗伤吧?”

    酆逝隐轻轻瞌眼,默许。

    yi道温柔猩红的妖光,像血月普照般洒在他俊艳而苍白的脸上,慢慢移至线条优美的脖子,宽阔的胸膛,修长的腿,直至脚尖妖光才缓缓结束。

    照了yi遍,酆逝隐疼痛不在,身体也舒适了许多,但虚弱的元气使得他任旧提不起力气。

    绯婵望着他白中透着淡红的脸,松了口气道:“狐王,要不要我用三味真火去教训教训紫龙那小子?”

    她笃定他的伤就是紫龙造成的。

    酆逝隐轻轻摇头,又不想将护法攻击东海之事告予旁人,只淡然道:“东海龙王伤不了我。”

    绯婵倔强,追问:“那是谁伤了你?”

    酆逝隐沉默,许久后拖着虚乏的身躯归至寝宫,合被休息。

    绯婵不忍离去,独自站在空旷的宫内,对着眼前冰冷的雕梁画栋凄婉yi叹。狐王未遇灵愫雪之前,这宫殿姬妃成群,喧闹不止。现在除了几个奴仆,就再也听不到任何yi个女人的欢笑。

    狐王受了伤,连yi个细心照顾在身边的女人都没有,真是越活越孤独。于是乎绯婵就有了留下来的理由,陪在狐王身边连着照顾了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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